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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167章(1 / 1)

小小的提示:本文有少量朝堂背景。但不涉及宫斗,也不会披着高贵不凡的外衣,作威作福。只踏踏实实在民间种田经商,然后嫁人过着幸福的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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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一开,高举过头的扫帚砸了下去。

站在‘门’外的人,幸亏反应得快,向旁一闪身,怪叫道:“四娘!你发啥疯呢?!”

张四娘听得这叫声耳熟,定盯一瞧,竟是元娘提着灯笼躲在‘门’边儿。

她忙将扫帚扔进院里,“嘿嘿……没咋,我以为是,是别人……对了,大姐,这么晚了你咋还来了?”

天黑下来后,整个村子都静悄悄的,显得姐妹两人的说话声就比较大。

元娘见问,忙走到她跟前,压低嗓音:“四娘,二娘今天可曾来过?”

“嗯,”四娘点头,“今天晌午的时候来过。”

元娘眼睛一亮,紧接又黯然下去,“晌午?不是晚上吗?她来找你干啥?”

张四娘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将二娘来卖爆米‘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元娘。末了,“大姐,二姐出了啥事了?”

“五十文钱……”元娘喃喃自语,脸‘色’渐渐发白,“娘压根就没见着那五十文钱……不好,这死丫头别是真的跑了吧?”

张四娘听完元娘诉说晌午发生在张家小院的事情,也觉得二娘八成真的是跑了。

二娘可是有“前科”的人,去年夏天的时候已经跑过一回了。幸亏没跑远,去了养蜂贺老伯家里帮人家干了一晚上的活,赚了勺蜜吃。

“……罚不给她吃……娘趁天黑去菜园子找她……送饭……院子里的人就不见了……”元娘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她现在手里有了五十文钱,也不会再跑去‘弄’人家蜜喝了。”

“大姐。你别急。我和你一道去找。”

张四娘跑回屋子里,把事情和宋王氏母‘女’两人说了。便提了灯笼和元娘一道往高崖村去了。

宋王氏母‘女’两人在四娘走后,也坐不安稳了。便由宋氏去寻了顺子。在西山村周围去寻二娘。

“……大魁叔家去了没?”四娘问道。

“……没有……”元娘没去,是因为怕大魁一家笑话。一个姑娘家总离家出走。名声很不好。即便大魁家人都很好,可毕竟是她未来的婆家。总会有所顾念。

“大姐,咱得先去大魁叔家问。”张四娘突然想到了与二娘一起卖爆米‘花’的柱子,两人‘私’下里走得近些。或者能知道些情况,“你不方便出头,我就一个人去找梁子哥问。他家人若也跟着出来问我啥事的话……我就说作坊里的事情……也好扯谎……”

“妹妹,真是难为你了。”元娘想来想去也只能四娘出头。自家与梁子太熟识,不好扯谎的。

到了大魁家院‘门’口,四娘让元娘躲起来。

自己则拍响了院‘门’儿,大魁家屋子里还亮着灯。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大一会儿,梁子披着衣服,问了一声:“谁啊?”

张四娘应了一声,“梁子哥。是我,四娘。”

梁子一听,加快了脚步,“妹妹,你这是出了啥事了?”

“嗯。也没啥事。我想问柱子哥在家没?”张四娘往院‘门’里探了探头。

梁子觉得奇怪,四娘很少与柱子来往的,“柱子去我舅家送菜籽了。明儿个能回来,你找他有事?”

张四娘闻言一怔,心下当即一慌,盯着梁子的眼睛问道:“柱子哥走的时辰,不会是吃晚饭前后吧?”

见她如此相问,梁子也跟着警觉起来,“没错,是过吃晚饭走的。说要在舅舅家住上一晚,明天一早回来。四娘,你别卖关子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四娘的心凉了半截,将二娘离家的事情说了。

照此说来,两人走的时辰差不多。

张四娘招唤元娘出来,现在不是躲着的时候了。梁子知这事儿肯定假不了了。

梁子突然想到一个地方,顾上不别的,就往张家的菜园子里跑。

二娘离家的事情,没敢惊动老爷子。

上房的屋子是黑着的,老爷子累了一天,早就睡下了。

“……上次我就见他们在这里鼓捣……也不知是什么……”

元娘提着灯笼,梁子在菜园子的角落里翻找,不大一会儿,看到墙角处,有一处新翻动的土质。四娘忙将铁铲递了过去。

挖了几下,是一处浅坑,坑里有一个木制的匣子。梁子一眼认出那匣子,是原先柱子藏在家里那棵大树里的“宝贝”……竟是给了二娘了……

匣子打开,空空如也。

“大姐,看,是钱……”张四娘蹲在地上搜寻,在浅坑的土堆里发现了一文钱。

三人对视一眼,由此可见,二娘走得时候该有多匆忙。

“……这一冬天卖爆米‘花’的钱,能有三两银子了吧……”元娘喃喃自语。

“……再加上今天晌午的五十文钱……”四娘接口。

梁子深吸了一口气,若是柱子与二娘一起跑的,那两人的手里足有七、八两银子之多。

都够买一亩良田或一头壮牛的了。

原先家里人都没把爆米‘花’卖钱当成正事儿来看,也没有人想到把两人手里的钱都上‘交’给长辈。都以为是挣些零嘴儿的小钱……殊不知,这小钱儿日积月累也能攒成大钱儿……

“我这就去舅舅家一趟……如果没有……元娘,你也稍稍放心,毕竟是两人在一起,不会有什么意外。”梁子见元娘的脸‘色’很不好看,心疼极了。

“可……他们跑哪儿去了呢?”

“大姐,咱们先把大伯和婶子找回来家来。等梁子哥的信儿吧。”在四娘看来,二娘与柱子一起跑的可能‘性’最大,难得二人“志趣相同。”

“对,大晚上的。这事儿别张扬。我马上就去。”梁子说着话,就要走。

他舅舅家在鹰守村,离高崖村不算近。

张四娘让梁子去宋家借驴车去鹰守村。这样能节省时间与脚力。

于是。三人分头行动。

待和元娘把张义忠两口子找回来,已过了子时。

张四娘怕宋王氏母‘女’担心。不好在张家多待,反正梁子回来得先到她家还驴车。在家里等消息也是一样的。张义忠送她过了吊水桥,便回去了。

“……啊?二娘和柱子?”宋王氏听四娘把事情经过这么一说,心下骇然。

张四娘思付了一会儿,道:“只怕这事儿二姐早就和柱子两人核计好了的。被爷骂,被爷罚,不过是个由头。”

二娘在菜园子里埋钱。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她与柱子卖爆米‘花’是秋末的事儿,这一冬天正是农闲,两人走街串户,附近的几个村子都转着卖。几个月下来,有那么些银子也不奇怪了。

想到晌午二娘对她的抱怨,看来她对目前的家境很是不满。她本身就懒、馋。从前因着家里卖酸梅汤有了进项,日子好过了些。她跟着解了不少的馋。后来又赶上过年,饭菜又都是鱼‘肉’好吃好喝的供着……

可眼下。因着烧了‘私’塾家里拉下了饥荒,老爷子又下了不允大房帮工堵了他们家的后路。大房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二娘受不住了,跑了……这么做也是符合她的‘性’格。

这时,宋氏也回来了。

“……送我回来。就回家去了。他爹最近身子不太好,整夜的咳……”

宋王氏点头,“往后,咱家里头有啥事儿就少麻烦顺子。百事孝为先,万不能阻了顺子尽孝。你有空儿也常过去看看吧。再忙,看一眼老人的时间也是有的。”

宋氏咬了下‘唇’,点了点头。

顺子爹虽然应了这‘门’亲事,可心里头仍看不上宋氏。

宋氏自打与顺子订了亲后,开始也常去顺子家帮忙收拾屋子,做做饭啥的。可老爷子并不给她好脸‘色’,她过‘门’后,若再不能生,只怕这日子不能好过了。

可不管怎么说,顺子爹都是她未来公爹。老人病了,于情于理,都应当去看看他的。

张四娘转了两人的话题,把二娘的事情与宋氏又重述了一遍。

“……一个人跑了,就想着别出什么事才好。两个人一起跑了,虽是放心,但二娘的名声也就完了。村子里的人会咋想他们两个……”宋氏分析道。

张四娘一听,这才想到这一码事儿,真要是两人一起跑的,那不成了‘私’奔了嘛?!

两家人都别想着抬头做人了。

高崖村就那么百十来户的人家,村人长年居住在一个村子,没有什么流动人口,谁不知道谁家的那点子事啊。藏是藏不住的。

两个人跑了一天、两天的回家,编个瞎话倒是好说。万一时间一长,总也不见人,这事儿就捂盖不住了。

一时间,张四娘也矛盾不安起来。

直到了寅时(凌晨三至五点),刚合眼睡着的张四娘,被敲‘门’声惊醒,飞快地穿上衣裙去开‘门’。

“梁子哥,咋样?”

梁子将驴牵了进来,脸‘色’十分难看,“人是去了,可送完菜籽就走了。没在舅舅家住……这下可好了,把舅舅也给惊动了。”

“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张四娘又想到另一种可能。

梁子摇头,“说别人出意外我信,就柱子那机灵劲,他出意外我可不信。再说鹰守村到我们村子一路都是平坦的村道……不可能的……”

“咱们村子里,我娘也找过了。”张四娘道。

梁子苦笑:“他们要是打定主意跑,就不可能在这附近村子里待着。卖了一冬天的爆米‘花’,这十里八村的,谁不认识他们呐。”

“梁子哥,你别急。你回高崖村里报个信儿,再合合眼,歇个乏。我正好天亮后要去镇上,不如我就先去姑夫的医馆里找找。万一他们去了镇上。也说不定。”

梁子一想,也是这个理儿。又说,明个儿一早。他也过来。两人一道去镇上。

梁子走后,张四娘在炕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

依她看来。张老爷子最看重两样,一样是名声,一样是家的完整。

自打张老太太过世后,他把这个家看得更紧了。生怕一家人离了心,什么地方都伸手,‘精’心维护着。最大的体现就在于他的“独裁”,让家里的人。不管好赖都得听他的。然而,他不知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先是三房人的合离,加上小儿子在外面搞寡‘妇’进‘门’做妾。让他失了脸面。再来家里人越来越不服管,二房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去了县城,是不能回来了。刘寡‘妇’这人,他也有些打怵摆‘弄’不明白了。唯一听话的大房一家人,日子不好过。如今还‘弄’出来二娘这个事儿。

无疑是给老爷子雪上加霜了。

不知等他知道二娘跑了后,会做何感想。

她翻了个身,转念一想,自己跟着‘操’心什么劲儿啊?人家都把她轰出来了,她还在这儿寝食不安的替人家担心……

可又一想。不为别的,就为一个屋檐下住着这几年的感情,也不能不管。

能搭把手照应的事儿,还是要做的。要不,她也不安心。

第二天一早,天光还没有放亮的时候,宋家‘门’口站着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男人。

“你谁啊?”梁子打量着面前这个异常英俊的男人,他还不知西山村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齐昊天打了一个呵欠,就怕这丫头一早跑掉,特意早起守在这里。

见对面那个粗布衣‘裤’的少年问他,懒得理他,便开始两眼发直装痴呆。

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梁子,倒把梁子盯得有些发‘毛’。

哪来的傻子啊?瞧着穿衣打扮,‘挺’‘精’神的啊……

梁子仗着与四娘曾是亲戚的关系,准备替她把眼前这个障碍物‘弄’走。

手马上就要触碰到齐昊天的衣袖,电光石火间一把扇子啪地一下,挡住了他的手。

见他收手,齐昊天云淡风清地摇了摇扇子,……嘶……有点冷啊……

梁子见他身手不凡,便知他方才是在装疯卖傻。又等了一刻,见对方还没有走的意思,拱手道:“这位大哥,方才小弟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只是……不知大哥在此等的何人?”

齐昊天又打了一个呵欠,“你等谁,我就等谁。”

梁子微皱下眉,这话说的……

便不在说话,顾自想着心事。昨晚,他将二娘离家,柱子也不在舅家的消息告诉了爹娘。一家人几乎一夜未合眼。

能想到的地方都被梁子给否定了,人压根就不在。

听说一早要与四娘去镇上,吴氏给他拿了些银钱,好方便托人打点。

梁子看得出吴氏的为难与不甘。退一步说,柱子真和二娘在一起的话,事情好说不好听,这两人的名声就都完了。只有一条,除非两人订了亲,还勉强说得过去。否则……

可吴氏真的不喜欢二娘。人长得还算漂亮,可人又懒又馋,到处惹事。自家的小儿子虽也不见得怎么出息懂事,可谁愿意再招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儿媳‘妇’进‘门’呢。她不甘心呐,娶谁也不能娶二娘。

大魁也担心,一旦提及这‘门’亲事,他虽也不太满意,但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张家的大房一家人还是不错的。

梁子没想像他爹娘想得那么多,那么长远。

只盼着村人在还不知情的情况下,尽快把人找回来!这回要是能把柱子找回来,他绝对不饶他!

齐昊天暗中将梁子的表情尽收眼底。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梁子是什么人,他心里都一清二楚的。

知道张四娘今早要去镇上,他正好要去见一个人。就一早等在了宋家的‘门’口。

张四娘收拾好,让梁子进来赶驴车的时候,突然发现了齐昊天,“哟,上工‘挺’积极的。这么早就来了,别是你饿了,特意来噌早饭的吧。”

齐昊天淡淡一笑。往驴车上一跳,坐了上去。

“你干嘛?!”张四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跳,吓住了。

“四娘。这人是谁啊,在‘门’口等了一大早儿了。”梁子这下逮到机会问了。

“要饭的。”张四娘上前去拉齐昊天下车。却怎么也拉扯不动,“我要去镇上办事,你快给我下来,我没空儿和你闹。”

“我正好也要去镇上,搭你的便车。你不至于那么小气吧。”齐昊天稳稳地坐在车上,就是不下车。

“四娘,好了。齐公子要去镇上。你就搭他一路。”宋王氏出来打圆场,相处久了,她发现,只有在与四娘一起时。这齐公子就会变得玩世不恭。劝四娘,“办正事要紧!”

是啊,眼下找人是最要紧的。

她上了驴车,在他对面坐下。“梁子哥,咱们走吧。”

梁子跳上驴车。鞭子一甩直奔了镇上去。

驴车一路疾驰,风尘仆仆地赶到镇上的时候,还不到晌午。驴车停在了回‘春’堂医馆的后院,车上只留了被颠着七荤八素的齐昊天翻着白眼儿缓神。

张‘玉’凤见了四娘的面,有些不太自然。寻了借口。躲进后堂不出来。

张四娘先问了大郎的‘腿’伤,刘成虽给他用了上好的接骨膏‘药’,但最重的骨伤在关节处,只怕‘腿’伤养好后,‘腿’也会瘸。

“……吴家姑娘天天都来……”刘成道,“……你小姑不怎么给她好脸‘色’看……那姑娘也是不易啊……”

梁子虽也关心大郎的伤势,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给四娘使了眼‘色’,正被刘成看到,笑道:“怎么?今天怕不是单为了大郎才来的吧?”

一语中的。

张四娘挑重点把事情跟刘成说了。

刘成很是惊讶,“……怎么说也不至于离家出走吧?”

他哪里了解二娘的脾气。

他摇头,“没有到这儿来过。这样,既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到镇上来也有可能。我会留意的,不过,这事儿也得让你小姑知道。我坐馆走不开,让她在镇上找找,兴许能找到人呢。”

二娘除非与柱子搭了马车否则不能这么快到镇上。

幸好今天镇上没有市集,人也不多。要是找的话,也不那么困难。

于是,四娘决定和梁子两人先在镇上找找。

人刚走,张‘玉’凤慌慌张张地跑到前堂,“刘大哥,驴车上的那人吐了。”

张‘玉’凤到了镇上后改回了姑娘的发式,只唤刘成大哥。

这些,刘成都没有在意。

他只要她做回那个纯真善良的好姑娘,其他的,他……一切要看缘份。

刘成让她在前堂守医馆,自己往后院去。果见那驴车之上,仰面躺着一人。正拿了帕子抹嘴角。

他绕到那人身侧,打算先为他诊脉。

目光一落那人面容之上,刹那惊怔住,继而,撩起衣袍双膝跪地,行了一记君臣大礼。

“臣……草民叩见……殿下。”刘成垂头哽咽道。

齐昊天闭了闭眼,掩下眼中的湿润,半晌,他长叹一声,“什么臣子,什么殿下……往事已矣,我与你,不过都是草民罢了。”

“殿下……”刘成低喊。

齐昊天微转过头,看了依旧跪在地上的刘成,“起来吧……快来看看我……这死丫头,可把我颠坏了……”

刘成忙起身为他诊了脉,“无事。歇息一会儿便会好。”

他看了眼驴车,惊问道:“殿下,你坐这个……驴车来的?”

“她家里也没有马,我还能怎么来?听闻你在西山村,赶过去你已不在了。幸好那丫头还在,现如今,寻着一个算一个……咳咳……”齐昊天慢慢噌下了驴车,他这一辈子也只坐过这一回驴车,这滋味足够他怀念好多年了。

“殿下……”刘成神情悲戚。

“殿下便不必叫了,我在这里化名齐昊天。你唤我齐公子便是。”齐昊天负手伫立,半晌幽幽问,“你这后背……是因为那年的事吗?”

“是。”刘成并不避讳,“当年是我与师傅为容妃娘娘诊治的……师傅为了救我,担下了一切罪名……师傅最后一刻,已知那解‘药’的方子,我本以为留下一口气,再为长公主去解毒……却不曾想长公主没能等到……”

齐昊天摆摆手,刘成立刻不再说话。

“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了。”齐昊天转身看看刘成,“这么多年你也不易,况且你治好四娘的眼睛,也是一桩功劳。姑母在天之灵,也会感念你的恩德。”

刘成暗惊,这便是他承认了四娘的身世。

从前他对四娘的身世,也是心存疑虑。如今看来是没错了。

“草民惶恐……苟活至今,已是无颜面对殿下……”

“别想太多。”齐昊天看他一眼,悠悠然道,“这十几年来,前朝旧臣哪一个不是苟活至今?如今,我只是要等一等,好确定今上到底是什么心思。”

义军掀竿而起,数月后直‘逼’京城。怎奈今上兵戎多年,岂容义军兵临城下。半月后,便将义军‘逼’退珠江以北。至今却只是囤重兵于江边,之后便再无半点音信。

大周疆域内大小一共三十二座城池,而义军这一战,便占去了十座,退守江北后,也仅占了八座。

刘成的身份始然,对于义军的事情,他比寻常百姓更为敏感。加之常来往于镇上、县城之中的‘药’铺子,消息也稍稍灵通一些。

初听义军,以为不过是民间队伍,未放在心上。直至后来听闻青阳县开始往青州府城押运粮草时,他才顿悟,这义军怕是来历不凡。否则,州府不会这般兴师动众的搞这么大的动静出来。

现在,亲耳听闻齐昊天提及,心知这义军便是前朝旧部。

“四娘她可知……”

齐昊天一听刘成提到她,不禁苦笑,“她什么都不知。等她的石头哥回来,由他告诉她好了。我现在说什么,她都不往心里去。再者,看着她,我也说出不口……”

“你先挡她一挡。我还有话对你说。”齐昊天微侧过身,避开了某人的视线。

刘成一怔,下意识地回头,正瞧着张‘玉’凤站在前堂往后院里探头探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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