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梦,你这种人,我还不了解吗?争不赢,就只会使用卑鄙手段,当初在tnt,你明明窃了雨桐的设计却死也不承认,而现在,你又处心积虑的抢她老公,你缺不缺德啊你?她和冷逸天都是有孩子了,你这样横插进来,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明珠!”一道微愠的声音传了进来。廖明珠转头,看到追过来的秦炔,她脸上浮现出不悦,“难道你也替单梦这个狐狸精说好话?”
冷逸天从秦炔身后走了进来,单梦一看到他,就泪水涟涟的扑进他怀里。
“逸天哥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她大早上就跑过来找我麻烦……”单梦委屈的哭诉。
廖明珠看着眼泪说掉就掉出来的单梦,她真是佩服她的好演技,这女人,外表柔柔弱弱,骨子里可阴狠着呢!
雨桐那么善良,难怪不是她的对手!
“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喜新忘旧,只是逸天,你放弃了雨桐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你以后会后悔的。”廖明珠说完,快速的跑了出去。
冷逸天轻搂着单梦,他眼神一片晦暗。
秦炔追上了廖明珠,他叹着气说,“我知道你很喜欢雨桐,她离婚了,你心里也不好受,可这件事,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廖明珠甩开秦炔的手,她冷冷勾唇,“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事实际上是什么样的?”
秦炔眉头紧皱,他摇头,“我现在还不能说。”
廖明珠最讨厌他不将话说清楚了,就好像在他心中,冷逸天是少爷,是最重要的,她只是其次,她不是吃冷逸天的醋,而是这次冷逸天和雨桐离婚,她实在是无法接受。
“好了,秦炔,你就和你的少爷好好过日吧!我带着儿子回娘家了。”
秦炔看着她快速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紧锁起。
夏雨桐平复波涛汹涌的情绪后,她退了房。抱着夏夏,打车到了火车站。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从小就在这片土地长大,也没有多少亲戚可以投靠,她就像一个被人遗弃了的木偶,要是没有夏夏,她可能真的会消沉一段日子。
可如今,为了女儿,她别无它法,只能坚强的活下去。
路再难走,她要一步步走下去。
不依靠任何人,她要凭自己的能力,给夏夏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
买了一张去t市的火车票,她和夏夏踏上了去往陌生城市的路程。
在上火车后,她将手机卡折成两断,扔进了垃圾筒。
往后,这座城市的一些人与事,都会尘封在她的记忆里。
火车缓缓启动,车厢里既嘈杂而又凌乱,一些没买到票的乘客,将走廊占得水泄不通,一些她听不懂的方言传进耳畔,夏雨桐顿时想到鱼龙混杂四个字。
她抱着夏夏坐到车窗边,看着渐渐远行的繁华城市,鼻头又开始发酸。
再见了,冷逸天。
再见了,宗炎枫。
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夏雨桐疲惫不已,好在夏夏够听话,吃饱了就睡,没有哭闹。
她在火车站附近了家小旅馆,泡了碗方便面,就沉沉睡去。
早上她是被夏夏哭醒过来的,她一睁开眼,就看到房间的门大开着,她机警的坐了起来,撇头一看,她搁在身边的行李和包,都不易而飞了。
夏雨桐脑子里嗡了声,在夏夏的哭声中,她一片混乱。
抱夏夏去洗手间拉了便便后,她抱着夏夏火急火燎的朝旅馆楼下跑去。
“老板,我的行李箱和包都不见了!”夏雨桐看着前台还在打磕睡的中年男人,急急的开口。
中年男人被她吵醒显得很不开心,他沉着脸看向夏雨桐,指了指门边立着的一块牌子,“上面写得很清楚,春节将至,小偷较多,住店的旅客要自行保管好随身物,丢失了本店一概不负责。”
夏雨桐身子晃了晃,她愤愤的看着中年男人,想要骂他几句,可又怕自己吃亏,她抱着夏夏,赶紧出去报警。
进了警局,警察说会尽快将她的行李找回来。他们看她身无分文,又带着个孩子,就凑了五百块钱给她。
沦落到这种地步,夏雨桐心里别提多酸楚了。
她强忍着快跌出来的泪水,对警察说声谢谢后,抱着夏夏离开。
看着陌生的街景,她用鼻子轻轻触碰了下女儿的鼻子,轻声说,“夏夏,妈咪一定会坚强的。”
没有证件,夏雨桐只能找粗活,她在一家面馆找了个洗碗的工作。她用警察给她的钱,给夏夏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一辆玩具车,她工作的时候,就将夏夏放在玩具车里。
自从跟了冷逸天,虽然刚开始,受到他的残暴虐待,但后来,她都没有做过粗活,手也变得娇嫩了,现在长期泡在洗洁精的水池里,手不止掉皮,还磨出了水泡。
从小在夏家,她就干惯了各种粗活,她已经习惯了。
面馆老板夫妇也是a市人,他们虽在工钱方面苛刻,但对夏雨桐也还算好。替她在贫民胡同里租了间单人房,有空的时候,还帮她带夏夏。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还有三天,就是春节了。夏雨桐看着大街小巷都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春联,她内心一阵空乏。
辛苦了一个月,领着八百块钱的工资,她的笑容,都带着苦涩。
在这期间,她也打了几个电话去警局,只可惜,她的证件行李都还没有着落。
“雨桐,过节我们打算回趟a市,你要不要一起回去?”胖胖的老板娘亲切的问。
夏雨桐笑着摇头,“不回了。”回去,只会徒增伤感。
老板娘看着脸上虽含笑,眼梢却掩饰不住忧伤的夏雨桐,叹了口气,这是个有故事的可怜的姑娘。
老板娘和老板临走前,又给夏雨桐塞了个二百块钱的红包。
钱不多,却是他们的好意。
终于可以休息七天,夏雨桐去二手货市场淘了点便宜的家具,她自己用贴纸包装,又将肮脏斑驳的墙壁刷上新涂,破烂不堪的房间,看起来还算简洁干净了。
夏雨桐买了点年货,每支出一分钱,她都用小本子记下来。
她的行李被偷,自己又舍不得买衣服,身上的两套换衣服,都是在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
可她给夏夏的尿不湿,奶粉,衣服,虽算不上最好的,但也不算便宜。
她宁肯自己艰难一点,也不想女儿跟着她受苦。
夏夏半岁了,她能在床上爬来爬去,她逗她时,会大笑,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极了夏雨桐。
除了房间,厨卫都是公用的,夏雨桐每次做饭,都会背着夏夏,久而久之,她也和胡同里的家户人家混熟了。
大家看着她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个半岁大的孩子,都觉得她不容易,平时也会送一些蔬菜瓜果给她。
生活虽然简朴,却也很真实。
远离了那些纷争与情感,她原以为自己会活得很痛苦,没想到适应后,她觉得还行。
至少,她不会再被伤得鲜血淋漓。
a市,宗家。
宗妈妈看着收拾好行李,正准备离开的宗炎枫,她一把抢过他的行李箱,厉声道,“你又要出门?马上就要春节了,你这次又想去哪里?”这一个多月来,儿子总是隔三岔五的离家,她找人调查过,他是在寻找夏雨桐。
想到夏雨桐,她就来气,人都已经走了,还将她儿子的魂勾跑了。
“妈,你不是找人调查过我,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宗炎枫顿了顿,“我要去找桐桐,你拦着我也没有用。”
“炎枫,linda才是你未婚妻,你答应过要和她结婚的。”看着态度坚决的儿子,宗妈妈很是无奈。
“妈,你明知道,我不爱linda,你想看到儿子一辈子都生活得不幸福吗?”
“难道你和夏雨桐就能幸福?儿子,你爸爸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更何况,你不是要考外交官,你要和她在一起,会影响你的前途啊!”宗妈妈耐心的劝说。
可宗炎枫压根就听不进去,他只要想到夏雨桐带着夏夏孤苦无依的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他的心就是一阵绞痛。
他不像逸天,能丢下自己的孩子都不闻不顾,他爱夏雨桐,只想给她幸福温暖。
看着好说歹说都坚持已见的宗炎枫,宗妈妈叹了口气,正准备再劝说时,一道愤怒威严的声音传了进来,“你让他走!走了就再回来,我看他脱离我们宗家,还能有什么作为?”
宗秋安站在门口,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宗炎枫,他气得额头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秋安,你怎么能对儿子说出这种话?”宗妈妈虽不赞同宗炎枫的行为,但怎么可能舍得让他脱离宗家?
宗秋安没有理会宗妈妈,他冷眼看着宗炎枫,“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留在家里,好好和linda在一起,还是要继续出去寻找那个夏雨桐?”
宗炎枫从父亲眼里看到了认真,他要是真踏离这个家半步,或许以后就很难再回来了。
可是……
“爸妈,请恕儿子不孝。”他拖着行李箱,大步离开。
宗妈妈想要上前拉住他,宗秋安却将她拦住了,他怒声道,“走,你走了就别再回来!”顿了下,又怒气冲天的对宗妈妈说,“将他所有银行卡里的钱都冻结了,我还要登报,宣告他宗炎枫和我宗秋安脱离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