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漫和夜安儿的到来,带给南宫若水震撼的惊喜!
南宫若水得到消息之后,直接迎到了圣水宫的宫门口,他甚至以为是禀告的弟子骗他的,结果迫不及待到了宫门口之后,看见那十分肖似的母女俩,他才知道是真的。
“雪儿,这是……安儿吧?”南宫若水看着继承了夜陵和雪漫两人优点的少女,只有一丝丝的不确定而已,毕竟他已经六年多没见到夜安儿了,而当年他离开玉城时夜安儿才八岁多而已。
“是的,安儿长大了。”雪漫笑着将夜安儿拉到南宫若水面前,说道。
夜安儿绞着手,突然间有点局促。
她偷偷拿眼儿瞄着南宫若水,一方面暗自羞涩,一方面欣喜不已:他真的一点都没变,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只是眼神更加稳沉了些,少了以前多面对她的严厉而已窠。
南宫若水笑了,一如在夜安儿小时候那般,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说道:“安儿长大了,叔叔都认不出来了呢!”
又是叔叔!夜安儿顿时垮下小脸,嫣红小嘴撅了起来。
“若水,你该不会就打算在这门口和我们聊上一天吧?”雪漫闷笑道,说实话看见南宫若水那惊喜的表情,她还蛮有成就感的。
南宫若水是她最好的朋友,甚至超越了她对上官情的感情,这辈子她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不再念着她,将对她的感情转移到另一个值得的女子身上去。
那样,她和他便是真正的知己,而无关乎男女之情了。
只不过……她以前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另一个值得的女子’,很可能是她的女儿。
“我……抱歉,我太激动了。”南宫若水白皙的脸庞飘过一丝赧然,连忙侧身让路,道:“雪儿,安儿,快请进来说话。”
雪漫拉着夜安儿抿笑抿笑地,这才走进了圣水宫。
等到了正厅里,圣水宫弟子给三人奉了茶,南宫若水才问道:“你们怎么突然来圣水宫了?夜陵呢?他没和你们一起来?”
雪漫笑着看了夜安儿一眼,说道:“还不是安儿闹腾,说从来没到京城来玩过,又听说你大婚的消息,在夜王府待不住了,非要提前来看看,所以我就跟夜陵说好,我和安儿先过来看看什么情况,他下月再过来了。”
大婚……南宫若水微微怔了一下,这才想起辛殇似乎替他写信通知了玉城,说他下月二十八要大婚的事情。
难怪她们会来,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南宫,你真的下月二十八要大婚吗?”夜安儿紧盯着南宫若水怅然若失的眼睛,清脆地问道。
终于,时隔六年,夜安儿和南宫若水说了第一句话,隐约却带着质问的语气,当然南宫若水是听不出来的。
南宫若水稍稍回神,看了夜安儿一眼后淡笑点头:“嗯,是的。”
夜安儿心里顿时绞痛无比,她一路上还在给他找借口呢,说他或许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或许是谣言,以讹传讹的,更想过圣水宫造反他有危险了,结果……他亲口承认,脸上还挂着幸福的微笑。
那微笑,该死的刺眼!他是为了另一个女人笑的!
天知道,她宁愿他一辈子对她娘念念不忘,这样她至少不会和她娘吃醋,而他也会因为她娘的关系,对她好一辈子。
“这么说,若水对那位王家小姐很中意了?”雪漫见夜安儿脸色,怕夜安儿一时冲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把南宫若水给吓死,连忙就开口问道。
“王……家小姐?”南宫若水清雅的眼眸中,似乎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疑惑,不过,很快他就淡定了,点头道:“嗯,是王家小姐,户部……侍郎的女儿吧。”
夜安儿前一秒还在伤心欲绝呢,后一秒就困惑了。
夜安儿是敏感又聪明的,她当然看出来南宫若水那一瞬间的疑惑,所以她也有些困惑了:难道南宫不知道,他要娶的是王家小姐吗?
夜安儿能看出来的事情,雪漫又怎么看不出来?
不过,雪漫到底比夜安儿老成一些,她就只是笑了笑,状似无意地说道:“王家二小姐今年才十三岁,似乎不适合下月就成亲吧?若水莫非只是先与她订婚,等她十五之后再大婚吗?”
南宫若水一怔:“十三岁?”
不该吧?他记得表哥似乎有说过……是十六还是十八来着?
也许他当时没注意听,但他依稀也有印象的,再说表哥不可能给他找个十三岁的妻子啊!
看见南宫若水眼里愈发深浓的疑惑,夜安儿心情渐渐飞扬了。
切!瞧她伤心欲绝个什么劲儿啊,南宫根本连他要娶的是王家大小姐还是二小姐都不知道呢!甚至连对方年纪都不知道,哪里是移情别恋的样子啊喂!
“啊,可能我弄错了,若水娶的应该是王家大小姐吧?那位王家大小姐倒是到了适婚年纪了,十六了吧?”雪漫一脸歉意地说道。
南宫若水松了口气,面色微微
泛红:“是……是王家大小姐。”他就说他表哥不可能这么不知分寸。
“可是!”雪漫突然一个转折,语气严肃了起来,南宫若水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有些忐忑地看着她。
夜安儿倒是不知她娘要做什么,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娘绝对绝对是想到什么整人的点子了。所以说她爹每次管教她,她都会说她是遗传了娘的天性嘛,这哪里能怪她顽皮!
雪漫压下快要爆发出来的闷笑,一本正经非常严肃地说道:“可是若水啊,那位王家大小姐我之前见过,长相实在不敢恭维啊,整个儿一男人婆,我就不说我家安儿了,她是连我家绿环丫头都比不上啊!”
呃?南宫若水再度一怔,心想难道表哥被骗了?按理说,表哥应该会给他找德才兼备而且颇具美貌的女子吧?
“若水,虽然说娶妻当娶贤,可你好歹有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你再怎么也不能委屈自己娶那样一个丑八怪为妻啊!”雪漫深深地叹气,因为她不叹气的话就要爆笑出声了。
南宫若水的表情……实在太困惑太萌了!
“我……”南宫若水不自在地挪了一下屁股,微微赧然道:“我不是很介意……对方的长相。”
夜安儿这时候已经无力生气或是伤心了,所以说,她的南宫根本就没见过那位王家大小姐,他是随便什么女人都可以娶嘛!
“可是你不是想要一个女儿吗?”雪漫认真地说道,“如果你将来的女儿也很丑怎么办?不像我家安儿这么俏丽可爱哦!”
南宫若水看了一眼夜安儿,更加感到困惑了,他怎么觉得安儿好像有点忍俊不禁的表情,眼角还在抽动?
“自己的女儿,无论多丑我都会喜欢的吧。”南宫若水不是很确定地说道,当然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是喜欢像安儿一样漂亮可爱的女儿啦,爱美是人的天性么……他也到底只是个凡夫俗子。
“那可不一定了,若水,你从小见到的人都是人中龙凤,无论男女都是美人胚子,所以你已经习惯身边这些美型外表了,突然给你来个丑的,你绝对接受不了的!你半夜醒来突然身边出现个怪娃,你还以为遇着鬼了呢!”雪漫再次一本正经地告诉南宫若水。
南宫若水似乎略微抽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雪漫的话而想到了什么,有点惊悚的感觉。
其实,南宫若水是真想到,如果出现那种情况,虽然他是想爱护自己女儿的,但也有可能控制不住本心……把女儿一掌拍出去,所以才被吓到了。
单纯的,已经进入不惑之年的南宫若水,快要被雪漫玩坏了……他绝对不知道,这在另一个世界叫做‘心理暗示’啊!
“噗!”雪漫乐不可支地瘫倒在椅子上,拍桌大笑:“不行了……我,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有了雪漫开头,夜安儿也不再憋着了,前俯后仰地大笑:“哈哈哈哈……娘,您实在……实在高啊……哈哈哈哈……”
南宫若水整个人石化了,看着笑得毫无形象眼角飙泪的母女俩人,压根反应不过来。
他……做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当晚,雪漫和夜安儿住在了南宫若水给安排的最好的别苑,那也是之前雪漫在圣水宫给南宫若水治病,以及后来每一次到圣水宫时所住的别苑。
极干净,像是每日有人打扫,但绝对没有外人再住进来过,因为一切摆设都是雪漫曾经住着时摆弄过的样子。
“安儿,你真的确定了吗?”雪漫和夜安儿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开始了母女夜话。
夜安儿无比认真地点头,清澈眼眸透着恳求:“娘,我真的可以确定,这辈子我再也看不见别的男人了,就像娘以前跟我说的,无论其他男人有多好,娘眼里也只有爹一个男人一样。”
雪漫微微一叹,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确定,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很多事情要讲究方法的,你可不要急躁,吓坏了若水。”
夜安儿勾唇一笑,颇有些当年雪漫的精明:“娘放心好了,我会循序渐进的。”
“睡吧。”雪漫给女儿掖好被子。
“娘,晚安。”
“乖女儿,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