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芷却好像没有发现萧御颢的忧心一样,自言自语道:“这么俊俏的脸,是被谁打了?”
“什么?”萧御颢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这么紧张,她却在自己的脸?
看萧御颢没有反应,慕芷继续问道:“脸上的掌印,是怎么回事?”
“脸?”萧御颢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茫然地看着慕芷。直到自己感受到那种肿胀的痛感后,方才害羞地跟慕芷解释道:“这是……我父王打的。”
慕芷很是不解,问道:“你父王?为什么?还有,你为什么会被人埋伏?”
“你想知道?不生气我刚才亲吻你?还有之前的事情,不生气了?你原谅我了?”萧御颢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心情一下子变好了许多,那种紧张感似乎也消散了。
慕芷脸色一变,放下手,转身说道:“你爱说不说,不说请便!”
“好,既然我已经认定你当我的妻子了,那我就该相信你。你过来,我将事情的全部都告诉你。其中就有那个你一直好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隐藏身份,我为什么会被南诏追杀,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通通告诉你。”萧御颢的心放了下来,他知道,慕芷应该要原谅他了。丢掉了先前的谨小慎微,竟有些傲娇起来。
“这件事情说起来很复杂,你还记得我有个哥哥吧?”萧御颢看着乖巧坐在那里听故事的慕芷,期待地问道。
慕芷摇头,她本身就不是真正的慕芷,而且就算她想破了脑袋,也真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萧御颢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兄长原本是楚王世子,他武功高绝,用兵如神,自十几岁开始,跟着父王上战场,战功累累。但是就在那年和南诏的一战之后,中毒去世。而他之所以会中毒,是因为救我。因为救我,他被南诏的大将军赫连祯刺了一剑,就在刺向兄长的匕首上,淬了南诏皇室的秘毒——烈火焚心。而这毒药,无解。”
慕芷好奇地问道:“这是一种什么毒?”
“烈火焚心,就如字面的意思一样,中毒的人会像被烈火炙烤一般痛苦,而且要痛苦七天。很多中毒的人在第一天就忍不住挥剑自杀了,当然,这种毒也不是人人都能见识到,毕竟也是南诏皇室的秘密毒药。”说得云淡风轻,可是萧御颢的脸色却是一脸悲恸。
“真的无解吗?”慕芷不死心地问道,因为根据她的知识,只要不是病毒引起的,应该是都能治好的。
萧御颢摇摇头,神情沮丧地说道:“无解,至少到现在,还没有解药。在我兄长去世后,我就发誓,要南诏血债血偿。所以,从此以后我隐姓埋名,化名皓月公子,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之中。其实在之前,我兄长就悄悄地组建这风影楼,为的是替皇伯父查清一个人的下落,后来,我便经手,成为了风影楼的楼主。在柳春烟和你表哥安景晖几人的帮助下,慢慢发展壮大,到现在成为了江湖人闻风丧胆的第一大杀手情报组织。”
“你……?”慕芷想问什么的,但是却不知该何如开口了,刚才的信息量太大,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萧御颢看了慕芷一眼,了然地说道:“我之所筹建风影楼,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为兄长报仇。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吗?那段时间我去了南诏,就是在南诏那次,我被对方察觉,差点暴露身份。其实你表哥安景晖上次遇刺,也是因为这件事,对方派出了顶尖死士,在天香楼附近埋伏着,景晖,韩云和春烟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
“这次也是吗?”慕芷小声问道。
萧御颢点头,“是,这次也是那帮人所为,他们隐藏在天香楼周围,那晚,我从你这里回天香楼,被那群人埋伏,三四十个人,趁我不注意,用毒剑划伤了我,让我中了毒,又因为我运功,催发了毒性,所以差点死在他们手上。我留着他们,是打算利用他们向南诏那位传递一些假消息的,结果没想到,你会去找我。”
“最后呢,你是怎么处理那些人的?”慕芷似乎隐隐都能感觉到萧御颢身上嗜血的杀气了。
萧御颢轻蔑一笑,说道:“怎么处理?既然没有利用价值了,又想伤我性命,那么下场便只有一个——杀无赦。只是当时你去找我的时候,我没法见你,一是怕再度催发毒药,更怕的是,他们调查清楚咱们的关系,可能会伤及你的性命,或者拿你来要挟我,这都是我不想看到的,所以我不出来见你。但是他们的存在让你我之间产生了鸿沟,那么,无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摧毁他。”
慕芷有些心惊,然后不由自主地感叹道:“原来,你是过着这样的生活。“
“是啊,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过上这样的生活。其实,在我小时候,是很快乐的,我父王和母妃很相爱,哥哥姐姐很宠我,所以我没有吃过什么苦。直到12岁那年,陪着老七去南诏当质子,真的是颠覆了我的一生。我做梦都没想到,会因为我,而害死了哥哥,该死的应该是我。”说着,萧御颢竟然控制不住,流出了滚滚热泪。
这是慕芷第一次见到这么脆弱的萧御颢,让人心疼。
慕芷轻轻拍着萧御颢的背,安慰着自责的萧御颢,说道:“你不要这么想,哥哥爱护弟弟,这是人之常情,我相信如果再让世子选择一次,他也还是会选择救你的。就像我哥哥,虽然有时候嘴上会说我,但是,他有多在乎我,我很清楚。”
“今天,是哥哥的忌日,我回到家,听到母妃和她身边的嬷嬷谈起哥哥,心中的愧疚甚至让我觉得无颜再面对她。可是我知道,哥哥没了,我就是父王和母妃的支柱了,我不能倒下。去见到父王,没想到跟父王吵了起来,脸上的伤,就是父王打的。”萧御颢低下头,缓了缓,然后继续说着。
“被打之后,我就从府中出来了,去到天香楼。结果春烟和韩云又吵起来了,我被烦透了,本想出来透透气,结果却不知怎么回事就到了你这儿。刚到院子外,就看到王成器鬼鬼祟祟趴在那里偷窥。再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讲完话的萧御颢深呼了一口气,他感觉,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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