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正现在有些后悔,以前想做神仙,并且问过仙道峰,什么是仙?什么是道,但是经过这么多事情,现在没有想过再做什么神仙,也没想过做什么救世主,如果不是轩山祖师,他根本不会进入这个世界,如果不是发生这些事情,他现在只想做个凡人,那个小山里长大的孩子,快快乐乐在山里过一辈子,也不会现在吃这么多苦,连在那里都不知道,仿佛这些事情不由他自己,已经主定一般,他没有选择,必须去走这条路,去做这样事情。
张继正回想进入神道门一切,从进入神亦城,发现无数死尸,再看到神魔老人在地上留字,仿佛这一切已经主定,安排好一般,他在梦里都在喊着:“师父,你在那里啊?爹爹?娘,姐姐,你们还好吗?我好想你们啊?你们会想我吗?”完全在说梦话,晚上他醒过来,谭再元正好走进,他张口叫了一声:“谭师兄。”
谭再元微笑点头,在来时他已经看过张继正资料,知道他的姓名,说道:“张师弟,你这一睡可一下子过了一天一夜,大概也饿了吧?”张继正苦笑一下,听他说自己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大吃一惊,问他饿不饿,本来还不觉得,但被他一说,肚子登时“咕咕”叫了两声。
谭再元笑道:“来,张师弟,我们先去吃些东西,顺便我与你说些本派和本观情况,然后再一同去拜见师父,师叔,见过其他各位师兄。”
张继正点了点头,下了床来发现身上伤口不那么疼了,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这个房间,与神亦殿上神道门弟子起居之处颇为相似,但似乎还要宽敞一些。
谭再元一边带着他往外走,一边说道:“在祖师区,我们太清观比其它观人数是最少的,除了那些道人,就算现在加上你,师父门下弟子,总人数也不过十人,所以屋子都宽敞些。”
张继正接着问道:“在祖师区,还有其它观的同门?他们人很多吗?”
谭再元苦笑回道:“是的,还有太极观,太初观,太上观,太和观,太平观,太玄观,太真观,太山观,除了那些道人,他们弟子最少都有几百人。”
张继正回答一声:“他们这么多人啊?”随口说道,说着走到门外,也是个相似的小院,再走几步出了院子,也是个回廊,不过这里一目了然,只有十几间屋子,远逊于之前太和观的规模。
张继正跟着谭再元,向着厨房走去,从他口中得知,太清观一脉自从太清祖师座下四弟子道玄开始,传到现在青木手中共有十代,情况一直如此,人丁不盛,于是没有被分组,而是青木自己带着的,分在祖师区,算是祖师嫡传,要说是核心弟子,不如说是亲传弟子,由于他们在核心区,所以也算是核心弟子。
现在师长一辈,除了主持青木,只有另一位师叔青叶,也就是青木师弟,他们只收了九个弟子,最小才十三岁,比张继正大了三岁,所以张继正在这里是名副其实的小师弟,而在青木众弟子中,谭再元是大师兄,依次往下有王文远、杜青山,傅元清、李元白、董青,谭宣,谢成,曹荣。
张继正用心记着:“哦,王文远师兄,杜青山师兄,李元青师兄,傅元白师兄,董青师兄,谭宣师兄……还有俩个呢?”
谭再元笑道:“是你谢成师兄,曹荣师兄。”
张继正怔了一下,这才醒悟,不禁问道:“怎么?他们不在吗?”
谭再元回道:“他们有事出去了。”
张继正说道:“哦,我说呢?他们怎么不来吃饭?”看着他笑了一笑。
谭再元也笑道:“曹荣师弟和你差不多大,不过比你鬼多了?一点都不老实,师父对他也恨恼火,经常不是打就是骂,他没少挨揍。”他说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谭再元本有心引他发笑,稍减他紧张心里,眼见张继正高兴,他心里也颇为欢喜,笑道:“曹师弟在入门前是个公子哥儿,顽劣成性,加上他会武功,在书院不是打先生,就是打书童,他父亲怕他长此以往,没个好脾气,就把他送进门派,加上他又是师父远亲,这小辈不听话,长辈自然要挨打了,不但打还要罚,他可没少吃苦头。”
张继正小孩心性,仿佛忘记以前事情,从新变了一个人一般,他笑颜遂开,悲切心情,便淡了许多,又见谭师兄如此亲切,本来对将来害怕不安之心,也慢慢安定了下来,在厨房吃过东西后,谭再元便带着张继正来到太清观“祖师堂”,这时太清观一脉上下人等,此刻都集中到祖师堂中,只见这里是红砖铺地,红瓦石柱,大堂中地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太极”图形,总得来说很是简朴。
在堂前摆有两张椅子,坐着俩人,一人是青木,另一人是青叶,看上去四十多岁,是个中年文士,在青木身旁站着个少年,这少年眉清目秀,一双明眸水汪汪的,极是灵动,俊俏之极,一看是个机灵之人,他是曹荣,至于其他七名弟子,一字排开,站在下首,或高或矮,或壮或瘦,此刻的目光都落到张继正身上。
谭再元走到堂前,恭声说道:“师父、师叔,弟子把张师弟带过来了?”
青木看着张继正,气哼一声,颇有些不耐烦,倒是那个中年文士多看上张继正两眼,说道:“再元,他睡了一天一夜,怕是早就饿了?你先带他去吃些东西吧?”
谭再元说道:“回禀师叔,我刚才已经带张师弟去厨房吃过了。”
青叶点点头,看上青木一眼,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