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曲折折的山路上弥漫着淡淡的薄雾,野草上还挂着滴滴晶莹的露水。在巍峨山峰的衬托下下,山路显得十分渺小,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在路上痛苦扭动的蚯蚓。路上杂草丛生只是依稀可辨路的痕迹而已,似乎是很久没人走了。
这路啊,就像人心,太久没有人走就会长草;人心也一样,心里太久没人来也会变得荒芜的。也许是有不想见的人他才会遮住面庞,也许是有心事他才会不住的抬头望。
他就这样走在这崎岖的山路上,正是那个灰衣人。山路很陡,有的地方落差还很大,尽管他身怀强大的力量,但却任然是一步一步向前走。如同朝圣的人们,看得出他也是心怀着敬意与希望。
灰衣人虽然是步行,不过仿佛是移形换位一般,只能时不时看见他的身影而已。在这林立的山涧中,有时候一眼就能看到对面的路,但是普通人要走的话却是要绕行偌大的一圈,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遇水而跃,遇见深涧飞身而过。也许普通人要走几个月的路,还不到一日,灰衣人便已经走完了。
太阳已经快要西下,他正站在高处四下眺望,在这深山陡壁之间想要寻找什么,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似乎是找到了。纵身一跃,便快速朝那个方向而去。
已经是暮色渐深,在这深山里,到处已经是猛兽出没,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不绝于耳,宣布这现在已经是它们的世界。
一点如萤火般的光在这时候点亮,一闪一闪的跳跃着。
这是一间低矮的房屋,屋内一盏青灯发出暖人的灯光,灯下是一位老人正拿着一本书默默地研读。似乎是看到了数的精彩之处,老人用手捋了捋长长的白胡须,不住的点头。
突然间老人眼神一凝,放下了手中的书,面朝窗外道“不知是哪位贵客远来,可否进来一叙!”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打开,灰衣人慢慢的走了进来,也没什么动作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老人。
老人身上穿着一件褐色的长衫,头发和胡子都已花白,头上束着发髻,用也不知道那里捡来的一根树枝歪斜着将头发固定住,没有盘起来的头发就这样披在身后;银须般的胡子直垂到胸口。老人虽然看起来是垂暮之年,不过似乎精神头很好,一双有些贼溜的眼睛也在打量着来人。
接着老人率先开口道“不知道阁下是何人,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在下何孤鸿,敢问是不是通明子前辈?”灰衣人答到。
“我正是通明子,不过一介山野之人,你找我所为何事!”说完并没有更加的在意,只是转过头拿起书来接着研读。
“请恕在下冒昧,不过既然是前辈你就好,晚辈有一事相求。。。”
“如果我不愿意呢!你能把我怎么样!”通明子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只见灰衣人脱下了身上早已风尘仆仆的灰色长袍,摘下脸上的面罩露出面容,左手拿剑横在胸前,右手握着剑柄缓缓拔出,说道“那我也就只能强迫前辈答应了。”
剑还未出鞘,已经是寒气逼人,待剑出鞘,以剑为中心仿佛有一个漩涡要将周围的空气吸进去一样,剑身上泛着一阵一阵的青光,连屋内的温度似乎都随着这寒意变得冰冷,而屋内的青灯在这冰冷的寒意下剧烈的跳动,勉强维持这不被熄灭。
通明子也是十分惊讶,心想“光是一把剑竟能有如此凌厉的杀气,看来不答应的话恐怕是过不了今晚了。”转过头接着道“凭你的本事,恐怕还不至于来求我吧!”
不过这时候通明子总算是看清的他的样子:一身青色的长衫,面容略显清瘦,虽然是年轻人的模样,但长长的头发里面已经埋下了一缕缕白发,背上还背着什么东西,不过被长发遮住了看不出是什么。最为突兀的就是遮住他左脸的长发一半黑一半白,再配上那略显空洞的眼神,整个人给通明子的感觉就是:孤高,心事重重。不过那挺拔的身影和正义凛然的气质却也是让通明子觉得此人十分的不凡。
通明子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就算我不答应,恐怕你也不会杀了我吧!”
何孤鸿将剑收入剑鞘,屋子里面瞬间恢复了平和,接着道:“请恕晚辈无礼,这件事对我真的十分重要,请前辈务必答应!”
通明子道:“不过既然你亲自来求老夫,那自然是知道老夫的规矩了。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不管是什么。”
不过何孤鸿连想都没想,说道:“全凭前辈吩咐!”
通明子道:“先说说你找老夫有何事情吧!要是你也像那些庸俗之人所求老夫也是寻常之事,那就不必讲了,就算你讲了老夫也是断断不会答应的,哪怕你今日要了老夫的性命!”
“还请前辈能救救这个孩子”何孤鸿说完后将背后的包袱打开,恭敬的交给通明子。
通明子将包袱接过手,心中震惊。
只见包袱中的婴儿身上满是拇指大小的黑点,心跳已然是十分微弱,如不是用灵力护住他的心脉,恐怕早已归天。
不过通明子令在意的却是着婴儿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黑点,越看越是目光凝重,越看越是惊奇,接着用手探婴儿的脉搏,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
随后通明子将婴儿交还给何孤鸿,左手不停的用三个指头搓着胡子,而右手则是飞快的抓后脑勺,在屋子里不住的走来走去,显然是难住了他,不过神情却是莫名的兴奋起来。
通明子在屋内走得是越来越快,口中的碎碎念声音也越来越大。突然他仿佛是灵光一闪大叫道“对了,对了,就是它。”说完头也不会夺门而去。
何孤鸿也是立马跟了出去。
在另一间屋内,通明子在堆成一座山的书中翻来翻去,口中低声道“明明就在这里,怎么不见了”。
突然,他欢喜的大叫道“对,就是它,找到了。。。。哈哈哈”
灯光下是一个不住的点头笑容如孩童般的老人和一个眼神中又燃起希望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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