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翔回到刘继业家门口,轻轻推开院门,黄狗二宝见于天翔回来,跑到于天翔身边,摇着尾巴,用头在于天翔的腿上蹭来蹭去。
于天翔拍了拍二宝的脑袋,小声说:“我去房中眯会儿,你好好看门。”说完,转身关紧院门,轻轻走进西厢房。香香也学着于天翔拍了拍二宝的脑袋,随后跟了进来。
于天翔怕吵醒父亲和怀忠,便高抬腿,慢放脚的走到炕边,轻轻上炕,把手中的诛妖剑,和腰间的辟魔刀放在身边。
香香也懂事的趴在了炕沿下。
于天翔脱掉长袍,撩起被子,刚想躺下,就听于济世说:“翔儿,这大半夜的去哪儿了?”
于天翔一听父亲这么问,就知道父亲没睡着,小声回道:“父亲,我去了趟古树。”
于天翔问道:“这么远的路,你跑那儿去干什么?”
于天翔忙岔开于济世的追问说:“父亲,你猜我在古树遇到谁了?”
于济世不满的说:“这深更半夜的你能遇上谁,怕是遇上鬼了吧。”
于天翔小声回道:“是,父亲,我是遇上鬼了,但这鬼不是别人,他是我爷爷!”
于济世一听,忽的坐起,打着火镰,点上油灯,披上外衣,一脸惊讶的追问道:“你说什么,你爷爷?”
于天翔歪了歪身子,对于济世说:“是我爷爷,”然后顺手拿起放在身旁的剑,继续说道:“父亲你瞧,这把剑你认识吗?”
于济世接过剑,看后,惊呼道:“这不是你爷爷用来驱魔的诛妖剑吗,快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天翔就一五一十的把今晚遇到爷爷于海生的事,向于济世说了一遍。
于济世听后,握着剑,竟哭了起了,把睡在一旁的怀忠吵醒了。
怀忠慌忙坐起来,叫道:“师父,你怎么了?”
于济世向怀忠说:“怀忠,你睡吧,师父没事儿,正和天翔说话呢。”
于天翔随即向怀忠摆摆手说:“怀忠,吵醒你了,没事儿,你睡吧。”
怀忠把被子向上拽起,用被子围着坐在炕上,说道:“师父,天翔哥,我也睡醒了,不睡了,就听听你和师父说话。”
于济世又向于天翔说道:“唉,你爷爷可真可怜呐,死了连个尸骨都没留下,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还当他活着,连牌位都没给他老人家立,更没给他上过贡,烧过纸,真是不孝啊。”说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于天翔忙劝慰道:“父亲,你别伤心了,等明儿咱就给爷爷多烧些纸钱。”
怀忠也在一旁搭腔说:“师父,你就别哭了,俗话说,不知者不怪,老爷爷会谅解你的。”
于天翔为了安慰于济世,笑着说:“爷爷看上去比你年轻多了,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于济世用手拭了拭眼角的泪,说:“这一般人死的时候,多大岁数,那鬼魂就定格在多大岁数,想来,你爷爷的死的时候也只有四五十岁,当然你看到他的鬼魂也是四五十岁的样子啊。”
于天翔听完,打个哈欠说:“父亲,我还真有点儿困了,先睡一会儿。”说着,躺下去,盖上了被子。
于济世把灯吹灭,这时鸡已叫三遍,天快亮了。
于天翔正酣睡间,感觉有人在捏自己的鼻子,他被憋的,一下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看是刘莹。于天翔一看于济世和怀忠都不在屋内。
刘莹松开手,咯咯的笑着说:“天翔哥,这太阳都晒屁股了,怎么还不起来啊。”
于天翔不好意思的说:“昨夜睡的晚,所以......”
没等于天翔说完,香香跳到炕上向刘莹说:“刘姑娘,主人一夜没睡,刚想眯会儿,就被你给捏醒了,你个大姑娘家家的,对我主人动手动脚,也不嫌害臊。”
刘莹伸手捏住香香的耳朵说:“你个臭香香,让你多嘴,看我不拧下你的耳朵。”
香香伸出两只前爪,抱住刘莹的手说:“刘姑娘,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放开我耳朵,我不说了。”
刘莹松开手,对香香说:“以后不准和我犟嘴,要不然我把你的嘴给缝上。”
香香跑到炕里面,向刘莹回道:“就你整天呜呜喳喳的,还会针线活?给你个针线你也缝不上。”
刘莹听完,指着香香说:“你个臭香香,回头我好好练练针线活,非把你的嘴给你缝起来不可。”
于天翔躺在被窝里,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一脸尴尬的看着刘莹和香香打闹。
刘莹见于天翔尴尬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脸一红,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回头对于天翔说:“天翔哥,你快起来,我爹和于叔有话跟你说,你快点儿,我在外面等你。”
于天翔忙起身,穿好衣服,洗了把脸,走出西厢房,见刘莹在院中等着自己。
刘莹看于天翔走出来,向于天翔说:“天翔哥,我爹和于叔都在堂屋等着我们呢。”
于天翔问道:“什么事啊?”
刘莹回道:“好事,你去了就知道了。”
于天翔和刘莹一齐来到堂屋,只见刘继业和于济世分别坐在椅子上,怀忠一边忙着擦着桌子,椅子。王氏和李氏在堂屋后烧火做饭。刘轩昨天去镇上办事,住在了朋友家。
于济世见于天翔进来,开口说道:“翔儿,我刚才和你伯父商量过了,你看这就要快过年了,那黑蛇妖还未找到,看来今年是回不了杭州了,你就跟你母亲和你妹妹写封信,报个平安,就说今年过年不回去了,你到海风县城托人把信带回去。”
于济世说着,又瞅了瞅刘莹,继续道:“正好刘莹姑娘要去县城买些布料做衣服,你就和刘莹姑娘一起去,”说着,又向一旁的怀忠叫道:“怀忠,你过来。”
怀忠一听师父叫自己,忙放下手中的抹布,走过来,问:“师父,有何吩咐?”
于济世对怀忠说:“怀忠啊,我知道你是海风县城城边上的,对县城一定很熟,你就跟你天翔哥和刘姑娘一起去吧。”
怀忠一听,高兴的说:“师父,把这事儿交给我您就放心吧,我是在县城混着长大的,县城的犄角旮旯都让我玩遍了,我就是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有我陪天翔哥和刘姐姐的,师父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于济世捋着胡子,点头笑着说:“这我信。”
刘莹乐的手舞足蹈,说:“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县城呢,这回去了一定好好玩玩。”
刘继业笑着对刘莹说:“闺女,看把你乐的,记着出去别给我惹事啊。”
刘莹听完,跑过去,搂着刘继业的脖子撒娇的说:“知道了爹,待会儿你给我娘说多给我点儿银子。”
刘继业笑道:“好好,我闺女长大了,也知道打扮了,快松开爹,把爹勒的都喘不上气来了。”
刘莹松开手,说道:“我找娘去。”说完,向堂屋后跑去。
于天翔肩驮着香香,刘莹身边跟着黄狗二宝,怀忠,三人穿戴整齐,有说有笑,走在一条弯曲且也算宽阔的马路上。不时有骑驴的,牵着牛的,推小车的,赶着马车的,行人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
这条路是通往县城的一条大路,正逢海风县城大集,所以行人比平时多了不少。
于天翔快到城门口,他停住脚步,对肩上的香香说:“香香,你暂且钻进束妖袋,免得让人看了多嘴。”
香香不情愿的说:“那让二宝和我做个伴呗。”
刘莹指着香香说:“你进去是为了保护你,你想你那个臭名声,谁见了不得打你呀,二宝和你不一样,它和人是最好的朋友,人见人爱,还用得着躲吗?”
香香听后撅着小嘴,嘟囔道:“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都怪这名字。”说完,一脸不愿的钻进于天翔撑开的束妖袋。
于天翔把束妖袋一抖,又系回了腰间,然后三人及黄狗二宝,向城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