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把孩还给我。”
宁染染沉沉地盯着青袍男,真后悔没有第一时间把小贝比抱起来。
她岂会看不出这两人之间的猫腻,随便找个男人就想塞给她,柳氏想得可美。这一回不仅是要借此将她的名声败坏得彻底,更想捏住她的软肋来要挟吧。
柳氏笑盈盈走近青袍男,并凑上去看了两眼,“这孩长得真水灵,睡得正香呢。”
说着,她眼里的阴冷一闪而逝,伸出她尖锐的指甲往小贝比脸上刮去。
“老巫婆,你动手试试!”宁染染没有扑上去将小贝比抢回来,是怕不小心伤了他。可她暗中一直防备着,紧密地注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柳氏伸出去的手,顿时僵在半道中,她心里阴郁一片,暗骂:小贱人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威胁她!可面上却浮现出伤心为难的样来。
“染染,我知道你恨我占了你娘的位置,可这么些年我待你一如己出。即便你不愿叫我一声娘,可今日我却一定要将你接回宁府的。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这个当娘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娘儿俩在外头受苦的。”
说完还硬挤出两滴恶心巴拉的眼泪珠儿。
宁染染冷笑声,阴阳怪气地说:“装得还挺像的。老巫婆,你该不会忘了我跟宁家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吧?姓宁的已经跟我断绝了父女关系,你要把我往哪里接?”
柳氏又抽泣了两下,“你把你爹气得那样,他也不过说了两句气话,你怎么能当真呢。”
说完便红着眼,泪眼婆娑地往门口望去。门口围观的观众早就开始指指点点了,见她哭得梨花带雨,都道后娘难做。
宁染染的恶名这回算是恶上加恶了。
反正名声什么的都已经烂透了,再恶点也无所谓了。她在心里琢磨着柳氏的真正目的,一时之间也就没有说话。
柳氏心中越发得意,又道:“便是你再不愿意回宁家,也不能让孩跟着你吃苦遭罪啊。不如让娘先把孩抱回去,哄着你爹开心了,你再回来向他赔个不是,可好?”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这个后娘也算做得仁之义尽了。柳氏背对着众人对着宁染染投过一个挑衅的笑容,小贱人,这回看你还能怎么办!
宁染染脸色微微泛着青,眼下她若动手将孩抢回来,必会落得个不知好歹的骂名。可若是让他们把孩带走,依柳氏恶毒的性,只怕她们娘儿俩很快就会天人永隔。
她的骂名还少么?宁染染冷着眼,把柳氏跟青袍男得逞的阴笑看在眼底。
她突然窜上前,在两人猝不及防之下,一脚踹在柳氏的膝盖上,右手捏着锈花针,朝着青袍男的腰间狠狠扎下。
“啊!”
“啊!”
“哇哇……”
两道惨叫声伴随着婴儿的哭声乍然响起。
没人看清宁染染是怎么出手的,等他们回过神来,就见她已经抱着孩,拧着包袱准备走人。
柳氏捂着膝盖,躬着身体气得浑身哆嗦,回头狠狠地瞪了青袍男一眼,低声咒骂道:“废物!”
青袍男手捂着腰部,疼得额上的青筋暴突,正满地打着滚,一阵一阵的呻吟。
“快,拦住她,别让她跑了。”柳氏出门,自然带了些人,这会儿都混在人群里看热闹。听到她的吩咐立即就向宁染染围了过去。
宁染染早就料到没法轻易走掉,她不急不缓地放下包袱,轻飘飘地扫了眼痛得死去活来的青袍男。
这才道:“不怕死的,都过来吧。”
众人一顿,显得都看到了青袍男的惨状。
柳氏还在哆嗦,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气的。可是,她在宁染染手下吃过大亏,到底还有几分忌讳。
想着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脸上又堆起一阵假笑,“染染啊,你不想回家,娘也不能强迫你。可你看你把姑爷伤成什么样了?”
“姑爷?就这个猥亵的老男人?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眼神也忒差了点了。”宁染染轻狂地指地还在翻滚的青袍男,语气里有几分玩味。
柳氏的假笑僵硬在脸上。
宁染染又说:“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就是说姑爷,你女儿是有多恨嫁啊。莫非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嫁不出去?”
宁染染其实对宁家的人口还不是很清楚,并不知道柳氏到底有没有亲生的女儿。她也不过就是顺口这么一说,恶心恶心柳氏而已。
谁知,柳氏脸变突然大变。得意的媚眼当中立即装满了盛怒。“宁染染,你这个小……”
“小什么?”宁染染眉梢微挑。
“你这个小,小宝贝可真贪睡,就这会儿的功夫竟又睡着了。”柳氏本欲破口大骂,可一对上宁染染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顿时一个灵激,硬生生改了口。
“说得好像你没有生养过一样。”宁染染很不客气地照着她的脸打回去,“刚出生的孩,都还没有满月,他不睡觉还能做甚?跟你一样,处心积虑的往自己女儿房里塞人?”
柳氏怄得都要吐血了。宁染染你个小贱蹄,不要以为伶牙俐齿就能躲得过去!
今日这出戏,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演到底!
“染染,娘是为了你好……”
“我娘早就死了,你算是哪门的娘?宁家跟我早就是没啥关系了吧,老巫婆,你要脸不要脸?”
“你!”柳氏终于忍无可忍了。
“我?我好得很,不过你很快就会不好了。”宁染染白了她一眼。
柳氏突然冷冷一笑,也不还嘴了。视线越过她往门口扫了一眼,立即就垂下头。
宁染染正怀疑她又要使出什么诡计,只听门口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谁是宁染染?”
围在她身前的宁家家仆立即移开,一个身穿深蓝圆领大袖袍,腰扣黑色腰带的男出现在她的眼前。
此人手里捏着拂尘,十岁上下,看到宁染染时眼里闪过一抹阴沉之色。
“你是宁染染?”
“是我没错,有何指教?”宁染染不所明以,下意识多看了他两眼。心想琢磨着此人怎么一副监打扮,嗯,连声音都挺像的。
那人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最后把视线落在了她怀里的小贝比身上,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阴沉地吐出两个字,“带走!”
“等一下,你们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想做什么?”宁染染惊疑不定地问。
“咱家为了你专程从宫里出来,宁大小姐若不想吃些苦头,还是乖乖跟咱家走一趟吧。”
从宫里来的?还自称咱家……居然真的是监!宁染染被吓了一跳,“谁要见我?”
该不会是昭阳郡主跑到皇帝面前告她的状了吧!真是小心眼儿!
“废话少说,带走!”
宫中出来的人跟宁家的家仆可不是一个档次上的,那些带刀侍卫一出来,霸气侧漏。
这下,她连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了,只能老老实实从了。
整个过程,柳氏一直缩在一边,尽一切可能降低存在感。看到宁染染即将要被人带走的那一刻,她终于跳了出来。
“哎呀这公公,您要带我们家染染进宫吗?”
监本欲转身,听闻此言冷眼横了过来,“你是什么人?”
“我是染染的后娘啊。”她做出一副受惊的模样。
这事果然被安安料中了,宁染染这个小贱人当街与五皇暧昧不清,宫中一定会派人出来的调查的。
这下看她还如何好得很!
宁染染皱了皱眉,沉下了脸。老巫婆突然开口,准没好事!
果然。
那监还没说话,柳氏似乎是被吓得不轻,她突然转身一把将还躺在地上的青袍男扯了起来,惊慌道:“你怎么还躺着,快点去救救你未过门的妻跟孩呀。”
宁染染的脸又沉了几分,阴郁得不行。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挖的坑等在这里呢!
监大惊,怒声道:“他又是什么人?”
“公公有所不知,这位张公是我们宁家大小姐的未婚夫,是孩的父亲。”柳氏答得又快又响亮。
“老巫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宁染染气得都要吐血了。
她就知道这个老女人坏得很,随时随地都不忘记在她的名声上再败上一败,真是气死她了。
监突然就阴阴一笑,指着青袍男道:“将他一并带上。”
宁染染脸色一变,冷冷朝柳氏看去,就见她眼底闪过得逞的阴容。
青袍男被宁染染扎了一针,此刻浑身上下软得跟一团乱泥似的。被人拧起后襟的时候,忍不住就哆嗦了起来,也偏头去看柳氏。
“宁夫人……”
“张公,染染跟孩就都交到你手上了,你一定要把他们娘儿俩带回来啊。宁家可是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给你们补办喜宴呢。”
柳氏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就把他的话给堵死了。
青袍男吃了暗亏,本已有了悔意,可柳氏的话叫他不由就想到宁染染玲珑有致的身段,还有那令人着迷的扑鼻奶香,是既向往又陶醉。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弛骋了,光是想想就叫他热血沸腾。
宁染染若是知道此人不仅长得猥亵,思想更是下作,一定会后悔自己刚才下手不够狠。
可是,就算她知道了,也没有机会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