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走了。
虽然公晳琪并不知道三狗直到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完全通透公晳琪刚刚说的那些,但是无所谓他到底明白还是不明白,他都是走了。
公晳琪并没有继续纠结下去,毕竟值得她关系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三狗王茶,只是其中之一。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本以为能够安心的休息一下,却不成想又一次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扰。
“是谁啊?”此刻凤舞还未离开,所以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第一个走在门前。
外面并没有人做出回应,凤舞附耳上去,只听见了沉着有力的呼吸声,无疑这是一个男子的呼吸声,凤舞虽然分不清这个声音来自何人,但却并不觉得恐怖。
所以她没有想要继续等待着对方做出回应,而是伸出双手就要将房门打开。
“且慢。”是公晳琪阻止了凤舞的举动,然后她缓缓走到门前,再一次开口:“是谁?”
良久之后,外面终于传来声音:“是我。”
很奇怪这个声音是个女子,相比起刚刚自认为无疑的男声,公晳琪的好奇心越来越严重,毕竟这个女子的声音她是认得的,而且就在刚刚,她与之交谈过。
没错,就是尚婉!
那个长相清秀的妙龄女子,那个一眼便看上王茶的尚姑娘,那个相信了自己刚刚所言的尚婉,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在公晳琪的示意下,凤舞将房门打开,刚刚那沉着有力的呼吸声她们并没有听错,只是站在最前边的不是尚婉,而是跑上跑下的店小二。
“公皙小姐,这位姑娘说是您的朋友,所以小的就帮您带来了。”店小二看到公晳琪站在房门口,目光有些冷漠,赶忙解释着。
“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公晳琪没有继续理会店小二,而是重新将目光锁定在尚婉身上。
“好的小姐,那小的先下去了。”店小二点头哈腰,然后转身麻利的而离开。
“公皙小姐是不是?难不成公皙小姐就打算这样招待朋友?”虽然公晳琪确定无疑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与刚刚那个在尚家院子里见到的是同一个人,但是不知为何,现在的尚婉带着独有的精炼,一点也不像院子里那个柔柔弱弱的单纯女子。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公晳琪并没有回答尚婉的朋友之说,而是饶有兴致的询问着这一点。
“如果我说,是王茶告诉我的,你信不信?”尚婉的眼睛并没有闪躲分毫,她的兴致仿佛比公晳琪更加深重。
“既然这样问,我自然是不信的。”公晳琪笑了笑,被一个小丫头如此霸气的质问着,还真的不是一件舒服的事,看来做人不能太低调,不然容易被人忽视。
“不信就对了,看来公皙小姐也是聪明人,那现在,我能进去了吗?”尚婉也笑了笑,甜美可亲的脸上都是青春洋溢。
“那就进来吧。”公皙回头,自顾自的朝着房间中央走去,一边走一边正色道:“凤舞,退下,不用上茶。”
凤舞原本以为是公皙琪让自己去沏茶,却不成想话说到一半,竟然是不用上茶,真是大跌眼镜,但是凤舞也没有多说一句,毕竟公晳琪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态度,她是见识过得:“是,掌柜的。”
凤舞说罢,便行了行礼,缓缓退出了房门,在与尚婉擦肩而过的同时,还不忘朝着尚婉客气的点点头。
而尚婉也足够懂得礼貌,她同样客气的点头,直到凤舞彻底消失在了房门外。
“没成想尚婉姑娘竟是如此冰雪聪明。”公晳琪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说道。
“公皙小姐此话何解?”尚婉疑惑,她本以为凤舞离开之后,公晳琪会满怀好奇的询问自己为何能够找到这里,而不是在尚家因王茶的事情伤痛欲绝。
“尚婉姑娘出生农家,却没长着一双粗糙的手,想必平日里甚少下田操劳,而身为女子,能够不下田操劳,却被家里人宠爱有加,除了因为你是尚家的亲生骨血,最最主要的是,你的双手不是用来种田的,而是用来作画的。”公晳琪从头到脚打量了尚婉一番,然后做出这番解释。
尚婉听到这里显然先是一愣,最后才定了定神问道:“就算我的这双手不是用来种田的,你又是从哪里得知我会作画?”
“你会不会作画的确不能通过你会不会种田来辨认,但是像你这样爱干净的女子,若是不喜欢作画,又为何会让墨汁染脏了你的衣服,你却并不知情?”公晳琪指了指尚婉袖子底下的那一抹墨迹说道。
尚婉低下头,这才发现刚刚自己太过匆忙,竟然忘记了在作画的时候,不小心将衣袖弄脏。
“既然善于作画,那么想要找我,岂不是容易的很,只要将我的模样画在纸上,然后寻着你家的方向一路找来,毕竟刚刚我从你家出来到现在没有多久的时间,路上的行人看到画像,自然而然便能找来这百封阁,也自然而然能顺理成章的让店小二带着你找到我的房间。”公晳琪继续分析着。
“公皙小姐真的是聪慧异于常人,既然小姐您已经猜到了我是如何找来,那么自然能够猜到我的来意吧。”尚婉刚刚眸子里的自信随着公晳琪的一眼看穿全都浩然无存,剩下的,只是哀求。
“奥?是何来意?”公晳琪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
“刚刚小姐您走之后,我便进屋阻止了我与王茶之间的婚事,可是孙大娘却丝毫不同意,非要我说出个一二三四来,我不想多说,而这个时候王茶却出来帮我解围,那个时候我看的分明,他的脸上明明是荡漾着笑容的,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所以我想,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尚婉已经完全相信了公晳琪,她想,此刻能够帮助自己的,也就只剩下公晳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