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那群不过乌合之众,里边的人难免来自各门各派,在下现在就向您保证,出去之后但凡有在下门派众人,一定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对,若是我门中有人在此,也一样杀无赦!”
“是,胆敢公然反抗盟主,不管是什么人该杀!”
人们总是欺软怕硬的,尤其是在梦妍冷峻气势的高压之下,她看着众人的嘴脸,心底的笑容终于舒展,这便是世道,这便是世间万物应有的状态,只要你足够强大,什么都不用惧怕:“行了,都去吧,出了这门应该怎么做,你们都明白的,所以相同的话本座不会说第二遍,自然相同的谣言,本座也不想从你们嘴里听到第二遍,明白吗?”
“明白,明白,盟主放心,不管盟主想要做什么,我等都愿意尽犬马之劳。”客栈之内的人都赶紧应答着。
“既然明白,还都杵在这里做什么!滚!”他们越是卑微,梦妍越不屑多看一眼。
“是是是,这就滚,这就滚!”可越是这样,这群人越是卑微,哪怕他们走出梦妍的房门的时候,都颤颤巍巍的流了一身的汗。
出门之后的情形梦妍根本没有去,她也懒得,只要她的计划能够如约进行,旁的神魔鬼怪对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传本座的命令下去,明日一早攻城,就先从这个邬檀县开始,本座倒要看看,那个睿轩凌,到底能够撑着玄周走多久,他不是就在邬檀县吗?本座就要让他知道,就算是一个小小的邬檀县,他也一样保不住!”
“是。”无尘派的四大领事气势磅礴的回答着。
梦妍笑了,藏在阴冷的面具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得到。
可就在梦妍笑的灿烂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什么人无情的推开,随着房门的打开,一抹严肃的质问声随之而来:“你不是说,只要我帮你做了那些,你就会收手吗?”
梦妍无需回头,便知道是谁敢在她的面前如此放肆,但是偏偏,她愿意容忍他任何的放肆,她回过头,口吻也变得柔和:“清渊来了,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骗我,我当初竟然会相信你?”沈清渊看着梦妍的若无其事,心里更加觉得愤恨。
“你们先出去。”梦妍不知应该如何安慰面前儿子的抱怨,她抬手,示意四大领事退下。
当所有人离开,房屋里只剩下梦妍和沈清渊两人,梦妍摘下面具,然后缓缓开口:“清渊,你应该明白娘亲,娘亲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可是你要的这一切我都不要,我要的只是百姓安康太平,而且当初你答应我的,只要我帮你问出睿轩凌的行踪,你就打消攻打玄周的主意,就算你骗了我,请你也不要打着为我好的旗号骗我行不行!”沈清渊歇斯底里,若不是他今日来客栈找梦妍,询问何时离开,便永远也不知道梦妍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等着夺下玄周。
可是征战一旦开始,谁输谁赢又有谁能够说得准,最终受苦受难的,还不是万千百姓?
“清渊,你现在还年轻,所以你不理解娘亲,但是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娘亲的苦心,因为这世上,什么都不可靠,你唯一能够依靠的,便是手里的权势!”梦妍苦口婆心,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儿子,所以她自然希望他能够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才肯相信,我不要权势,不要天下,只要一个百姓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安稳流年!”沈清渊不明白,为什么梦妍要将自己的野心,安插在他的身上背负着,他还要说多少遍她才知道,这些他压根就不想要。
“但是你现在看一看,看一看这世道,看一看你所谓的安稳流年,是不是真的安稳,清渊,就算娘亲不挑起战乱,百姓也终究会因不堪重负而压倒,这世道是时候结束了,你心怀天下,娘亲相信你一定能给百姓一个安稳盛世,所以现在,咱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万千百姓啊!”梦妍继续解释着说道。
“到底是为了万千百姓,还是为了你的一己之私你自己清楚!不要在披着帮助天下百姓的伪面,来达到你称霸天下的目的了行不行!”沈清渊越来越觉得梦妍不可理喻,甚至没法沟通。
他开始自责,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听信梦妍的三言两语,没有相信梦妍会对玄周撤兵的承诺,便一定不会将睿轩凌在邬檀县的事情告诉她,更不会为了她,前来打听睿轩凌的一切。
如果没有这些消息,或许梦妍现在依旧不会对玄周发兵吧,或者暂时不会对玄周发兵!
“清渊,原来在你的眼里,娘亲竟是如此的不堪!”梦妍心里有些后悔,她想,或许当初在无尘派,她不应该去认沈清渊,如果那样,他或许不会对自己那么恨!
沈清渊没有理会,只是再一次忍着内心的厌烦请求道:“算我求你,不要发兵,就算你说的没错,就算现在的皇帝昏庸无道,但并不是非要通过造反这种方式来解决,有睿王在,我想,玄周会一点点变好的。”
“旁的娘亲都可以听你的,但是唯独这件事,娘亲不能依着你的意思去办,就算你埋怨娘亲,娘亲也一定会誓死前进,因为娘亲知道,数十载之后,你便会明白娘亲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梦妍看着沈清渊的眼睛,他的五官长得跟自己很像,甚至就连骨子里的倔强都是一模一样。
当年的梦妍何尝不是如同现在的沈清渊一样伤悲秋月,不忍心看到旁人任何一点点的不幸,可老天爷并不会因为你的慈悲,便对你有所仁慈,该来的一样会来,所以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才不会在这瞬息万变的世道里,一点点被的碾压,被压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