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回沙迦学了乖,就把浅离摆在视线范围内,一刻也不远离。
仿佛每经历一场分别,他的感情都更浓郁一分,不,或许那些爱意本来就存在,沙迦只是让它们表露出来,更容易让人感觉到。
浅离受宠若惊,每天都活在云端上,轻飘飘的着不了地。
她连抱孩子的时间都没有,完全被沙迦霸占住,日夜缠绵。
唯一让人松了口气的是,沙迦并没有强迫别人陪着他一块玩。
朝中有事,着急要返京的可以先走,不着急的可以留下来,反正皇庄内有吃有喝,空气清新,最适合度过夏日的余温。
沙迦宣布完,直接甩手不管各自的安排。
每日里带着浅离跑东跑西,几乎把皇庄内玩了个遍。
果树林,自然是每天都要去的。
虽然浅离在那边曾经被掳,有过一次很不愉快的回忆,可这并不影响共浴的乐趣。
从地底汩汩流动而上的热水,温度适宜,每次浅离泡过了,都像一枚煮熟的虾子,红彤彤的蜷缩在沙迦怀中,任由他摆布。
偶尔他们还会带些酒菜过来,沐浴之后,斜倚在树边,蓝天绿草,长空万里,颇为惬意。
人生如此,谁还理会俗事缠身,竟只想沉浸在此,朝夕相对。
墨染主动要求参与到苗女们的审讯中去,那副沙迦不答应,他就要发飙的身情,分外吓人。
北皇正忙着和浅离如胶似漆,墨染愿意管最好,立即拍板同意。
禁军那边每日都会来汇报,沙迦听在耳中,不动声色,并无插言。
他知道蓝心多少受了点伤,同样是手腕和脚踝比较严重,红肿了老高,也亲自去探望过,确定并无大碍,清洗干净,再把墨染特制的上好金疮药一抹,没几天就好了,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墨染也没表示出过多的担忧,他平淡的表情,就连沙迦都骗过了。
等他真的让墨染插手了,才发现古话果然是对的。
会咬的狗不叫。
真正心狠手辣,就会像他这样,眉眼间云淡风轻,出手时绝不留情,轻轻松松,把人给办了,对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怎么了?眉头皱的这么紧?”浅离惦着脚,从身后抱住皇上,发丝飘散出淡淡的香气,并不是沙迦熟悉的花香。
不过很好闻,有一股蜂蜜般甜丝丝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没有,澈儿和鸿儿呢?”她刚刚被小太子缠着玩耍,顺道把不理人的鸿儿也抱了出去,让沙迦可以专心的把积压的公事处理妥帖。
“都睡着了,皇上,好奇怪呦,鸿儿居然愿意和澈儿一起睡了呢。”她家脾气超坏的二儿子居然能接受小太子的靠近,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这可是连她这个亲娘都做不到的极限。
“小孩子嘛,玩着玩着就熟悉了。”大概是两人都不在的这段时间,澈儿总是围在鸿儿身边,让他渐渐的察觉到了兄长的善意,进而接受了吧。
“这下人家可算是放心了。”假以时日,没准鸿儿会变的更开朗些呢。
宠溺的捏捏浅离的鼻尖,沙迦不动声色的合上一纸血腥,并不准备与她分享审讯的进展。
有些事,独属于男人之间的默契,不需要把话说的那么直白。
对墨染的喜爱,每日剧增。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所作出的决断都分外的趁和了沙迦的心意。
那些沙迦想去做还来不及去做的事,或者说是还未分出心去做的事,墨染一件件都完成了。
他只需要冷眼旁观便好。
沙迦的心不在焉招来了浅离的娇嗔,抱住他的手臂,当成秋千一样晃啊晃,“皇上,您是不是休息的太久,偶尔处理下公务,身体就撑不住啦?”
北皇失笑出声,猿臂伸展,把躲在身后逞威的小东西揪出来,“朕在你的心里,原来那样的羸弱哇?”
“那也不是。”咯咯笑个不停,拼命躲闪沙迦的攻击,“人都有惰性呀,这次一口气休息了两个多月,每天除了吃就睡,不是玩就了乐,会懈怠才是正常的反应嘛。”
“朕很好,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朕便一切都好。”他一语双关,饱含深意,知道浅离会懂得。
“有件事,臣妾不知该不该问。”气氛刚刚好,皇上的心情看起来也不错,浅离忐忑张口,一对葡萄水眸半眯着,不敢对上沙迦,“黑少爷和白姑娘,还有上上次抓到的毒龙舞姬,她们都还活着吗?”
提起这些让人心烦的名字,沙迦脸上少了几分笑意,“自然是还活着。”只不过,活的不太自在罢了。
“臣妾想”
“休想!”不等浅离说完,沙迦霸道的打断她的话,“那些老妖婆不准你再去接近,朕自会处理,你只当她们不存在就好了。”
天地明鉴,她哪里想要去接近,只不过,有些事不弄明白,心里总觉得不安。
瞧着沙迦一脸防备,她重重叹息,“有您在,臣妾不会有事。”她又没说要自己去,更没想着偷偷溜去,这不是把心里的想法摊出来,好好跟他商量呢。
干嘛吹胡子瞪眼睛,怪吓人的。
“小东西,朕告诉你个秘密。”拉着她到桌边坐下,贡献出双膝,作为浅离的专属宝座,“那些个女人加到一起都有一千五百岁了,你还太小,不要靠的太近,会老的。”
他顺口胡扯,浅离听的笑不拢嘴,“您真会说笑,白姑娘、黑少爷、毒龙舞姬、白凤胡姬,还有那二十几个苗女,就算每个人都是三十岁,加起来总数也不到一千,您太会夸张了。”
沙迦摇头,啧啧数声,吊足了胃口,才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白姑娘和黑少爷是一年生的,那个时候,先帝还没继位。”
浅离瞪圆了眼的样子好可爱,清隽秀丽的脸上,一对雾蒙蒙的大眼全是惊讶,菱形小口,微微张启。
忍不住重力在啵了一下,发出啾的脆响,“毒龙舞姬和白凤胡姬年岁小了些,墨染细致帮她们检查过,大概五旬左右。”
唇畔抽搐数下,好半天,她方能找回自己的声音,“皇上,您找人去帮臣妾问问,她们是怎么保养的?都不会老啊!”
白姑娘和黑少爷始终未露真身,浅离没见过也就罢了。
那毒龙舞姬一曲迷魂艳舞,连沙迦眼睛都看直了,现在居然告诉她,那是个超过五十岁的老太太,这这这。好难让人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