王诗凡非常平静地要求朱永强不用声张,她过一会到工地上看看再说,她让小高将车子停好后到朱永强的床上休息一下。憨小良和王诗凡对视后,他满意地回到自己的做饭岗位,王诗凡在家中洗了脸,喝点水,只和朱永强两个人到了工地。憨小良己经在冒泉水的地方搭了个临时大锅灶,看上去倒也恰当,没人会怀疑锅下有名堂。王诗凡想着山里人真奇怪,明明比猴子还精,偏说人家憨。王诗凡和朱永强装模作样在看了一周工地后来到了大锅前,她用手试了一下,果然温热,应该是量太少,路上被吸收了部份热量,不仔细真的发现不了。
想着自己感觉的热水是憨小良小便时发现的,王诗凡有一点恶心,但她清楚这个发现的价值。她对憨小良的保护当面点头肯定,让朱永强私下给他2000元钱作奖励。王诗凡准备从外地请一个专业的队伍来分析、研究后再定,同时让朱永强交代憨小良,继续不能声张。王诗凡休息一晚,继续让小高陪她去找人,朱永强看着他们两个人上车,他有一丝不爽。当晚,朱永强将钱给憨小良,又买了几个熟菜陪他喝酒,酒,憨小良没少喝,但钱他不要。
王诗凡来到自己的城市,她通过以前的朋友找到了一个在国土部门工作的地矿方面的专家。她以高额的加班费用请人家休假为她跑一趟私活,地矿专家知道矿藏是国家的,但矿源地不是本省,又有高额的回报,他还是去了。温泉的硫含量较高,水温也超过五十度,目前应该是钻探引出的地壳裂缝出的水,量不是问题,能冒出来,水资源应该具备开发价值。由于带来的是便携式设备,专家只能分析到这里,他建议王诗凡办理合法的手续。
送走了专家后,王诗凡示意朱永强安抚好憨小良,不能让锅底的热水引起别人的注意。憨小良将大锅边堆上不小的草堆,将温水从草底下引到外围,本来水量就不大,再经这样长的地面距离,温水己经失去了温度,当然不会引起注意。高学仁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王诗凡租住的地方只有一张床,天气不太冷,如果能和谐相处,在房间的外厅加上铺没有问题。但总不至于让两个男人睡床,她王诗凡睡地上吧,除了这种安排,别的都行不通,下午开始王诗凡就发愁。
朱永强看到小高一直不离王诗凡左右,他很自觉,主动向王诗凡提出他晚上和憨小良住到一处,正好可以看一下工地。王诗凡不置可否,如果点头,以后她如果不能和小高在一起,又会在本地产生一些不应有的风语。朱永强毕竟还可以说是她的前夫,但小高陪她一路,人家和别的人也不熟,真是为难,她忽然冒出天才的想法:同处一室,不会有闲话,也不可能哪个敢先对她动手,只是那样自己可就有点委屈了,看着流油的肉,不能张一口。
晚饭时,王诗凡告诉小高和永强,憨小良的住处太脏,自家的床大,三个人可以将就一下。两个男人同时相互看了一眼,没有人表态,王诗凡就认为他们是同意了,她想到了雪乡的火炕,想到了死去的成名顺。如果不是在一个炕上,她不会和成名顺做出那种事,至少不会那样早发生,成名顺也就不会记着她的特点,召来了朱家旺的杀身之祸。想到这些,王诗凡看看己经憔悴、衰老的朱永强,他至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十多岁,如果不是当初自己的义无反顾,她知道没有如果。心中事多,筷子动得不利索,王诗凡吃得很少。
收拾桌子的活永强主动负担起来,刚收好,常青华的老婆过来了,她告诉王总,知道她这里不好住,她让王诗凡到她家去凑合一下。王诗凡看着常青华热情的老婆,想着自己和人家老公在羊圈中的事,她一下脸红,想不出该说什么。常青华老婆说:“王总,你就不要见外了,我们家小孩听说你要来,都高兴地不得了,我男人也不会反对的,你对我们小孩那样好,正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铺、盖我己经检查过了,都是干净的。”王诗凡微笑地同意,说过一会再去,让她先回去。
小高听到王诗凡不同意让朱永远强到工地时还有些不高兴,现在王诗凡要到别人家,他有点不适应。他不去猜测朱永强和王诗凡的关系,但肯定心中有数,不是老板和雇员的关系,那样远地请来,又是那样神秘地和王诗凡交谈,高学仁真想连夜回去,只是路不通车,他没有办法走。王诗凡看到朱永强对她住宿的地点没有想法,她明白小高的心思,只是认为他太贪心,为了成全他,自己不惜在快到地方时去山腰陪他一下,她心中生厌,就尽快到常青华家去了,丢下小高不想管他。
常青华家的床、被果然铺地平整,小孩子们和常青华睡在外间,王诗凡和他老婆各自一个被筒睡在里间的床上。王诗凡陪着女主人闲聊了一会,她想到自己房间内的两个男人,不知道会否能和平相处。夜里,常青华明显是没有睡着,他装着睡意朦胧摸到里屋的床上,他老婆知道他对王诗凡的贼心,将他故意推到王诗凡的被里。常青华一上床,王诗凡就有所警觉,她现在以为是夫妻唱的双簧,就用脚不经意地一踹,正中了常青华没有守护的命门。他惨叫一下滚下床,惊醒了小孩和装睡的老婆,灯打开,王诗凡故作疑惑地问道:“出啥事了?”常青华捂着疼处,到外间去了。
请王诗凡过来是想看看他们两人到底是不是和憨小良说的那样早就混到一起了,现在看来,常青华是有心,王诗凡是利用。常青华的老婆关切地到外间去看伤情,这可是她家的主劳力,如果有点不测,这个家的顶梁柱就蹋了。从常青华叫疼不息的、滚下汗珠的状态,能感受到他受到的是有预谋的一击。他老婆进屋看王诗凡还在装睡,就气愤地说:“王总,你下脚太狠了,这是我们家,他习惯到里屋,肯定是摸错了的。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四口可咋活啊?”
王诗凡没有想到如此严重,她从叫声中体会到伤得不轻,决定下床送他到医院。王诗凡跑到自己家,叫起小高和朱永强,小高告诉她永强去和憨小良住了,不在家。王诗凡让小高帮她送人去医院,小高不太情愿,但还是收起自己的行李,和王诗凡上了车,他没有开车,明显对王诗凡不陪他,却将另外一个男人的私处弄坏心存情绪。王诗凡真是百口莫辩,她想等有机会时再和小高讲明白,现在是救人要紧。
一路上常青华的女人哭哭啼啼不停地抱怨,说到了常青华帮王诗凡拎水、烧水洗澡的过往,虽然王诗凡有钱,但常青华是男人,连自己女人喝的水都没有烧过。王诗凡听得心惊,她不知道这事她是如何知道的,常青华不会讲,难道路旁的草丛始终有人?小高听了这些后,对王诗凡的品性有了进一步的认知,难怪他父亲从不谈起,可能从小她就不是个本分的人。到了医院,小高冷冷地协助她们将常青华背入急诊室,王诗凡交钱回来后,再也找不到小高,手机也关了。
高学仁失落地来到一个招待所,他开个房间,好好地睡个觉,但脑子中一直在模拟常青华的伤是如何引起的?从他老婆的唠叨声中能感受到是王诗凡踢的,但她为何踢?又是在他们家里,她可是个大老板的身份,如果不曾有过缝,苍蝇哪敢叮?小高的心情是平静不了了,他准备一早就离开这个事非之地,他们在这遥远的地方兴建土木,又如此神秘,不会是有多好的事。
常青华被踹得太重,王诗凡不是个有力量的人,但常青华没有防备,又是正中,巧了。按照医生的建议,他需要住院几天治疗、观察,因为两个小孩在家,王诗凡希望能找到小高将常青华老婆先送回家,但一直到早上也联系不上。王诗凡提出她回去帮着照顾小孩,没想到常青华老婆说:“我男人被你害苦了,我可不想让小孩也遭受你的毒手,我回去,你在这照顾他。你反正有钱,找人照顾也行,反正我不出一分钱。”
王诗凡没有办法,她还有温泉的事要处理,她给常青华老婆租个车子,让她尽快想办法找人来换她,她可以出钱、赔钱。常青华的伤适量用药后就消肿了,他看着床前的王诗凡说:“你为何那样狠?不同意就直说或者喊一下,我老婆就在跟前,只要你不同意,我也不敢继续。”王诗凡看着这个大个子,真有点可笑,好了疮疤就忘了疼,还敢主动提这个话题。王诗凡说:“你受了这个罪后,下次还敢寻欢吧?怕是不能用了,报应!”常青华说:“如果不能用,你可就要倒霉了,我老婆不会放过你,晚上找时间让我试试?”王诗凡上前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说:“我再给你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