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真心有几分(1 / 1)

胤礽还未待两人行全了礼,赶紧去扶住了六弟的手臂,让一旁的四弟也起来,并眯眼细瞧着六弟。看到神色不太好的他,急切地问了句,“怎么?宫外住的不好吗?瞧上去,脸色不太好。我本不知道,今儿早晨与皇阿玛一道用完早膳后,想让小禄子将一叠新做的鸽子玻璃糕、金丝酥雀、龙须面送你那儿去,才晓得你已经住在宫外了。”

小六想将手臂抽出,结果却被二哥顺势握住了双手,胤禛的眼光直直地落在了与二哥交握的手上,吐气隐忍。感到很是不自在的小六,只好僵硬着身体说道,“多谢太子哥哥的关心。祚儿我,许是头次住宫外有些不习惯,所以神情许是有些疲倦。”

抽了抽手,依旧没有抽出,在四哥的盯视下打了个寒颤,只好苦笑着对二哥说,“大师傅就要来了,我得去位置上站好了,太子哥哥是否先行?”

就在胤礽好不容易抓着了六弟那双细软的手,还未过瘾也压根不想放下,正想着说辞时,大师傅已经踩踏着有力的步伐过来了。瞧见了太子,对着他打了个千,才唤道,“太子爷,四阿哥,六阿哥都来拉。”

小六乘机拉回了手,侧身避过大师傅对太子哥哥的行礼,又和四哥一起对着大师傅行了一礼。跟在太子和大师傅的身后,走向校场,站到了五哥与七弟之间,随着大家一起再次行礼,听着他那浑厚的嗓音中,点说着那些个今日要训练的内容。

当小六一听是要练习骑术脸色白了白,也不知为何天生怕马,骑上去头就发昏手心冒冷汗,每月一次的校考都尚好,唯有这一项是惨不忍睹,还差点摔下马,已被皇阿玛骂过好几次了。

大师傅看了眼,抿嘴微微垂着头的小六,憨直地笑了笑,黑亮有神的眼珠子落在了一旁的谙达们身上,对着他挥了挥手手。翘了翘胡茬子快走几步,凑近着弯腰说道:“六阿哥无须忧心,今日太仆寺差人来报,说是有两匹小雏马已训养得当,一匹是青骢马,一匹是雪花骢,皆是母马,特别温顺且听从指令。只要六阿哥能克服对马的看法,自然就练的好了。”

小六扭头瞧了眼,谙达们拉出的一匹匹,已被训练的十分妥帖的贡马们,全都是矫健俊美,精神昂扬,毛光铮亮,别具风姿,踢踏间,线条鼓实浑厚。但最末的两匹,却是十分矮小,且垂头敛目,小步脚踏着的雏母马。这时胤礽随意地走了过来,也侧脸细看了番最后的两匹马,称赞道,“太仆寺卿终于机灵点会办事了,也不枉我着小禄子去提点了一番,我觉得那匹白色的不错。”

小六对着二哥欲要行礼,又被一把拉起,这会子胤礽倒没有拉着不放,只兴奋地对着那两位牵着小雏马的谙达招了招手,让小六能细细观看后选一匹喜爱的,大师傅见此乐呵呵地走开,让其余的马都牵了进来。

胤禛怕小六挑错,快步靠近,对二哥行了一礼,才附在六弟耳旁低语了一番,“那两匹马是我令额赤掌过眼的,他回说两匹都不错,纯白色的好看;青白杂色的则行走间十分地可靠,我建议选青骢马。你再不好好练骑术,六月里我们就要随皇阿玛去巡塞外了,皇阿玛也有露口风说会带你去,那你不善骑术,是要像女眷那般整日介地缩在马车里吗?”

随后胤禛瞟了眼六弟,只见他鼓了鼓双颊,憋着一口气,一脸决绝地将帽子摘下,甩了甩辫子,接过谙达捧过来的马鞭。将帽子递给谙达后,右手套入皮子编织而成的绳圈内,握上了微凉润泽的玉质手柄,试了试手感。咬牙对着二哥拱了拱手,打哈哈地说道,“太子哥哥,我瞧着青骢马比较适合我些,它颜色不那么显眼,回头我要是出丑了,瞧见的人也少,哈哈。”

“谁敢笑话,吃我一马鞭子,要不….”胤礽还未说完,就发现四弟对着自己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就这么一停顿,就听见四弟说道,“既然二哥担忧,做弟弟的怎可不为二哥分担,我这就带着六弟一起练习驭马之术,早日教成,早日让二哥安心。”

胤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脸效忠,唯自己马首是瞻的四弟,托向六弟的腰部,与谙达一起将因有些害怕而软了手脚的六弟放上青骢马背,随后四弟又理了理下摆,翻身骑上了另一匹雪花骢,牵引着青骢的缰绳,由雪花骢带动着,小步行走。

胤礽跺了跺脚,眼看着俩人的马匹越靠越近,四弟的手竟然还扶着六弟的腰,让他挺直了坐。猛地抽走谙达已经捧着多时的马鞭,对着他呵斥了声,“去去去,看的爷心烦。”往空中甩了下鞭子,右脚蹬上马镫,十分潇洒利落地跨上了专骑,调转马头,往另一边疾驰而去。服侍的奴才与谙达们纷纷跑的跑,打马追的追,掀起一地烟尘。

而胤禛则鼻尖有些冒汗地哄着六弟,一个劲地说着,“放松,也别软成一团,腰挺直,两腿弧度自然,不要夹马肚夹的太紧,也不要太松,贴紧就好。对,做的很好,不要紧张,目视前方,缰绳也不要拽的太紧,马匹会感受到你的情绪也紧张起来的。对,保持住,多溜达几圈,我们再做大师傅早就教过的那些驭马指令。”

几圈溜达下来,胤禛瞧着六弟确实紧张的浑身冒汗,连衣襟、后背处颜色都深了些,紧绷的脸皮下神色已疲惫的神色,便让谙达将六弟扶了下来,取来早就备好的杏仁露。胤禛半搂住六弟,让他靠着自己歇会,递过巾子,欲要帮他擦脸,却被他拿了过去,摊开捂住脸,发出得救一般的叹声。胤禛只眼眸含笑地问着,“怎么样,多跑动几圈后,是否觉得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怕了?”

“好像是如此,但我身子骨难受的很。”小六晃了晃快要被颠簸晕了的脑袋,“而且头还很晕,不是四哥在,只怕我又要一头栽下去了。”

“胡沁什么,但凡是大清的皇子,怎可不善马?”胤禛刚板下脸,也察觉出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软下脸色劝说道:“你怕马,其实马更怕你,你才是真正的掌控者。可知道大清的男子为何皆喜欢骑马?就是因为那无所顾忌,随心所欲的掌控。骑上它后,是行是停,往左还是往右,它就得听你的。”

小六接过谙达捧来的一盏茶杏仁露,先是递给了四哥,然后才托起下一杯,揭开盖子,那甜丝丝中又带着一股子十分好闻的清香,仔细地嗅了嗅,才瞪大双眸看向四哥,惊呼道,“四哥,里头放了什么,竟然如此的好闻?”

胤禛也揭开盖子,磕了磕杯沿,低头轻嗅了嗅,才慢慢地饮了口,抿嘴稍稍放缓过喉的速度,才答道,“嗯,就是你身上的味道,今儿总算是尝到了,但依旧还是差的十分远,是我着敬事房的人去办的。”

“四哥你总说我身上有香味,可我又闻不到的,竟然就是这种香味吗?”小六嗅了又嗅,快速地喝完,将茶盏隔回托盘内,又四下看了番,“四哥,其他人有没的?”

“每位阿哥我都备了一壶,仅是普通的杏仁露。”胤禛又喝了口,转眸瞥了眼六弟,问道,“怎么,不够喝?”

小六将手里揉成一团的巾子也放入托盘内,“四哥,当然是不够的,为何他们的是一壶,我的就只能是一盏?就算是普通的你也来一壶啊,这浑身都湿了,你不让我好好解渴,回头又没力气溜圈了,可不能怪我躲懒儿。”

胤禛笑着对小六招了招手,张开双臂,搂了上去,并将自己还有大半的杏仁露,凑到他嘴边,“这确实是怠慢了我挑嘴的六弟了,来,我的就赔偿给你了,你可不能再嚷嚷着我对你不好了。”

小六也不客气,欲要接过茶盏,却被四哥躲过,再度抵在嘴唇边。也只好看了眼四哥,就着他的手,喝了个底朝天,末了还舔了舔嘴唇,一脸的回味。却不知四哥看了这个动作后,耳尖子猛地烧了起来,扣杯的手都微微有些发颤,转身将杯子搁了会去后。也不待六弟准备好无,只一把托起他,继续往马背上推去。又问了句一边侍立的谙达,“小雏马能否承重两人人的分量?”

谙达行了一礼,垂首认真地回答道,“此马乃由科尔沁的可汗亲手挑选出来的,只做贡马的三河马诞下的小马驹养成。年岁虽尚小,但两位阿哥坐上去已绝无问题。”

胤禛听了后,点了点头,便单手撑住马鞍后靠,脚下与手臂同时使力,腾跃上了小六的后背。待坐稳了后,将落在身前的辫子往后一甩,一夹马肚,一抖缰绳,小雏马便打开四蹄,不再像之前的那般温吞老实,竟然十分畅快地快跑起来,背上披着的流苏防汗绣品,竟也在阳光下流光闪闪,如波涛一般鼓飞着欲要腾空而去。

本被四哥突兀的行为,有些吓到的小六,随着身后紧贴着的温热身体,及一双臂膀搂过来,压低的嗓音在耳边缓缓响起时,那密密实实的护卫,让一直惴惴不安的心,也安定了下来,也开始享受到策马奔腾时的爽快感。就在这凉风吹拂而过的畅快下,放开了的小六,学的很快,竟也能操控着缰绳,带着四哥直走了。小六开心地回眸一笑,一脸骄傲地问着,“四哥,我学的怎么样?是否能随着你们一起骑马畅游了?”

胤禛没有说话,看了眼六弟满是畅快又被激发出男子本性的神色,轻抚了抚他那红润且有些潮湿的脸颊,心跳有些加快,互相对着眼眸时,僵硬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想着,‘你长成这样可如何是好,护的住一时,护不住一世。小时候还些好,现在就连自己也越来越被吸引了,难怪宫里留不住你,若是能想小时候戏言那般,你只属于我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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