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烟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还好,若是云非烟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出事的不止是陈一娇一人,陈家的所有族人都会被卷进去,
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是个最无辜的人,却要因为陈一娇的任性而为要去充当着陪葬品!
云非烟冷漠的看着陈信恨铁不成钢的斥责着陈一娇,眼神与陈一安对视上,陈一安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意,又偷偷的用
拇指指向陈一娇,随后移开了与云非烟对视的视线,只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继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逗着怕生的陈一
兰。
云非烟算是看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在让她放过陈一娇,拿他告诉她的关于陈一溪和云如絮的这件事情的人情抵消掉陈一娇
的过错。
说到底,那件事情牵扯到的人可是他的亲生弟弟,究竟他说的事情对于云非烟而言能不能称为人情也很难去决定,云非烟
决定静观其变,视陈一娇最后的认错态度而行。
若是她真心认错,那她还掉陈一安那不知道究竟存不存在的人情也不是不行,毕竟此行要针对的只有中了美人计的陈一溪
,她不想再多生事。
慕涟站在云非烟身侧,不时的探头向府门外看去,刚才云非烟和陈一娇一同回来,她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没有看到慕漪
的身影,而且现在也过了好一会儿,也还是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莫非是云非烟吩咐慕漪去做什么事情了?
“小姐,慕漪是去做什么了?”
“慕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回神的时候应该会自己回到这边来的。”云非烟想起之前慕漪扭过头不愿意看着她的事情
,不由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反常,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云非烟这个回答也侧面证实了慕涟刚才的猜想是错误的,慕漪并不是听云非烟的要求去做别的事情,而是他自己不想跟着
云非烟一同回到陈府这边来。
慕涟因为这件事情心头一沉。
慕涟和慕漪是同胞的姐弟,慕涟出生时只比慕漪早上那么片刻,也正因为他们是龙凤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时候心里能
够感应到对方的心情,就如云非烟所看的书卷上记载的十指连心的故事一样,那十指连心的故事里,儿子出去远地方,母亲发
生了事情希望儿子立刻回来,所以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而儿子正在那时感到心痛……
虽然不是时时都会这样有着相同的感觉,但她有时候也能感受到慕漪的。
所以慕涟自早些时候,也就是云非烟与慕漪分开兵分两路去追劫匪起,她就总觉得心里乱糟糟成一团,十分的心绪不宁,
只是她隐藏得太好,就连云非烟也看不出来。
该不会是……那些面具人认出了慕漪——
慕涟想到了最坏的一件事情。
“你这个孽障,我生你养你花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就是为了让你存害人之心的吗?我让你去学习,就是学着去嫉妒别人,谋害
别人的吗?”更何况云非烟还根本不是别人,她不仅是云府的大小姐,还是尊贵无比的映雪郡主!
另一边,陈信在李丽的抚背之下气顺了很多,只是还在一脸失望的看着陈一娇,随后把视线转向了一直在默然的看着他们
,仿若自己置身事外的云非烟。
陈信在自家夫人的搀扶之下一步步的走到云非烟的面前,然后做出了一个十分惊人,不过也可以说不算是惊人的举动,云
非烟正想着陈信要用什么样的法子为陈一娇求情时,陈信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就直接跪了下去,重重的跪了下来,这样似惩
罚一般毫不顾及自己自身感受的跪法,让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十分的疼痛,跪下来的时候陈信的膝盖头就已经破皮流血了,李
丽也随着自己的夫君一同跪在云非烟的面前。
既然自己的爹娘都向云非烟跪下了,自己还有何不跪之理,莫非还看着冷眼看着一把年纪的爹娘在别人的面前卑微的跪着
不成?陈一安收起那吊儿郎当的神色,拉着陈一兰,陈一溪跟在他身后,他们走到云非烟的面前,停在跪下的陈信与李丽两夫
妇身后,袍子一掀,随即也跪下了,跪在云非烟的面前,那些经过的下人有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也有什么都不知道一头雾水
的,但是看了主子都跪了,他们也没有不跪之理,慢慢的只是陈信两夫妇跪在云非烟的眼前而已,转眼间陈府还站着的人就只
有云非烟和慕涟,还有那一脸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被绑起来不知云非烟真实身份的卫定,以及明显就是不愿意,倔强的撑着死也
不想向下跪的陈一娇。
云非烟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不知陈信究竟是何意,又是何打算,因为他自跪下以后就低垂着头,一直在默不作声
,看不到神情又听不到声音,就算像猜也无从去猜起。
她不是那种听到别人的求饶就会心软的放人一马的善良的人,虽然前世是,但是重生的这世她并不再是这样的性子,这一
世,她倒是比较看重理,讲理并且能有理有据的话,她也不是不能小小的放过陈一娇,反正那陈信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偏袒陈一
娇,肯定会当着她的面给陈一娇惩罚。
“陈伯这是何意?我看着你像是在为她求情,可是你却又不发一言的,这实在是让我看不懂了,你且抬起头来好好与我说说
此意何为。”
自始至终,她一回到陈府,就没怎么说过话,既没有说要计较陈一娇,也没有说会宽宏大量不去计较陈一娇所做的事情,
然后就发展到了差不多整个陈家的主子与陈家的下人都跪在她身前的情况。
云非烟虽说有个郡主的头衔,但是还是个商女出身,就算有人跪她也没有同时出现过这么多人跪她的情况,她倒是希望这
陈信是要替陈一娇求情的话,那他也好歹说上一句话,她现在可没办法去猜测他此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