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慕漪的情况,慕涟忽然觉得听起来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虽然有些……怂。
云非烟又再与东雪晴攀谈起来,跟着前面几个女子的步伐走着,忽然前面的一个女子面有难色的回头看了看她们,视线在云非烟和东雪晴的身上停留了几下,见她们看向她又快速扭头回去。
东雪晴与云非烟觉得她这举动实在是怪异,视线这么鬼鬼祟祟的,一副像是做了亏心事情的样子。
“那女子,好像有些面生。”云非烟压低声音道。
应该说大半的人她看着都觉得挺面生,她认识的那些现在应该大多数都在书院中吧,这些人她看着好像认识又好像并不认识一样。
“是啊,我也觉得面生,其实我刚才听到有人说这些人里有很多都是庶子庶女一类,他们平日上不得台面,自然我们看了就觉得面生。”官家有官家的规矩,庶子庶女能不能跟着父亲参加或者出席什么重要的场合,全看自己的父亲的为人,正好昭华国的大半官员都觉得带庶子庶女出来见人是不光彩一事,除非是真的有才华特别出彩的庶子或是庶女,否则的话一辈子就只能那样窝囊度过了。
虽说簪花宴庶女也能参加,但是嫡女和庶女从小的成长环境并不相同,所以展现才艺也纯粹是那些庶女在衬托着嫡女而已。
云非烟那个妹妹云如絮,完全是因为以前的云非烟不懂事,被她教唆对她言听计从所以才让她有参加宫宴的机会。
也就是因为这次聚会,是他们攀上叶安都这个王爷能改变自己的机会,所以这次这些人也特别的勤奋来献殷勤,使出了吃奶的拍马屁劲儿,女的想着是当王妃,再不成当侧妃都行,绝对不想当嫡女的陪嫁或者是随便就被一点彩礼将自己打发给了什么老弱病残的男人就这样度过下半生,男的则是希望在叶安都这里能有出头的被重用的机会,不用再那样窝囊下去,就连分家产都没有自己的份,他们希望为自己争取到这次出人头地的机会。
“他也真是不挑。”云非烟嗤笑。
东雪晴也知道云非烟说的他是谁,一贯冷淡的面容也浮起了一抹嘲笑,像是认同云非烟的话一样点点头。
叶安都这样说好听点是唯才是举,说难听点,也就是云非烟说的那样了……
怕不是上一次在他王府的聚会他该拉拢的人已经拉拢到了,没拉拢到的人,如果不是觉得那人对自己是真的很有用处的话,只怕叶安都也不想再等一次,所以重新开始了目标。
不过那样一来,可又有点奇怪了,他邀请云非烟自然是不想放过云非烟这只肥美的鸽子的,毕竟上一世他骗了她的心骗了她的身再骗了她所有钱财,当她已经没用了要杀她可谓轻轻松松,现在不过是要费些功夫来讨好她、蒙骗她而已。
他为什么又要再邀请东雪晴呢?东雪晴上次好像也没有向叶安都表露过自己的父兄想站在他那边的心吧,尚书大人一家可都效忠皇帝的顺位继承人太子的啊。难道说,尚书大人的力量对于叶安都也是必不可少的吗?
东雪晴同样是百思不得其解。
云非烟正思忖着,前面那几个女子在密谋着什么好像已经密谋完了,之后刚才那个回过头来看她们的女子转身来到了云非烟和东雪晴身边,女子先是向二人行了个礼,“见过映雪郡主,见过东小姐,我是知府原形一的三女儿原欣彤。”
原欣彤的手不停地绞着帕子,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为了即将说出口的话为难。
其实也并不然,云非烟是那样残暴的人人畏惧的名声,而东雪晴是那种挑剔又冷淡,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性子,无论是哪个都不是好攀谈的对象,这两个人居然能在一块交流真的是很神奇的事情。
因为她忽然来到了她们的面前,所以东雪晴和云非烟的去路被阻断了,只能站在那里听听看她究竟是有什么话要说的,又是要对谁说。
原欣彤下定了决心,转而向东雪晴搭话。
起码和东雪晴搭话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这个残暴之名远扬的云非烟也就难说了。
“东小姐,听说净珂郡主爱慕你的兄长已久,近来我听家姐说,净珂郡主离开了京中特意下去了江安,只为见你的兄长,这事是真的吗?”原欣彤小心翼翼的发问。
听到净珂这个名号,东雪晴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与你这人何干?”
云非烟也在一旁侧耳倾听着她们之间的谈话,她知道净珂这个郡主,不止是在簪花宴上,但是她们也并没有什么交集,听说净珂好像是皇后的哥哥,也就是当今国舅的女儿,深得皇帝的喜爱。
虽然同样都是郡主,但是净珂当然是和她这种商女出生的郡主相比可还要更加的高贵。
净珂郡主就是叫净珂,风净珂,而云非烟之所以被赐映雪的诨号,其实也有另一层意思。
就是皇帝要盯着她背后的云府的一举一动所以一定要给她这个郡主之位,但又不希望她这个下贱商女污染了皇室,所以给她赐名映雪,如雪一样洁白,又如雪一样消失得悄无声息,什么都不会留下。
云非烟一边听着,眼睛却不在东雪晴和原欣彤身上停留,她在看着前面那几个女子,似乎是特意抛下她们一样,连带着这个原欣彤一起抛下,逐渐走远。
看到此,云非烟对于她们的心里的想法也算是知道得个七八了,这林子的路幽暗复杂,如果没有带路的人实在是很难走出去,那些人希望将她给拖住在这林中,这样的话她就到不了叶安都的身边,碍不了她们的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