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船只现在驶向了何处,她都要不择手段的让船只驶向江安去才行。
在船中的日子是十分的枯燥的,毕竟现在也不是那种可以说是有自由的时候,每日就是在船上吃了睡睡了吃,然而今天不同于以往,云非烟多了一个盼头。
应该差不多到了晌午的时候,卫定和他手下的喽啰重复着这日复一日的举动,卫定也只有在给云非烟松绑的时候停留的时间会变得有些长,云非烟用手指敲了敲船壁,卫定应声看去,待看清那船壁上被刻画出的字是什么时,却只露出了一副为难的神色。
掌舵的人不是他,可以决定去哪里的人也不是他,他在船上也就只是负责送饭和监视人的,再说他就是在江安那一处的时候混进了这贼船的,云非烟现在提起要回到江安……卫定犯了愁。
云非烟也知道如果船只已经驶向了与江安背道而驰的地方,那她现在提出的这件事情只能说是对卫定强人所难,所以……她连重新驶向江安去的理由也都已经给卫定想好了。
“我记得,在江安靠近勾陈书院的一个隐蔽村落啊,有好多的女孩子,还有在江安的……”那村落还是她和慕漪寻找地方练习射箭的时候见到的,虽然她没有进去过。
在卫定去给慕涟松绑的时候……
云非烟又开始借着‘疯言疯语’的理由来给卫定传达指使。
慕涟一脸的错愕与震惊,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云非烟话中隐藏的意思。云非烟有没有这种疯病,别的人不清楚,难道她这个日日夜夜伴在她身边的人还不清楚吗?
“小妹……你,你在说什么呢!别说这种胡话!”慕涟心慌的想要制止云非烟。
她们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为什么还要更多可以避免经历这种事情的无辜的女孩过来,让她们也忍受着现在这份难耐的煎熬折磨,让那些女孩子就那样维持原状,在爹娘膝下环绕不是挺好的吗!
云非烟从开始决定要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横下心来了,骂她也好唾弃她也罢,谁都无法阻止她,云非烟对于慕涟眼里的焦虑视若无睹。
“小妹,你根本就没有疯病,别装了!”慕涟失声大叫,却见云非烟看都没有看她。
慕涟哀求一般的将手搭在了云非烟衣袖处,话语里是无尽的哀求,“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换一种办法吧,我们……会有别的办法的,不一定要做这种事情的,你会被所有人憎恨,你会折寿的!为什么非要做这种事情不可,即使要牺牲我的性命我也不想让你去……”
如果之前云非烟说的话是疯言疯语,那么现在慕涟说的话同样也听得所有围观者都一头雾水,饭也不吃了,就看她们这两姐妹在那里发‘疯病’。
云非烟狠狠打开了慕涟的手,冷眼看着慕涟,她的眼神很冷很冷,冷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再不复往日温柔,看着慕涟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与鄙弃,有那么一瞬间,慕涟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利器穿透了心。
那个曾经待他们两姐弟都那么温柔的人,此刻却用一种看着陌生人的眼神来看着她。
慕涟懂了云非烟眼里的含义,也懂了云非烟昨日问她那番话。
如果相信她,就不要来阻拦她。
可……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十恶不赦,云非烟此举和卫定阿虎阿大还有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之流又有什么区别?害得人家家破就是云非烟的本意?害得人家家破她们就能从这里全部人都逃出去了吗?
慕涟扭过头,负气与失望的感情在心中发芽生长,即使她相信她,但她也实在是无法去认同云非烟的做法。
这卫定左看看右看看,他脑子不好使,想事情没这么快,不过也多亏了云非烟和慕涟的争吵,长时间之后他总算是琢磨懂了云非烟的用意,但也同样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生怕是自己想错了。
不——不会吧!残暴郡主再如何残暴,这也……这也……
卫定瞪大眼睛,不稳的往后退了两步。
江安的那些女孩是得罪了云非烟了吗,她自己都还作为俘虏,现在居然要将她们那些好好的女孩给全部送进这个火坑之中?
这种举动……卫定和慕涟一样,同样也无法认同云非烟的用意。
不知情的人都还在以为云非烟是真的疯病,然后慕涟这个姐姐实在是无可奈何干脆就当做看不见了,而那次那个对云非烟和慕涟出言不逊的喽啰琢磨了刚才云非烟的‘疯言疯语’,用手肘撞了撞卫定的腰部,屈膝一脸的谄媚讨好。
“又是你,你又有什么事情?想被那两兄弟拿来做练拳的沙包是不是?”因为得知了云非烟的真实用意,卫定的心里乱糟糟成一团,见是这个昨日被他狠狠教训的喽啰,也没有好气来对待他。
喽啰指了指一直重复着一句话的云非烟,眼睛像条缝眯起来,活像一个老奸巨猾的耗子,看了就反胃,“不不不,大哥你误会了,我是来将功赎罪的,你想啊,我们做得是什么勾当?”
卫定冷冷看了他一眼,撂下一句话,“有话说,有屁放,还敢和我卖关子。”
“我是说这女人说的话,我们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吗,毕竟我们就是做卖女人的勾当的啊,将这女人带去见阿虎大人和阿大大人,这不是什么嘛……”喽啰搓着手,仿佛已经看见了在他眼前的荣华富贵,一脸的向往之色,“大哥,你带这女人去见那两位大人,然后让两位大人好好审问一下,如果是真的话,两位大人开心了,大哥你之后可就在我们这些人中的地位更上一层那啥子了咧!就不用老是给这些婆娘送饭了,还要你一个大男人来煮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