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轩胸口处忽然燥热的厉害,心中的迫切之意被眼前人挑衅的神情勾了起来,垂眸就瞥见了泛着幽绿色光芒的乱尘,薄唇紧绷在一起,淡淡的吐出这四个字,“求之不得”!
“蛤”?年夙捏着易轻轩下巴的手猛的一软,易轻轩可知他在说些什么,还未等缓过神来就被易轻轩抵住了肩膀,这怎么跟本座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见眼前人仍是一副呆呆的模样,易轻轩强忍着笑意将这心心念良久,几乎快要思念成疾的人抱在怀中,这人身上温热的气息及胸膛处有力的心跳声告诉易轻轩,这一切皆是真实的,薄唇凑到怀中人耳畔旁,一字一顿的说道,气吐芳兰,“我说,求之不得”!
所有的情绪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般,易轻轩紧紧的抱着怀中人,薄唇几乎触碰到了怀中人红的快要渗血的耳尖,不容这人拒绝自己半分,“年夙,遇到你之后,我才知晓,我是世俗之人,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便有了不该有的杂念”。
年夙的下巴被迫抵在易轻轩硌人的锁骨上,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与这人身高的差距,这番不可思议的言语侵入耳膜之中,让年夙下意识的以为这是做梦,胸口处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好像多了一股怪异的氛围,轻咬着下唇试探般的开口,“你、你所言当真”?
“当真”!
“当真还不快点放开本座,咳咳……本座不被那些人杀死,就先被你给勒死了”,年夙无力的开口,这人是不是想谋杀本座啊!
“抱歉”,易轻轩口中说着道歉的话语,却没真的松开怀中人,只是小心翼翼的松开了一点点,抱着这人的力度小了很多,在那场梦中,就是松开年夙后醒来的,自己又怎能让梦境重演,年夙的语气中没有厌恶的气息,这就是一个极好的开始。
“呼……”,年夙大口喘着粗气,有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下巴被这人的锁骨硌的疼的慌,眸底却是满心欢喜,他方才的话语是表明心意吗……
经过一个长长的吊桥,就是行宫,吊桥是建在对立的悬崖之上,悬崖的两侧镶嵌着粗壮的树墩子,其上固定着手腕般粗的锁链相连,锁链之间铺的是厚厚的树墩子,年夙轻松的走在树桩上面,一手搀扶着易轻轩的胳膊,怕这人会害怕吊桥下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年大公子是不是把我当成小孩了”,即便是易轻轩故意控制着神情,也无法遮盖住眉宇间的笑意,反而伸手扶住年夙的肩膀,故意将身体的重量往年夙身上压,想看看这人炸毛的神情。
“易大公子分明很享受,难道不是吗”?年夙高挑起眉头,分明感觉到肩膀上的分量重了几分,这家伙是没长大的小屁孩吧,还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岂止享受,简直非常享受”,易轻轩故意磨磨蹭蹭的走着,眸子的视线穿透过木桩之间的缝隙,清晰的看到下面虚无缥缈的烟雾,及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第一次觉得,过吊桥竟这般有趣。
“这不是废话,你说的这话有什么区别”?
年夙瞥了一眼这人幼稚的神情,几乎无法把现在的易轻轩,与之前那高岭之花看成一个人。
“区别在与没有区别”,易轻轩耍赖般的说道,继而好像想起了什么,猛的停下脚步,好看的丹凤眼直勾勾的盯着年夙的眼眸,迫切的想从其中寻得答案,“你还没给我答案”?
“什么答案”?年夙一头雾水的盯着易轻轩好看的眸子,一时间没弄懂这人在说什么,只想快些催促这人过吊桥,“快点过吊桥,要不然一会儿你掉下去,本座可不负责”。
“不用你负责”,易轻轩哼哼唧唧的说道,对于这人突然转移话题的态度非常不满,原本不喜言怒的脸颊,神情变得异常生动,干脆就真的站在吊桥上不走了。
年夙被这人弄得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眼前人的脸颊,指尖轻轻的从这人的唇角处划过,“怎么,我们易大公子这是在闹什么脾气”?
“你还没答应我”?易轻轩鼓着腮帮子,这句话说的意外的矫情,眸子的视线死死的盯着眼前人,整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压到年夙身上,年夙是故意这般问的吧!
“不是本座先表明的心意,易大公子公子做的应答吗”?年夙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幽声说道。
“蛤”?
易轻轩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眸子闪过一抹亮光,一把将眼前人抱在怀中,吊桥下的寒风习习而来,任由年夙百般抗拒,说什么也不撒手。
“怎么本座以前就没发觉易大公子这般幼稚”?
“随你”,易轻轩抱着怀中人,怕年夙在吊桥上过久而感染上风寒,纵身一跃,平稳的落在了悬崖的边缘,眸子却直勾勾的盯着怀中人,仿佛欲将这人拆入腹中一般。
“啧啧,易大公子这栽赃嫁祸信手拈来”,年夙轻抿着红唇,誓死跟这人拉开距离,推搡了半天无果后,只得作罢。
“这一点年公子倒要跟我学学”!易轻轩大言不惭的说道,好像这是什么特别光荣的事情一般。
落云宫
所有人都惊讶与教主今日的神情与改变,往日原本冷冽且阴沉的表情如今变得生动起来,宫中的食物准备妥当,所有人都被遣退,二人准备来个一醉方休。
年夙换了一身红色的衣袍,衣襟处露出来了好看的锁骨,神情悠然的看着相对而坐的易轻轩,摆在桌子上面的是齐列列的美酒佳肴,香气逼人,沉寂了半响才开口说道,“那些人确实是本座杀的,皆因他们罪有应得”!
年夙说话的语气,就像杀的不是人,而是蝼蚁一般。
突兀的话语让二人周围的氛围变得各外的奇怪,易轻轩单手托腮盯着杯中的淡酒,好听的声音气人心脾。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年夙这般也只不过是为民除害”!
“所以煜王爷就在暗中悄悄的助本座一臂之力”?年夙看着眼前人耐人寻味的神情,沉声问道。继而将手边的酒水一饮而尽。
“……”,易轻轩沉寂了半响,嘴角才扯出了一抹略有牵强的笑意,干巴巴的问道,“你是怎么知晓的”?
“嗯哼,易大公子隐藏的很深嘛”,年夙傲娇的哼了一声,好看的眸子微微眯在一起,玩味儿的看着眼前人,倘若不是本座在除掉八大门派时发现了一些隐藏的极深的事情,恐怕任谁也想象不到,古袁道的入室弟子,也就是煜王爷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是夸赞吗”?易轻轩轻抿了一口淡酒,幽声问道。
“择煜觉得呢”?
年夙反问道,这八大门派全然不知他们已深陷一盘棋局之中,早已被主棋控制而移主,即便本座不动手除掉他们,再等个一年半载,这些人的门派照样会在江湖之上销声匿迹,较有趣味的问道,“这个圈套择煜布了多久”?
“能布下多久,只不过是从他们违反江湖道义的那一刻而已”,易轻轩轻描淡写的敷衍道,淡漠的神情下掩盖着憎恨与厌恶,这些为了一己之私而祸害江湖的渣子,本就是多余之人,既然他们这般喜欢替天行道,那本王就学学,也替天行道一次,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下,只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的谋利。
“啧啧,一年没见,易大公子还是这般侠肝义胆啊”!年夙随手捏了几粒蓝莓,拿在手中来回揉捏着玩,随口问道,“对了,易大公子怎么会有空四处乱跑,你的师尊不管你么”?
易轻轩干笑一声,随即为眼前人空落落的酒杯中斟酒,“我现在是自由之身,无拘亦无束,此外师尊每日深入简出,哪有什么时间管这等闲事”!
年夙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就因为当年易轻轩查收了自己的事,那个千幻长老就把易轻轩赶出来了,这、这未免太绝情了,嘶……不对,这人是王爷,即便千幻长老有此意也要顾忌几分。
“是我自己请辞的,与师尊无关”,易轻轩食指的指尖轻轻蹭着酒杯的杯璧,知晓眼前人可能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了,神情异常的平静,倒像是在诉说其他人的事情,“年夙不觉得此情此景,我们聊这些着实有些浪费光阴”!
“不知易大公子要聊些什么”?
“你我自是要聊些风花雪月,或者随我回京见一见皇兄”,易轻轩神情异样的认真,丹凤眼中露出一抹邪笑,口腔中淡酒的清香迟迟不退,就宛如眼前人一般,自从见到年夙开始,但凡有这人存在,自己的目光就无法在其他事物之上过多停留,如数皆被这人所吸引。
“这、这怎么行,你皇兄他……”,年夙几番开口欲说出那番话,却不知为何,一时间竟无从说起,“再者,会不会太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