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篇日记:永远不要妄图和一个蛇精病讲道理,你的逻辑会崩溃的。『雅*文*言*情*首*发』
“七夕。”
“维耶。”
祁谦和除夕一起报出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然后同时沉默。卧槽,名字不同!这和说好的剧本怎么不一样?!在关键时候整这么一出,搞笑来的吗?!真是一点紧张的气氛都没有了有木有!!
最后还是除夕反应快一点,补充道:“少主就是维耶,曾用名七夕,我隐藏了年龄,他隐瞒了性别。不过他的伪装技巧真的很糟糕,总是在嘴边不断强调女孩子该怎么样,男孩子该怎么样,有心人一听就能听出来有问题,好比重生回来的我。你是担心我和七夕关系好,现如今他变成这个样子我会伤心,才一直没有告诉我的,对吗?”
还有什么会比自己曾经要好的小伙伴现在要杀死自己更伤人心的呢。
“不是,七夕没有要杀死你,他一直都对我有敌意,他恨的是我。我不想你夹在我和七夕之间左右为难,才没有告诉你的。还有……我怕你会因为我要杀了七夕而离开我。”无论如何改变,祁谦始终是那个来自a星,将杀人当做合法且合理的抢夺手段的外星人。除夕是注定要陪着他一辈子的,他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妨碍他,但受到的地球教育又告诉他,这样做是不对的,是错的,所以他才会想着瞒住除夕,“抱歉,我不该不考虑你的感受。”
如果除夕瞒着他要杀了他的朋友,祁谦觉得自己肯定也会很生气。
“为什么要道歉?他要害你,要杀你,你报复回去,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要是我因此责怪你,那我又成什么人了?”除夕赶忙对祁谦道。他始终认为,指责别人的残忍来彰显自己所谓的‘善良’,却全然不顾别人为什么要那么做,这种人才是真正的残忍。
杀人者恒被杀之,如是而已。
除夕继续开口道:“你没有错,只是你应该告诉我这些,由我来替你做这件事,又或者请务必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完成。”
“我不想你为难。”除夕能这么毫不犹豫的站在他这边,祁谦自然是很高兴的,只是……
“我真的没有半分为难,相信我。还记得吗?刚刚我跟你说的,我上一世就是被他害死的。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走到哪儿都带着他?不是因为关系好,而是我在预防他变成未来这个变态。在我的上一世,哪怕是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和他的关系也不算好。我这次重生回来,他还是个什么都没做过的孩子,我虽然生气,也不可能迁怒在他身上,只得防备起来,结果还是失败了。其实我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我终于可以理所当然的报复他了。”
上一世,埃斯波西托家族带走了七夕,为隐藏七夕的身份,干脆一把火烧了整个孤儿院,销毁了孤儿们的资料,只有除夕因为救了祁避夏而幸免于难。
祁避夏为感激除夕的救命之恩,带他到了lv市,供他上学,供他吃穿,除夕却因为容貌而被齐云轩认出身份,进而被裴安之亲自接到身边以唯一的继承人的身份教养长大,精心照顾,.
七夕则过的并不好,他不是埃斯波西托家族唯一带回去的私生子,地狱一般的残酷竞争里,他成为了唯一活下来的少主,却始终不过是长老团手上提线的木偶。
同样一家孤儿院里出来,同样是组织头目私生子的身份,除夕和七夕却过着天壤之别的生活。
除夕一直记得在自己死之前,七夕那张充满了愤恨和嫉妒的扭曲面容:“凭什么,恩?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却要像是条狗似的活着。他们抓走我肯定是以为我就是你,他们要抓走的一定是你,不是我!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人生!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在孤儿院的大家被烧死的时候,你被祁避夏供养,在我受尽折磨的时候,你却成为了裴安之唯一的继承人!去死,去死,去死啊!”
七夕已经彻底被埃斯波西托家族扭曲了灵魂,他其实不是真的恨谁,只是需要一个突破口来集中发泄他的怒火。同人不同命,正是个好理由。
这一世七夕恨祁谦,就变得更有理有据了:“当年咱们三人一起去救祁避夏,他在外面把风,却还是被埃斯波西托带来回去,而我因为受伤进了治疗舱进行改造,下落不明。只有你因为救了祁避夏而成为了祁避夏的儿子,获得了风光亮丽的人生。那本该属于他,他肯定是这么想的。”
“你很了解七夕的脑回路啊,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七夕恨我的主要原因是他觉得我占了你的位置,他以为你才是祁避夏的儿子。记得当初你给我起名字的时候你说的吗?你把你的名字让给了我。”这些还是阿多尼斯告诉祁谦的,维耶在陷入某种癫狂状态的时候,就爱解说,这大概所有反派boss的通病,终身难以治好的顽疾。
“我怕的就是你这么想,才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些。相信我,无论你占不占我的位置,也无论是不是你活了下来,他都能找到理由‘报复’某个人。命运总是很难改变的,他还是走上了那条路。”
上一世时除夕其实也曾动摇过,自责过,想着是不是因为他,孤儿院才会发生大火,七夕才会被抓走洗脑。当然,后来除夕想明白了,七夕才是这一切的源头,他是真正的少主,不是拿来凑数的人,要不他为什么要在入孤儿院的时候隐瞒身份。只是他一直假装看不到这些,一味的错推到别人身上,加重仇恨。
埃斯波西托这个家族的血液里大概就是流淌着疯狂的因子的,无论事情怎么改变,七夕始终会扭曲他的灵魂。
“埃斯波西托家族才是源头。”祁谦皱眉道。
“是的,他们才是。”除夕点点头,如果没有他们,也就不会有狠辣的裴安之,自然也就没有了变态的七夕,又或者是维耶,甚至是赫拉克勒斯和双胞胎。
“神奇的孤儿院,两代大佬的孩子都在那里。”祁谦又道。
“你也在那里,这就是命运的神奇之处。如果我们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也就没有现在这些事情了。”除夕隔着手机轻轻亲吻了话筒,就好像希望能借此亲到祁谦,他想说,谢谢你,幸好你也在那里,“如果最初没有遇到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头兽,有的人的兽小一点,有的人大一点,有的人用结实的牢笼禁锢住那头兽,有些人则放开了栅栏。而祁谦,就是除夕心头的那把锁。
“我倒是知道如果我没有遇到你我会变成什么样,”祁谦认真道,“我会毁灭地球。”
“是是是。”除夕笑了。
“我没开玩笑!”祁谦皱眉,虽然如今他也不可避免的很俗套的走上了为了一个人而放弃了“毁灭地球”的这个伟大野望,但如果没有那个人的话,他觉得他肯定会这么做的,就算不会灭,也会尝试着去征服,“我很强的,地球人都弱爆了。”
外星人在地球的三大错觉,祁谦真是一样也没落下。
“我当然相信你,亲爱的。”除夕特别狗腿。
“……你明显就是不相信我。不说了,快到我演讲了,我要准备准备去前台了。”祁谦属于这届毕业生的“惊喜”,没有事先告诉多少人,虽然也有消息灵通的记者在,但还没有特别夸张到一个地步。
“小心阿波罗。”黑子至今还没有给除夕的另外一个手机发消息,就证明他还没有搞定阿波罗。
维耶杀死了哥哥阿多尼斯,却留下了冲动的弟弟阿波罗,其用心可想而知。
演讲台上,祁谦镇定自若的说着他本就准备好的开场白:“大家好,我是祁谦,比你们高几届从这所学校毕业的校友。我猜你们这个时候肯定在想了,咱们学校有表演专业吗?我可以直接回答你们,没有。因为我是数学专业的。
大学生毕业之后的工作大多都不是很对口,好比我。哪怕你读到博士,也还是有可能专业不对口。还是比如我。
所以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对未来不要担心,无论你学的专业是什么,只要你愿意,你总会有一个未来的。
很多人演讲的时候都爱讲一些大道理,好比我认识的一个导演就总爱跟我说,‘人生之所以痛苦,是因为我们老的太快,却又成熟的太晚’,我不是说这句话不对,只是说了这句话有什么用呢?我们明白很多道理,听说无数格言,最后过不好这一生的依旧大有人在。
为什么呢?因为心不同。
这些句子是别人的感悟,别人的体会,别人的人生。你听过了,觉得很有道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你还是该怎么过怎么过,又或者也跟着矫情几句。但别人矫情是因为人家有资本,饿不死自己,你们呢?
醒醒吧,不要上了别人的当,等你们有了资本的那天再矫情吧,那时候你们就可以去祸害别人了……”
就在祁谦说完这句的时候,祸害他的人来了。
大礼堂的侧门被猛然推开,有一双天空般湛蓝眼眸的阿波罗出现在门口,径直就朝着祁谦快速走了过来,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弄有点蒙,本想上前劝阻他的校方人员也被他一脸的悲戚表情给震住了,生生放他几乎是跑的到了祁谦眼前。
然后他对祁谦伸出手……抱住了祁谦,哭的泣不成声,在被放大的话筒前说:“阿谦,我哥哥死了。”
终于有学生认出了这是双胞胎中的阿波罗,进而惊呼出声道:“阿多尼斯死了?”
而祁谦之所以愿意让对方抱住他,是因为对方一直在颤抖的全身,也是因为他在他耳边说的那一句:“救我,死的是我弟弟。”
等除夕赶到的时候,媒体也已经蜂拥而至,祁谦和假扮成阿波罗的阿多尼斯很是艰难的才上了除夕的车。
“这见鬼的是怎么回事?你虽然和阿波罗长的一模一样,但是眼睛和头发的颜色不一样!”
“阿波罗其实不是真正的金发碧眼。从遗传学上来讲,当浅色的dna和神色的dna重叠的时候,浅色会被深色覆盖,我和阿波罗都是ca混血,阿波罗怎么可能有什么金发碧眼。都会被黑色覆盖,只是赫拉克勒斯为了整出个噱头,从小就在让阿波罗染发和戴隐形眼镜而已。”
“而这救了你一命。”祁谦提醒道。
“但也同时害死了我弟弟!”双胞胎为了拍摄《法尔瑞斯》把头发都染成了如火焰一般的红色,于是对于外界来说,唯一能区分他们的只有他们的眼睛,而阿波罗在家的时候是从来都不戴隐形眼镜的,被媒体照到的时候就冒充自己是阿多尼斯,“我在发现阿波罗死了之后,就猜到了他们的目的,于是我就戴上他的隐形眼镜,穿上他平时风格的衣服来找你了,希望我们当初的约定还能生效。”
“为什么不按照他们的剧本继续演,变成真正冲动的阿波罗指责我杀了你弟弟呢?这样你就你不会死了,顶着阿波罗的身份很好的活下去。”
“维耶既然能杀了阿多尼斯,谁知道当阿波罗没用的时候会不会也杀了他。”除夕是这样揣测的,他对双胞胎一向不是很不感冒。
“我只想杀了我弟弟的人为此付出代价!”阿多尼斯愤怒的看向除夕,“你又懂什么?”
“如果杀死他需要利用你,你很有可能会死,你也愿意?”
“我愿意!”阿多尼斯毫不犹豫道,从他虽然假扮了阿波罗,却没有按照维耶希望的那么做,而是冒着危险来让祁谦有所警惕时,他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