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分钟后……
东以蓝率先到达了马斯喀特城郊,一处偏远的海岸,岸边悬崖矗立,海水拍打着崖壁,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哗哗声。
几秒钟后,摩托车停了下来,摘掉头盔,墨曜与她四目相对。
东以蓝红眸微凝,冷冷的望着墨曜,这个男人的眼中带着她读不懂的情绪,紧张、焦急,甚至还带着几分患得患失的忐忑。
“以蓝,你有没有受伤?”
看到她眉头紧锁,墨曜心里一慌,以为她在刚才的战斗受了伤,慌张的想过去突然她的伤势。倏的脚下多出现一排射击点,墨曜猛的向后一撤,不敢置信的看着东以蓝。
她刚才还出手救了自己,现在又向自己开火。
东以蓝收了手,冷冷的眸闪过一丝狠戾,“你跟着我做什么?”
醒来见到墨占霆,她当是他是朋友,不惜双手沾满鲜血帮他清理所有与他为敌的人。在反恐精英来了他没有单独离开的时候,她还心存感激,直到那群反恐精英用强光枪对准她,而他明明有能力帮她却没有出手的时候,她感到心微微痛了。
那种陌生的酸涩味道随着血液涌进心中,化成了无尽的愤怒,在大楼坍塌的瞬间,她是有能力带墨占霆出来的,可是她没有,她讨厌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
可是眼前的男人,有些不同。
“好,我不过去。”东以蓝情绪激动,墨曜只好伸出双手表达自己的善意,“墨占霆只是在利用你的超能力来帮他达到某些目的,你不要听他的,你不叫rose,你有自己的名字,你叫东以蓝。”
墨曜着急的说着,东以蓝冷冷的打断,“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你和墨占霆看起来是差不多的人而已,甚至是相貌上都有几分相似之处。
“因为我是你的家人。”
家人?这个词儿听起来有些陌生,东以蓝不知道那是什么概念,探测器告诉她家人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人。
血缘关系么?东以蓝呵呵一笑。
貌似他和墨占霆也是血缘关系呢!东以蓝冷冷的睨着他,这人身上的确没有危险存在,可是当初在墨占霆身上她也没感觉到危险,被骗过一次,她警惕性变高了。
看东以蓝脸色稍微松动了一点儿,墨曜立刻抓住机会往前走了几步,“以蓝,你相信我,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父母弟妹,他们在d市等你回去。你知道吗,你失踪这些天他们都要急疯了。”
东楚桭几乎掘地三尺在找墨占霆的下落,得知他带着东以蓝来了马斯喀特,说什么也要过来,要不是被墨曜他们几个小辈死活拦住,现在他也过来了。
墨曜的话中包含的信息太多,东以蓝一时无法全部消化,在心中暗暗思索着其中的含义。
倏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钻进耳朵,跑车疾驰而来,一个90度漂移转弯稳稳的停在悬崖前,玻璃降下露出黑洞洞的枪口。
雷小天不假思索的开了枪。
东以蓝身影晃动,瞬间从原地移出去五六米,躲开了雷小天的射击。“人是你带过来的!”眸光一寒,狠狠的抛给墨曜一句,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以蓝……”墨曜浑身一震,再次失去以蓝的巨大悲伤促使他毫不犹豫的跟了下去。
苏桀停车的刹那,只看到两个身影相继跳下悬崖。
“靠!”他跳下车,狠狠甩上车门,觉得不够解气,他又狠狠踢了轮胎一脚,“他!妈!的!”收到组织命令全力保护东以蓝的安全,紧赶快赶还是来晚一步。
该死的反恐精英!
站在崖边望着波澜壮阔的大海,苏桀无比心塞。
这悬崖异常陡峭一眼望不到底,岸边散布着高低不平的礁石,人落下去,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就算是运气好点儿落进海里,谁知道水平面下隐藏的是尖锐的礁石,还是凶猛的暗流。
总之掉下去,就不可能有活路!
悬崖下,东以蓝手中的游丝绕在峭壁一颗松树上,高度刚好让她隐藏在一处凹进去的崖壁下,另一只垂下去的手,拽着墨曜。
她也想不通为什么,看到他奋身跳下的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戳中了心底那块软肉。
即使如此,她心中依然气愤,“为什么引他们来?”
他们,指是的反恐精英。
墨曜自然听得出东以蓝语气中的怀疑,甚至她纵向跳下悬崖前那句“人是你带过来的”,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狠狠的刺在他心窝上,疼痛他不怕,他害怕东以蓝的怀疑和不信任。
当然他也知道现在的以蓝和以前不同。
“那是反恐组织的人……”
“我当然知道!”东以蓝冷冷的打断,眼中杀气如烈火燎原般升腾起来,拎着墨曜的手臂一紧,将他甩向崖壁上。
嘭!
不知道东以蓝用了多大力气,墨曜背部狠狠砸到崖壁上,崖壁上常年长满绿色的藤蔓,在大片绿叶的掩盖下,枝蔓上布满尖锐的刺,这一撞,刺直直地扎进墨曜身体里,疼得他直咬牙吸气。
偏偏东以蓝还不依不饶。
“你敢说你和他们没关系?”东以蓝一手拉着游丝,另一只手掐着墨曜的脖子,大概是担心他会滑下去,腿一弯抵在了他身体某个重要部位。
&&¥……
墨曜白眼一翻疼得差点抽过去,手本能的握住了东以蓝的手腕。
现在,他真的觉得身后那些刺什么的都不是事了,160多斤的承重现在只有两个支撑点,一个是让他窒息的掐在脖子上的手,另一个是让他生不如死的,抵在某处的腿。
墨曜疼得红了眼眶,要不是觉得在东以蓝面前哭太丢人所以极力控制着,泪水早就掉下来了。
“我说,你能换个惩罚的方式吗?”就算你不为了子孙后代着想,也要想想自己下半辈子的……性福吧!
后面的话墨曜没说出口,喉咙被掐,他费了很大劲才说出半句话,虽然这音色很沙哑,很低沉,多多少少带了点萎靡之音,但入耳却极其的……性`感,撩人,引人犯`罪。
东以蓝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松了许多。
手上一松,墨曜身体的重量全部落到下身某处,他也不管藤蔓上有没有长刺了,一把就抓住了藤蔓,将身体的重量转移到了手臂上。
废一只手怎么也比废了自家兄弟强!
悬崖上面雷小天和苏桀还没有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是他们职业大忌,雷小天不停地挠着被沙尘洗礼的头发,在想办法要到崖底走一趟。
苏桀也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想陪他一起去。
表面上附和着雷小天说为了寻找尸体,解决后患,苏桀真实的想法是如果东以蓝真没死,又或许她受伤了,他还可以保护她。
每每想起应聘那天的偶遇,苏桀心中总会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雷小天正伸出脑袋向悬崖底下看,突然看到藤蔓上传来一阵一规则的颤抖。
海风吹过只会让枝叶晃动,藤蔓是绝对不会跟着动的!
“她还活着!”雷小天惊叫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枪向崖底扫射。他下不去,子弹可下得去,从上面看崖壁从上到下是几乎垂直的,除了半山腰冒出一颗松树,没有任何的藏身之处。
雷小天的子弹不打别的地方,就对着松树打,他猜测东以蓝可能就藏身在松树下面,或者挂在松树上才没有掉落大海。
密密麻麻的子弹落在松树的枝干上,松树很快坚持不住,枝干发出细微的断裂声。
不好!东以蓝和墨曜心中同时惊呼。
墨曜不顾硬刺扎入手掌,十指连心的疼痛,用力握紧了藤蔓,就在这时,悬崖上唯一一棵多年生木本植物,终于承受不住东以蓝体重和机枪射击的双重压力,叭的一声腰折了。
枝干带着沉重的树冠向海底坠去。
“啊……”东以蓝惊呼一声,身子猛的下沉。
墨曜伸手反抓住了东以蓝的手腕。
尽管在此之前,墨曜做了充足的心理建设,可两个人加一颗树的重量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的身体开始被拖着下坠。扎在手掌上的刺,生生的折断在皮肉里,随着手掌往下划,所过之后,藤蔓上腥红一片。
没坚持到最后的不是墨曜,而是藤蔓,又听到叭的一声,藤蔓承受不住两人一树的重量,自我了断断残生,从半山腰断了下来。
命悬一线!
啪,是重物坠入海底的声音。
崖顶,枪声已停。
苏桀趁雷小天不注意,飞身扑到雷小天身上,两人扭打在一起,雷小天之前受了伤,再加上和体力不支,很快败给了苏桀,苏桀抢过他手中的抢,一个用力扔到了山崖下面。
“你疯了!”雷小天怒吼。
“你才是疯子!”苏桀目光忧伤的望着崖底,海浪日复一日不嫌疲倦的拍打着崖壁,也不知刚才那一声巨响是不是以蓝坠海的声音。
突兀的警报声传进耳朵,警察同志的车终于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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