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色的天空明净如洗,几片洁白的云朵轻轻飘动,衬托着天的温柔、娴静。
半空,风声呼啸,三道人影一闪而逝。
不多时,紫文三人已经到了这个小镇,正是刚才三人经过却没有留意的小镇。这小镇虽然不大,却也很繁荣。
令三人意外的是,这小镇可说就在修玉峰脚下,但竟不受那修玉峰的骚扰,显得如此安详、宁静。
在这个小镇上,修玉峰的弟子偶尔可遇,但他们看去面带善意,并非那等凶残嗜血之辈,也不见他们到处作恶,反倒是与镇中百姓相处地颇为融洽。
见了这一幕,初出茅庐的陆吾、紫文感到十分惊诧,同时看向了晴柔。
晴柔也是满脸困惑,道:“这小镇十分古怪,我在外游历不多,却不曾见到邪魂派领地范围内还有这等境地。”
“不管如何,还是小心为上!不要惊扰镇中百姓,更要慎重行事,打听消息!不要打草惊蛇,到时候别师弟救不出,我们反而陷入此间!”陆吾低声说道。
紫文默然不语,而晴柔则点头称是。
饶是如此,紫文仍是急躁易怒,三人在打听的过程中,若不是晴柔几次拉住紫文,只怕途间遇到的那几个修玉峰弟子早已命丧于此,血染街头。
“小二,给你打听点事!”陆吾完全隐没了刚才在修玉峰半山腰处的那股霸道的气势,而是拉低身段轻声问道。
“什么事?快说,我忙着呢!”店小二见三人不是吃饭投宿之客,原本笑嘻嘻地迎上来,现在却是脸色一变,连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
陆吾一见这店小二这副嘴脸,一时感到十分厌憎,若非有要事在身,其自身修养亦是不错,不便与之计较,否则早一掌拍得他晕头转向。
陆吾掏出一粒碎银放在小二手中低声小问道:“小哥别介意!这点小意思,还请笑纳!对了,你们这有没有十几个白衣人和一个白衣男子来这里投宿?”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果真不假。
那店小二一接过银子,态度立刻变得好了起来,笑嘻嘻的看着陆吾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了一会,终是摇了摇头,看来那银子是打了水漂。
“谢了!”陆吾说完,回头示意紫文、晴柔到别处去打听。
“大伯,请问有没有看到过一群白衣人来过这小镇?”紫文压住心头的焦急和怒火,轻声问道。
“对不起,小姑娘,我没见到过。”
“大哥,请问有没有看到过一个白衣男子和一群白衣……”“没有,没有。”
“小兄弟,你有没有……”
就这样,三个年轻人在小镇上询问了好长一段时间,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难道那些修玉峰之人没有带白天回峰?那他们会去哪?还是我们找错了方向?白天现在又怎么样了?许多疑问涌现在三人脑海中。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紫文的心境也越来越复杂,由原来的略微平静变得繁复、焦急。她那急切的目光如同夏日骄阳,似要把一切焚烧殆尽。
“也许他们根本没有回到这里,去了别的地方。”陆吾也抑制住内心的起伏,故作镇定地说道,“兴许是我们三人着急过头了,漏过了有些重要线索,一路疾驰,把他们赶超了!”陆吾心中想道。
“不可能,我在和他们交手前,曾看见那个辈分不同寻常的黑衣老者拿着什么东西,用一块灰布裹着,我看得也不是太清楚。后来,那什么洛雪和他说了几句什么,他把那东西十分小心地交给一个黑衣人,好象还嘱咐了几句。”晴柔说道,顿了一下,环顾了下四周的情况,才又道:“接着,他便腾空飞走,应该是引你们去了,根据他的举动,我敢肯定那东西肯定很重要,或许就是那弟子口中的要事吧。这个方向是上修玉峰的必经之路,其余方向面对的修玉峰都是悬崖绝壁,所以……”
“你的意思是他们一定在这一带,只是我们还没找到而已?”紫文这一刻不知为何却又显得异常平静,缓缓道,“那我们在这守株待兔,必然能有所收获!”
“晴柔,你可确定?”陆吾问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也不确定的!”晴柔惶恐而忧急地说道。
殊不知,这小镇正是修玉峰的集聚地,其中的一间客栈“偃月楼”也是修玉峰所有,而此刻洛雪众人正在那休息。
偃月楼生意很是不错,但店面稍小,离陆吾三人所站之地不过两条街,巧的是紫文三人虽路过,但猜测以修玉峰的地位,必不会屈居于此,遂大意略过了。
“那我们先去这间客栈休息一晚吧,时候也不早了。”紫文指着右手边的“兴隆客栈”突然说道。
陆吾、晴柔都是一怔。
自从白天出事这大半天来,紫文就特别反常,带头在前一路疾奔,沉默寡言。
原本都是她最为急切,一直要上修玉峰去找白天,这会却一反常态地让大家住下来休息,如此的反常之举,委实可疑,可陆吾一时也想不出个中缘由,想到经过一场战斗、又奔波了大半天,纵然师弟处境危急,但不容自己不修整恢复气力,遂不加多想,也就同意了。
晴柔还有话说,见陆吾点头,便也欲言又止。
见陆吾、紫文转身进入客栈,晴柔暗道:“方才路过的偃月楼有些奇特,或许可去那里看看!”
她心中主意已定,又暗含愧疚,便不说出,决意自行前往查探。
三人激战后奔波赶路,均显得十分疲惫,于是快步走进“兴隆客栈”,本来只需定两间房即可,紫文却以调息为由坚持定了三间房。
这一举动更加令陆吾感到奇怪之极,联想之前紫文之言,于是乎与晴柔对望一眼,各自留了个心眼。
晴柔见紫文、陆吾进入各自房间后,自己把房门关紧,翻窗跃出,向偃月楼而去。
偃月楼。
一个白衣人正向千柏、洛雪低声报道:“禀护法、宫主,陆吾三人已在兴隆客栈住下,那晴柔现在正向这里赶来!”
“心思好缜密的女子!”千柏心中赞道,对那人道:“吩咐下去,命众弟子遵守本分,不得打扰这三人!嘱咐兴隆客栈掌柜好生宽待,不得有误!此外,撤去偃月楼周围弟子,再叫彭三上来!”
“是!”那人领命退去。
“伯伯,你叫掌柜的来干什么?那晴柔来了,我去打发了她就是了!”洛雪奇道。
千柏看了一眼洛雪,洛雪神色一暗,低下头去,只听千柏道:“雪儿,你还是这么不懂事!你伤人在先,你父亲尚不知晓,现在若在这里再闹出事来,你如何向你父亲交待?何况,那晴柔来了也非坏事,你到时候或许还会与之一同为修玉峰出力,何必加以为难?”
“难道父亲要收他们入门?怪不得我们不直接回峰,而要在这里逗留,伯伯,这些你早算好了?”洛雪恍然大悟道。
千柏微微一笑,却不回答。
话说晴柔来到偃月楼前,进门点了几样小菜装装样子,正要找人询问,那店掌柜彭三刚好迎了上来,笑道:“姑娘可是有事?”
晴柔心头一动,面不改色,笑道:“掌柜的很会察言观色!”
彭三笑道:“做这行久了,多少会看些面相!看姑娘神色,是在找人?放心吧,只要是到了修玉峰地界,不管是穷凶极恶被正道追杀之徒,还是满腔正义欲扬善除恶之辈,只要到了这里,有修玉王的庇佑,自是安然无恙,死不了亦杀不了人!”
晴柔神色一动,道:“掌柜的此言何意?”
“姑娘误会了!老头子没什么意思!只是说修玉王仁善,如果姑娘要找人,大可直上修玉峰,自有人现身说法……不好意思,那边客人唤了,请姑娘自便!”彭三轻轻笑道。
夜晚
月白风清,众星齐现。
偃月楼。
一个身负重伤,身上血迹斑斑却未换洗的男子躺在一张床上,似乎昏迷了许久。终于,一丝暗淡的光线映入眼帘,刺得他不由动了下眼帘。
这受伤之人不是白天又是何人?
渐渐适应了这不大昏暗的环境,白天才发现桌旁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默默地坐着,时不时地说两句话。
白天注视了那二人良久,不知是身受重伤,还是失去知觉,他竟没有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没有感觉到全身的痛楚,也没有想起床下地的欲望,仍是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那个柔美的倩影。
忽地,白天想起了什么,眼前这这两个人不正是之前和自己打斗地那个女子和那黑衣人吗?一时间,白天只觉一股愤怒直冲脑顶,也不管实力悬殊,一边翻身起床,一边怒喝道:“妖人,纳命……”不料,话未完,身未起,身体猛的一阵剧痛,痛遍全身,连话也说不出,便一声痛吼,刚离床一尺的身体又倒在床上。
如此挣扎,牵动伤势,顿时疼得白天龇牙沉呼。
洛雪和千柏听到动静,马上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床边。洛雪也未曾想到白天醒得这么快,更连身上的重伤都不顾,就要打打杀杀的,不禁无奈地笑了笑。
这时的白天头上尽是汗珠,眉头紧皱,显然疼得厉害。洛雪不由为之一急,马上从千柏手中接过一粒黑色药丸,欲喂进白天口中。
“哼,邪魂派的东西,我就是丧命于此,也不会吃的。”白天强忍着剧烈的疼痛,硬是从口中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话刚一出口,他又痛吼了一声,表情显得更加痛苦,接着便抽搐不已。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洛雪哪顾得了那么多,也不管男女有别,伸手将白天扶起。
洛雪一边将白天搂抱在怀中,一边伸左手在他胸口上点了一下,又马上把药丸塞入其口中。
这药丸遇水即溶,瞬间便融入白天口中,顺喉入肚。
白天还来不及吐出便已搜不到药丸的踪影,只觉一股清凉感觉迅速流遍全身,疼痛之感大大减少,再片刻之后,已感不到疼痛,身上不觉恢复了些力气。
“你……你为什么救我?”白天感到她似乎对自己没什么恶意,便开口问其原由,虽没了刚才的凶恶,但语气还是十分冷淡。
“因为我伤了你呀!”洛雪微笑道,那笑容天真妩媚。
白天不经意地恰好看到,不由心中一荡,竟不知不觉为这柔媚的笑容所摄,加上被洛雪拥入怀中,淡淡的幽香萦绕鼻尖,不禁心平气静,忘了挣脱。
而一边的千柏见白天安然,便又回到桌边坐下品茶。
殊不知洛雪这笑容本就是十分自然的微笑,全是其本性体现,并没有什么媚术暗含其中,只是因为白天身受重伤,又确实惊艳于洛雪的笑容,遂有此感。
仿佛,心底深处有一股淡淡的牵绊,在悄然作祟。
“我师兄和师妹呢?”白天忽然想到自己师兄妹,连忙急问道,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你放开我!”白天这才发现自己被洛雪抱住,大声喊道,欲挣扎脱开,却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只能怒目相视。
洛雪“哦”了一声,也不松开白天,抬头天真地看了看屋顶,然后低头看着白天,装做拿捏不定的样子,说道:“你是说和你一起的那些人?他们呀!好象被我给扔进了修玉峰的冰碛湖了?还是被我扔去喂狼了?不记得了。”
白天心情本来已经缓和了许多,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喝道:“妖女,我跟…………”话还没说完,只觉气力用不上来,这才发觉自己体内的经脉已断了两根,此刻完全使不上气力。
同时白天心中一阵惊奇,自己刚才这般急噪,按理说早已疼得钻心刺肺,可现在身体却没有感到如何疼痛,难道是那黑色药丸的作用?
白天这般想着,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却依然直瞪着洛雪,吓得洛雪娇颜泛白,赌气道:“你这么厌恶我?”
被洛雪拥抱着,白天只觉说不出的舒服,好似有一股暖流从灵魂深处泛起,更似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内心十分的安稳,说不上厌恶、说不上憎恨,竟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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