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有些慌乱,原本我一心向着敛玉的方向跑着,可是突然多了个楚南歌,我就像身处迷雾之中,看不清方向,努力的寻着,找着,分辨着,还是迷失了路,走不出这迷雾的枷锁……
“月霜姐,你怎么还坐在这里?楚少爷和沈少爷已经走了很久了。”我不知道自己发呆发了多久,终于被荷香这小丫头给打断了。
我看了荷香一下说:“让人进来收拾一下这里吧!”
说完我刚抬起一只脚要跨过门槛去,就听见某个小丫头在我身后一语惊死人的问:“月霜姐,你最近整个人和以前都不一样了,加上你刚才又在这发呆,难不成你终于放下了那个什么敛玉,喜欢上了楚少爷?如果是这样也挺好的,楚少爷好像也对你有意思呢!只要你喜欢的不是滕梓兴就好,那个玉家大小姐说不定脾性跟忆罗君主差不多。”
“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我警告你这小丫头别胡思乱想,你要是再这样我以后就再也不带你出来了,桂花糕我以后也不买了,还有你要是想嫁人就跟我说一声我帮你物色人家。”我有些威胁的说,我知道这小丫头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困住或是没有桂花糕吃。
“不要啊!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去找人收拾这里。”荷香找了个理由赶紧溜了,我笑了笑这招果然见效。
“所谓爱就如同云端的雨,俗尘的风,手中的沙;触不到,抓不住,握不牢。月霜,你到如今还看不透吗?”就在荷香刚出去我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连忙走到门边,看到了许久不见得卓君崖,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却气定神闲的靠在门上。
卓君崖虽然和我对戏三年,他是对于他我却不知道他的任何事情,他的一切如一个难解的谜题一般,但是我却出奇的偶尔可以和他说说心里话,我回了回神接着他的话说:“如果我没有陷进去,我也只想置身事外,如那灯笼一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说完,就眼直直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为何当初收拾包袱说要走的他,现在却出现在这里。
“呵呵……这段时间你倒是没能改掉这个坏毛病,明明心里有疑问可是却从来都不开口问。”卓君崖一边玩弄着他耳下的一缕头发一边说,看起来他毫不走心可是实质他的心却比谁都清晰明了我的心思。
“你若是想说何必我问,你若是不想说我问了也是白问,认识你这些年我也看得算明白一些事。”跟卓君崖对戏三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他的。
“你说的也对,不过月霜我至少可以跟你保证我不会伤害你,因为我的心在你那里。”卓君崖听了后点点,低头抿了口茶,顿了顿又说“月霜,不出三日,我们又可以像以前那样朝夕相处了。”
“嗯?此话怎讲?”我不解的问。
“你这偌大的坊间,经营起来总需要找人的吧!”卓君崖笑着说。
我也嬉笑着回答说:“难不成你来这里当跑堂的店小二?或者是护院都可以。”
“月霜,你能不这么刻薄我么?我当跑堂护院多屈才呀!”卓君崖一副怀才不遇很委屈的样子看着我。
我被他给逗笑了。
客人差不多走尽的时候,敛玉来了和一个小厮一起来了,我嘴角顿时上扬了,可是碍于周围还有这么多人,我只能压制住心里的喜悦,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说:“滕公子,你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我听老王说你这几天要住在这里,于是就买了些东西给你送过来。”他微微一笑说。
然后他交代了一下管事的老王,让他身后的小厮把东西交给荷香,寻了个理由拉着我出了听雨小筑,我一边走一边问他:“怎么几个时辰前的事这么快就传到你耳朵里了?”
“老王告诉我的。”他回答说。
“难不成你还特意派人监视我不成?”我故作生气的说。
“傻丫头,听雨小筑里的达官贵人,来来往往的,总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回报给我的,我只需要跟他们说顺便把你的动向也汇报给我就行了,你以为我还需要怎样。”他却回过头来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头说。
“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我又问。
“三皇子说要见你。”他说。
“见我?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主子突然要见我,这隐约让我有些不安。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不安,他拉住我的手用了用力,然后说:“放心不会有事的,一切有我在。”
“恩。”我安心的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我们到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和主子碰了碰面,由于天比较黑我并未看清主子的容貌,虽然时隔六年,我还是能感觉到眼前的人是主子无疑,我跟着敛玉一起向他行礼。
“微臣见过三皇子。”“民女见过三皇子。”
“行了,在宫外就不必多礼了。”刘文昊说。
“是!皇子殿下这位就是月霜。”敛玉对着三皇子说。
“月霜,呵呵,月霜这个名字用久了是不是忘记自己最初叫阿九?”刘文昊用听起来有点阴柔的声音说话,让人浑身不自在。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主子这样说无疑只是给我一个口头警告而已。
我看着有些吃惊的敛玉开口问:“殿下,你?认识……”
“不止是认识这么简单,要说起来,本皇子对阿九还有养育之恩呢!你说是吧,阿九?”主子一如昔日的阴柔不定,每句话的字里行间都藏有威胁的意味。
我嘴角抽动了几下,养育之恩?这话恐怕就只有主子能说得出来,于是我僵硬的回答说:“的确,月霜十分感谢主子的养育之恩。”
“本皇子已经知道你们私下见过几次了,梓兴你也表明了身份,但是月霜,你的任务还是依旧要做的,因为你在叫月霜之前叫做阿九。”主子负手在背后,背对着我们,但是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冷意。
“是!”我服服帖帖的低首回答。
“如今你进展得如何?”主子又发问。
“这个,不好说,民女曾经得罪过他。”我有些不自在的回答。
“得罪?呵呵呵……”刘文昊却笑起来。
敛玉看了看我然后问:“不知殿下和月霜之间所说的是何事?”
“没什么,只是让月霜去接近楚南歌罢了,相信以月霜的本事,不久楚南歌定会拜倒在月霜的石榴裙下的,具体的让月霜回头慢慢的跟你说。”主子很巧妙的把这个棘手的问题扔给了我。
“不可以,殿下,我不同意让月霜去。”敛玉很坚决的说。
“梓兴,先不说月霜是我培养出来的暗棋,就拿你来说,只要关系到你的事,本皇子相信霜她绝对不会拒绝的,这点我说的对吧?月霜。”主子转过来看着我反问,我却只听出威胁。
“您说的对,主子。”不可否认敛玉确实是我的软肋。
“月霜,不可以。”敛玉阻止我说。
“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我就不可能撒手不管。”我对着敛玉很坚定的说。
“好了,梓兴你也不要多说了,月霜也亲口答应了,事成之后本皇子会替你张罗纳月霜为妾的事情,让你们的事情好办些。”刘文昊说。
我心顿时被凉气侵袭了,原来最终逃不过命运,到头来还是一个妾字把我所有都淹没了。
见完主子后,我和敛玉往回走,我感觉到他的重重心事,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
敛玉问:“怎么了?累了吗?”
我隐藏了一下心里的情绪,假装有些疲惫的说:“是啊!人家大病初愈,又忙了一天,现在又走那么远的路,当然累了。”
“那,我背你。”敛玉爽快的说。
我趴在他的背上说:“以前我说累了,你也是爽快的背起我就走。”
“丫头,有些事情是这辈子都不会变的,例如我对你。”敛玉对我说。
我靠在敛玉的后心,听着他的心跳问:“敛玉,我是三皇子暗地里培养的棋子,我以前没跟你说,你现在知道了,你还会像以前一样对我吗?”
“会。”虽然敛玉只说过了一个字,但是我听了觉得很安心。
他放慢了步子一步一步慢慢的走,我可以感觉得到他对我的呵护,我心里一暖鼻子有点酸,想起刚才主子说的那些话,于是我试探的问:“敛玉,你可曾想过……想过要与我……”
我没想到的是,我吞吞吐吐的,后面在一起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敛玉就回答我说:“想过。”
“什么?”一切突然就发生让我反应有点没跟上,敛玉的意思是想过和我在一起吗?
“我想过。”敛玉又说了一次。
“你可知我要说的是什么?”我不确定的再次向他询问。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丫头其实你的心思我最清楚不过了,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在等你长大。”敛玉很肯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