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他眼里布满惊慌和痛苦,放佛失去的是举世无双的珍宝。
甚至当消防队员把闻月的尸体抬出来的时候,他几乎是浑身颤抖的抱住那具焦尸,满眼悲怆,之后昏死过去。
她故意一直不醒,就是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到一点在乎,一点慌乱,哪怕只有一点点。
可现实令她心灰意冷,霍文斐从来就不在乎她的死活!
滚烫的眼泪就这么溢出来,柳如烟沙哑的开口:“为什么救我?既然要离开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霍文斐绷着脸:“死能解决问题吗?”
“对你来说不能,可对我来说能!一了百了,只要死了,我就不会因为失去你而痛苦。”
她说完就忽然拽下手上的输液器,却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真的一心求死!
霍文斐一把将她按在床上,怒道:“你闹够没有?!”
柳如烟不甘示弱,双眼腥红的嘶吼:“我这一生,从遇见你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果,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霍文斐心中无比烦躁,认识柳如烟这么多年,第一觉得她如此不可理喻!
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他恼怒的接了起来。
“霍先生,我们是物业的,我们联系不到柳女士,所以就打了她留的备用号码。”
“有事吗?”
霍文斐愤怒的瞪了柳如烟一眼,她竟然把他的私人号码随便留给物业?!
“是这样的,我们发现柳女士的家里被盗,几乎所有东西被搬空了。”
“什么?!”霍文斐的脑袋“嗡”的一下,身子也猛的一晃,差点就摔到地上。
万幸是他扶着椅子扶手,所以跌坐在椅子上面。
“霍先生?!您在听吗?”
霍文斐闭着眼睛缓了口气,这才感觉头晕目眩的感觉稍稍缓解。
他急促的呼吸几次,忽然站起身,跌跌撞撞就往外走,边走边吼:“马上调监控!闻月……那里有闻月的东西!”
柳如烟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眼睛阴毒的眯着,却始终无法压制胸口的怒火。
咣!
她一把推倒床前的椅子,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的咬着牙齿,泪水涌出。
她不惜割腕,就是为了能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希望他不要离开自己。
可他只是因为闻月的东西被偷就像疯了一样的冲出去!
在他眼里,她的命根本不如闻月的一件东西更珍贵,她到底算什么?!
她把这个男人视作生命,她疯狂的爱着他,可他却将她视作草芥,这何其讽刺?!
明明闻月那个贱人已经死了,明明陪在他身边二十八年的人是她,可他却一点怜悯也不分给她!
柳如烟越想越不甘心,愤怒和委屈瞬间爆发。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了你做这么多,你却始终视而不见?!
为什么我为了你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你却还是就这么走了?!
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
好,我知道我是替身,可就算我是替身,你也不该如此残忍无情的抛下我!
霍文斐,我恨你!我恨你!”
柳如烟失控的怒吼,不停的怒骂,手也在不停的捶打在床边的柜子!
病房外的护士听到声音,赶紧冲进来,可她的情绪激动,手腕的血再次溢出来。
“滚!放……”
柳如烟忽然喷出一大口血,然后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医生赶紧把她推回急救室,让护士抓紧时间联系家属,但此刻霍文斐根本不接电话!
她的心都在闻月的遗物上,他冲回柳如烟的住处,发现所有被他视为珍宝的东西都已消失,几乎崩溃。
“你们这群废物,为什么查不到监控?!”
“抱歉霍先生,监控坏了,所以……”
“那就去查所有进出的车辆,如果东西找不回来,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霍文斐嘶声怒吼,双眼喷火,拳头狠狠攥在一起,像一头发狂的狮子。
自从闻月死了之后,他就仿佛行尸走肉,很久都没有如此愤怒过!
“霍先生,我们……”
物业经理还想解释,手机忽然响了,他赶紧恭敬的接起来,然后把电话递给霍文斐。
“霍先生,是……霍总。”
霍文斐一把抢过手机,不等他开口,里面就传出霍景初阴冷的声音:“我妈的东西都在我这。”
听到这句话,霍文斐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回过味来,心中顿时一阵狂喜:“是你拿走了小月的东西?!”
霍景初冷笑一声,没有回答就直接挂了电话。
楚菲不明白他在干嘛,一脸纳闷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爸爸?”
“直接告诉他,他还会这么急吗?”霍景初讥笑,俊脸上挂着浓浓的嘲讽。
他就是要霍文斐心急如焚,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知道霍文斐是在乎母亲的。
“……”楚菲一时无言,他到底有多恨自己这个父亲?!
她以为霍景初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让霍文斐抛下柳如烟,让柳如烟清楚的认识到,她的命对霍文斐来说根本没那么重要。
可原来,他在报复柳如烟的同时,也是在报复霍文斐。
梅城和江城距离很近,三个小时之后霍文斐就急匆匆的出现在霍景初的别墅。
“小月的东西在哪?”
霍文斐冲进门就急声问。
楚菲此刻正在楼上的沙发上看剧本,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禁有些愣怔。
“霍先生,伯母的东西都在三楼,霍景初在上……”
不等楚菲把话说完,霍文斐就冲上去。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霍景初的阴冷的喝声:“不准进来!”
“霍景初!谁准你把闻月的东西带走的?!还给我!”霍文斐嘶声吼道。
霍景初冷笑,手指依旧在钢琴的黑白键上滑动,他嘲讽的问:“继续让你把我妈的东西放在那个小三家里?!你是在侮辱我妈!”
霍文斐脸一僵,咬牙道:“这是我的事。”
“出去!”
“霍景初!”
“滚!”
霍景初黑眸充血,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父亲说出这个字。
曾经他满怀期待的想要扑进父亲怀里,这个男人却冷冷的推开他,残忍无情的说了一个字——滚!
楚菲听不下去,赶紧跑进去,拉了拉霍景初的衣袖,小声说:“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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