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侯和林氏……”
越泽想问他们是打算将顾芷许配给什么人,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对顾芷的事情太过在意。
这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咽下了问话,越泽觉得不应该放任自己的思绪,去想一些无关的事情。
现在朝中形式多变,他身边也是险象环生。
“无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越泽说:“想来你一晚没睡,先下去休息。”
关于顾芷,若是他的太过在意被让有心之人察觉了,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
若是知道自己的的心情,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想到今天在楼阁上,看到别人直视她,她都如此不悦。
怕会是敬而远之吧?
越泽想着,目光不自觉的软和了许多,嘴角轻起,显得格外诱人。
这样的表情却也只是一瞬,自制力惊人的越泽迅速发现自己的思绪又像偏了。
“是。”徐清应道,随即想起云欢昨晚的话,便道;“主子,在陈氏去世之前,云欢说每天都要去侯府一趟,我这边……”
若这是期间她突然被任务耽搁住,晚上无法带着云欢潜入顾侯府,最后对陈氏的身体有所影响,怕是不妥。
越泽拿起放在桌上的毛笔,又扯过一张白纸,沾了点墨汁之后才道,“无妨。徐振这边最近不要给阿清任务,等她和云欢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再说。”说话的时候手也快速的在纸上书写起来。
“是,主子。”徐振答。
徐清也点了点头,刚才主子只让他一个人先退下,想必是有事要吩咐徐振,“那我先去休息了。”
越泽点头同意。
徐清便离开了书房,出去之后也将门顺手关了。
越泽手上的动作未停,依旧在纸上快速的书写着,徐振见此也没开口说话,而是便静静的在一旁等着。
过了一会之后,越泽放下手中的毛笔,“等下你将这张纸送去给易检寒,叮嘱他在下月的寿诞宫宴多加小心。”将还未完全干透的纸递给徐振。
徐振接过了过来,“是。”
徐振准备告退,却又听到越泽的声音,“你对徐清的态度是不是一直以来相对比其他的人,都太过严格了?”
惊讶的看着越泽,徐振沉思了片刻,“相对比其他的人,我对徐清的要求的确是更加严苛一些。”
“要求严格是没错。但是她终究是你妹妹。”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越雪兰,越泽继续道,“虽然因为一直扎我们身边,女性角色的温婉被淡化了许多,但她的身份并不会因为这样儿发生变化。你下去好好想想。”
以往他没有提及过这些,是因为觉得他们有自己的相处方式。
可是今天徐清对徐振再三的不信任,明显是有了情绪。
他们兄妹二人从小到大伴着自己成长,他知道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不善于表达自己关心的,却不希望因为这样的关系让他们之间有了芥蒂。
徐振看了看越泽,知道说道这样的程度已经是他最大的程度,便点头答应。
他们兄妹二人自小就留在顾侯府,刚开始的时候徐清太娇气,训练的时候总是哭。
为了让她早点独立以便报答自己恩人,他的要求便是一如既往的严格了起来。
想来这些年,跟着主子东奔西跑,在很多时候他的确是忽略了很多东西。
想到以前娇气的徐清和现在性子冷然不在意的徐清,他心中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是。”徐振推了下去。
越泽在椅子坐了一会,目光沉沉的看着窗外,思绪渐渐飘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之后,越泽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上因为晨练出的汗还未干透,黏黏腻腻的感觉让他觉得分外不舒服。
从书房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冲了冷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便走去他妹妹越雪兰的院子。
他踏入院子的时候行号听到越雪兰和仆人在对话。
“桃子,你说我哥哥什么时候才会给我寻一个嫂嫂进府啊?”
“哎呦!姑娘,你可别折煞奴婢啊。王爷的想法,作为下人哪敢妄自揣测。”
“啧,这有什么关系。”娇憨的声音轻笑了一下,“我看着府里面就是太安静了。哥哥手下那群人又是闷葫芦,不能陪我玩。”
“王爷手下的人自然都是做实事的人。姑娘,你若是要玩,奴婢陪着你便是。”
“你还好意思说呀。你平时可是站在我哥哥那边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啊。平时我说要出府,你总是说我哥哥知道了要生气,这不让我玩那不让我玩的,我都快要烦死了。”
少女嘴里似乎嚼着什么东西,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但是抱怨的语气越泽却是本分不减的听到了。
越泽跨入门内,站在门口看着正在喝着粥的妹妹。
“敢情平日里面一直管着你,雪兰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怨哥哥太烦了?”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越雪兰连忙转过头,见到是自己的哥哥便放下了手中的汤匙,从凳子上连忙站起来,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哥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给我找嫂嫂的话你听到了吗……
后面这句打死越雪兰她也不敢问啊!
“该到的时候就到了。”越泽走过去坐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她正在喝着的粥。“坐下,继续吃早饭。”
“你回京之后都没有过来找我,我找你的时候你的人都说你出去了。”越雪兰坐下之后才缓缓的说,也不再询问他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
“回京之后比较多事,我回到府上的时候你已经就寝了,便没有叫醒你。”
旁边越雪兰的奴婢桃子在越泽进门的时候就给他行了礼,现在恭敬的站在一旁目不斜视的听着他们姐弟二人的对话。
王爷也只有在他的妹妹面前话才会如此多,也才会变得如此的有耐心,一次又一次的做出解释。
若是换了旁人,怕是连一个正眼都难寻。
想到京城之内众多芳心暗许的大家闺秀,又想到自家主子雷打不动的冷漠淡定。
姑娘说的嫂子,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真正的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