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哥儿,这是干啥去?”刘三脱下盔甲,换上一身侠士劲装,边系腰带边问道。。更新好快。
“唰”
韩旭潇洒的甩开折扇,上下打量着刘三,王凳子几人的穿着。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色’道:“踩点。”
说罢,带头出了乌衣巷。
……
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到秦淮非爷们。
此时的秦淮河远非后世可比,水域宽广悠长,清澈而幽凉。自六朝以来,秦淮河就是天下间广大嫖友同胞心目中的圣地,风月场所的教廷。又乃“天下武功出少林,人间风月出秦淮”。
多年后,风月场所讲究的是高档会所,闹市深处隐藏个豪‘门’大院。不过,现在的秦淮河流行的可不是这个,虽说河边两岸依旧是青楼林立,但最红的却是那一艘艘徜徉在秦淮河中的画舫。青楼‘女’子约分三等。三等‘女’子姿‘色’平庸,卖身不卖艺;二等‘女’子,中上之姿,吹拉弹唱略知一二;一等‘女’子,姿‘色’一流,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琴棋书画略知一二。此外还有一种,那就是超一流‘女’子。不仅是人间绝‘色’,吹拉弹唱洋洋‘精’通,更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调素琴,阅金经,才学不下所谓饱读诗书的才子。卖艺不卖身,绝大多数的才子佳人传说流传于她们身上。实乃超一流的superstar。远非后世那些卖身不卖艺的star可比。柳青青,杨月蝉正是属于此列,拥有的狼哥哥粉丝不计其数。
自此可知,河岸边的青楼,大多居住是二,三等‘女’子。而那些画舫上,却是一等,超一等‘女’子的专利。一句话,没有一定的实力,你敢出来单干?
一群人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啥都觉得新奇,朝着两岸青楼,河中画舫指指点点。
突然,岸边上热闹了起来,人群纷纷朝着不远处跑去。
韩旭颇觉怪异,随手将一位正奔跑中的男子拉住,拱了拱手,笑呵呵的问道:“这位仁兄,不知发生何事?这些人为何如此的匆忙?”
此人胖嘟嘟的一身‘肥’‘肉’,看上去比当年的陈有德还夸张,这也难怪他被韩旭给拉住,就这两百多斤的身材,想跑快也快不起来呐。
“你谁啊你?敢拉本公子,你不想活了你?”此人被韩旭拉住,不禁立马破口大骂。话刚出口,抬头往韩旭后面一看,六位锦衣大汉正对他虎视眈眈,连忙面‘色’一变,拱手:“在下柳宜,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韩旭。”
“哦,原来是韩兄,久仰久仰。”柳宜嘿嘿一笑:“韩兄看样子刚刚来金陵城吧?韩兄有所不知,现在可是洛大家画舫靠岸之时,若是去晚了可就没位子啦。”说着,指向了不远处刚刚靠岸的那艘灯火辉煌的巨大画舫。
瞧着柳宜急吼吼,心不在焉的样子,韩旭不紧大感好笑,就这身材,低下头也看不到小鸟哇。
“洛大家很有名?”韩旭疑‘惑’道。
“啥?你连洛大家都不知道?”柳宜‘肥’嘟嘟的脸蛋‘露’出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似乎怕韩旭耽误他上船的时间连忙解释道:“洛大家,芳名‘洛歆’,乃秦淮河数一数二的‘花’魁,瞧见那首大画舫没?那艘‘兰桂坊’正是洛大家的憩身之所。”
“洛歆?”韩旭微微一愣,这名字倒是第一次听说,想起李从善口中的北柳南杨,不由疑‘惑’道:“金陵城的‘花’魁不是杨月蝉吗?”
柳宜双眼一亮,欣喜道:“兄台还知道杨大家?看样子真是吾辈之人呐。”说着面‘色’却又微微一暗,指着最远处的一艘灯火幽暗,似有似无的画舫,叹道:“兄台来的真不是时候,看到那艘和‘兰桂坊’差不多大的画舫没有?那正是杨大家的‘杨柳舫’。可惜不知何原因,数月前,‘杨柳舫’突然传出杨大家身体不适,直到现在画舫再也没有靠过岸。虽说这兰桂坊的洛大家才学出众,但在本才子的心中,杨大家始终是唯一的那个。”
柳宜说起杨柳舫,面‘露’向往之‘色’,可见这小子绝对是杨月蝉的大粉丝。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杨月蝉离开杨柳舫,倒不是身体不适,而是去了扬州城。至于现在的杨月蝉,更是葬身大江之上,杨柳舫兴许再也靠不了岸了。
想去杨月蝉,韩旭颇多感慨,心下对你杨月蝉的那丝恨意,也随风消散。
“韩兄,韩兄……”柳宜见韩旭陷入沉思,急忙提醒道:“韩兄快点,再不过去‘兰桂坊’就得人满为患啦!”说罢,拉着韩旭就朝兰桂坊跑去。
……
兰桂坊岸边。
“慢着,慢着,本公子还没上船呐。”柳宜跑到画舫边,正见船夫解开缆绳,急忙往船板上冲去。
几名打手模样的家伙连忙赶过来,伸手拦住,恭敬道:“这位公子,兰桂坊今日已满客,不如请公子明日乘早。”
“啥?这就满了?”柳宜面‘色’一变,大怒道:“本公子给双倍价钱,添张凳子而已。”说罢,胖乎乎的小手就从怀中掏出一贯铜钱。
“这……不太好吧,不合规矩啊。”
“啥规矩不规矩,规矩还不都是人定的。你若是做不了主,找你们家老鸨过来,本公子和她谈。”柳宜不爽了,这年头还有人跟钱作对的。
此刻,柳宜就站在船板上,就是不让船夫‘抽’船板。
兰桂坊的客人等了半天没开船,船舱内顿时闹哄了起来。
一名身材和柳宜不相上下的中年‘女’子,扭着磨盘大的屁股,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人未到,‘骚’气先至。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柳公子呐。”‘女’子头带大红‘花’,手摇小圆扇,走上船板,故作娇笑道:“柳公子呐,今个客人已满,不如……”
柳宜二话不说,直接将一贯钱拿到老鸨的面前晃悠。
“这个……”老鸨犹豫不绝,但双眼中星星闪闪的全是孔方兄。
“这样可以了吧。”柳宜再次‘摸’出一贯,一手提一贯尽在老鸨眼前晃动,笑呵呵的说道:“王妈妈,本公子可以上船了吗?”
这一男一‘女’两人站在船板上,几乎将船板压成了个弓形,韩旭真担心船板受不了这四百来斤的重量而崩溃。
“行,怎么不行呐,柳公子可是老熟人哩。”
柳宜只觉得眼前一‘花’,两手中的铜钱已到了老鸨的手中,再一看,王妈妈已笑呵呵的将两贯铜钱收入怀中,似乎将‘胸’前的两座雄山,撑得更伟岸啦。
柳宜上了船,韩旭二话不说,就往船板上走去。
“等等……”老鸨连忙拦住,正‘欲’开口拒绝,抬头一看,一位俊朗的年轻人正悠闲的摇着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而且那华贵的衣着,身后那六位大汉,显然此人非同一般。
早已在红尘之中,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的老鸨,立马开口笑道:“这位公子,今日船上已……已……还未满,欢迎大驾光临。”
老鸨刚一开口,韩旭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朝着王凳子点了点头。随后,王凳子直接掏出一锭金子放入老鸨手中。
一切废话都被堵了回去。
韩旭带人登上了画舫,径直朝船舱走去。刚刚老鸨身上那浓烈的脂粉气,就差点没将他熏晕过去。
“开船,开船。”老鸨将金子放入口中,一咬之下,立马眉开眼笑。赶紧入船舱招呼客人,这走起路来,似乎都身轻如燕,屁股也扭得更惨烈了。
……
画舫驶离岸边,沿着河岸又行驶了一段距离,渐渐朝着河中心驶去。此时的秦淮河河面宽广,宽阔处更像是一处湖泊。
老鸨没有说慌,画舫内早已齐齐满座。三层的画舫犹如一所‘精’致的楼阁,一楼大厅摆放十多张园桌,正前方处乃画舫舞台。
二楼回廊围绕,隔起十多间雅间。最大的特‘色’,就是二楼和一楼之间是中空的,这样一来显得一楼大厅特别的宽敞,而二楼更能直接居高临下的看到舞台上表演。
不过,二楼的顶层倒是用隔板挡住,想必三楼正是画舫小姐们的闺房。
“唉,真的没位子啦。”柳宜一进舱,遗憾之‘色’溢于言表,说罢,似乎还抱怨的看了眼身边的韩旭。
韩旭呵微微一笑,朝着老鸨招了招手,刚刚进舱的老鸨立马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
拿着折扇指了指头顶上的包间,笑道:“麻烦王妈妈和上面的这位客人说说,让他将包间让给在下,至于钱的问题,王妈妈尽管开口便是。”
进‘门’头顶上的雅间,正是整艘船的最佳位子,居高临下,正对面就是画舫舞台。
听韩旭这么一说,王妈妈立马喜形于‘色’,可突然间却面‘色’一变,苦笑道:“这位公子若是要别的雅间,奴家就是豁出去了也得替您安排,可是这上面的这位大爷……”
“哼……”王凳子二话不说,再次掏出一锭金子,在王妈妈的眼前晃了晃。
老鸨那贪婪的眼神被韩旭看得一清二楚,可让韩旭奇怪的是,老鸨最终却是一身叹息,放弃了。
“王妈妈,不如直接开个价吧。”韩旭呵呵笑道。
老鸨见韩旭依旧坚持,不由咬牙道:“公子多虑了,有钱谁不想赚呢,只不过上面的这位客人,奴家真的是得罪不起。”
“哦,有这事?”韩旭顿生好奇,想了想,说道:“不如王妈妈带路,让本公子和包厢里的客人去谈,如何?”说着,拿过王凳子手中的两锭金子,放入老鸨的手中,笑道:“至于谈得成,谈不成,王妈妈无须担心,尽管带路便是。这金子依旧是王妈妈您的。”
有这好事,鬼才不干呢!老鸨立马喜形于‘色’,领着韩旭几人就朝二楼走去。又是一个大凯子,拿到钱就行,至于谈得成,谈不成,关她屁事。
……
“想不到韩兄出手如此阔绰,真是羡慕死小弟啦。”柳宜笑嘻嘻的跟上,拍马道:“不知韩兄仙家何方?”
韩旭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心下却大为得意,有钱能使鬼推磨,韩熙载代表李景给他的这五百两金子,‘花’起来还真是爽快。
韩旭不说,就更加的显得神秘,搞得柳宜是搔首‘弄’姿,揣测连连,翻遍了心中的南唐大焕绅,想来想去也只有金陵城的户部尚书韩熙载。难道是韩熙载的‘私’生子,刚刚从外地接过来的?这一想,柳宜不断的暗自点头,似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禁为自己的超一般的智慧,大为满意。
若是韩旭知道柳宜心中的想法,估计得一巴掌将其拍死过去。
说是雅间,也就是简单的隔开,放上一张桌子,摆上瓜果佳肴,水酒茶点,四周再挂上几幅山水佳人,这就成了。
拉开雅间的小‘门’,老鸨走了进去,笑道:“大人,有位客官想见您。”
端坐雅间之人听得老鸨之话,顿时一拍桌子,回头大骂道:“谁他娘的想见老子。”一见此人,韩旭顿时大张着嘴巴,呆立当场。--aahhh+2609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