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封朵下意识地开口否认。
只是，这速度太快，听了不足以让人信服。
姜淼眯起眼睛看着封朵，像是要洞穿她所有的心思。
封朵被姜淼盯得心虚，抿了抿嘴唇，将视线挪到了一边。
“朵朵，你真的爱上管裔了？”姜淼提醒她，“那种人根本就配不上你，我前几天还在听人说，他在管家就是个不受人待见的私生子，你看他为了钱什么都能做，这种男人……”
“朵朵，我看你们还是快点儿离婚吧，他这么对你，你只要一跟封叔说，封叔肯定马上让他滚蛋，你的条件根本没必要受这么大的委屈——”
“爸爸喜欢他，我不想让他担心。”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封朵才说这句话。
她阖上眼睛，冰凉的手指攥到了一起，“这些年，我已经让他担心太多了。”
“……”
姜淼动了动嘴唇，本来想问她究竟是怕封亦锦担心、还是舍不得管裔。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问题太过咄咄逼人了，所以，只能忍住。
作为封朵的好朋友，姜淼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封朵爱上管裔这种人。
所以……她必须让封朵快一点儿和路沉安有所发展。
姜淼后来没再提这事儿，发动车子，和封朵一块儿去了学校。
姜淼不在音乐学院读书，她读的媒体管理，在音乐学院旁边的传媒大学。
把封朵送去教室之后，姜淼就先走了。
从音乐学院出来之后，姜淼拿出手机，拨通了路沉安的电话。
这是那天同学聚会之后，姜淼第一次和路沉安联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路沉安那边也有存姜淼的号码。
“淼淼，你好。”路沉安的话很客气。
他这个人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对谁都很客气，很礼貌。
虽然客气，但却再无形之中给人一种距离感。
姜淼自认为跟路沉安挺熟的，听到他问候“你好”，还是不太舒服。
“路沉安，我有话跟你说。”姜淼的性子素来直接，“你现在有空吗？来我学校这边一趟吧。”
“传媒大学？”他问。
姜淼：“是，学校西门有个咖啡馆，我在那儿等你。”
“嗯，好的。”路沉安应承下来。
**
四十分钟以后，路沉安来到了咖啡馆。
他坐在姜淼对面，轻抿了一口咖啡，然后笑着问她：“急匆匆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儿吗？”
“路沉安，我问你，”姜淼看着他的眼睛，“你喜不喜欢封朵？”
这个问题，她是替封朵问的。
她知道，这么多年，封朵应该一直都想问他这个问题。
只是找不到机会，也提不起勇气。
所以，作为好朋友，她替她问了。
“喜欢，朵朵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会不喜欢她。”
路沉安的回答滴水不漏。
但是，却不是姜淼想要的答案。
“对了，朵朵的腿……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姜淼这边还没来得及再问什么，路沉安已经将话题的主动权抢了回去。
姜淼听完他的问题后沉默了几秒，然后问他：“你是真心想关心她的情况吗？”
路沉安点点头：“那是当然。”
“三年前。”姜淼说，“刚高考完的时候，她出了车祸。”
“……”
路沉安有些惊讶，半天都没接上来一句话。
他高考刚结束就去美国了，这几年都没怎么回来。
他当时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和封朵道别。
后来再联系她的时候，就联系不上了。
这几年路沉安一直在美国呆着，最近几天才回来，他还没来得及打听封朵的事儿。
“到现在都没好吗？”路沉安有些惊讶。
“她……”接下来的话，姜淼说得有些艰难，“车祸时，阿姨把她护在身下救下了她。”
“后来阿姨抢救无效去世了，这件事儿之后，朵朵就像变了一个人。还在医院的时候，就确诊了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那她现在——”路沉安的声音有些艰涩。
“现在好些了。但是你也看到了，她像变了一个人。”姜淼叹了一口气，“所以，路沉安，你多陪陪她吧。”
“她这些年一直都不肯接受复健治疗，其实她的伤不算特别严重，医生也说过，她前几年坐轮椅，就是因为她内心抗拒这件事儿。”
“她觉得，如果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就是对不起死去的阿姨。”
说起来这些事儿，姜淼也难过得不行，“路沉安，她听你的话，真的，你多陪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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