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我躺在床上半天翻来覆去半天都没有睡着,外面居然还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池潇泽不在了,没人跟我抢床了,我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我还有点不习惯。
我又将池潇泽给我的水滴挂坠拿了出来,这个挂坠像是琥珀做的,但是比琥珀更清透,更有光泽,像是眼泪。
这时,我房间的窗户却被轻声叩了两下,我将水滴状的挂坠顺手塞到了枕头下面,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却又消失了。
难道是听错了?我恍惚了一下,但是在我愣神的时候。窗户却又被敲了两下。我有点疑惑的走到窗户前,看到窗帘上印出一个人的身形,我心里一惊,喝问道:“是谁?”
只见那人影长发披肩,听到我说话,晃动了两下,一个柔弱的女声传来:“外面下雨了,我能进来避避雨吗?”
我心中觉得诡异,这么晚了还要进来避雨,不是坏人或者是什么脏东西吧?
在我思索的时候,只见窗户上又出现一个半人高小孩的身影,那女声显得楚楚可怜:“我带着孩子,实在没地方可去了,就进去呆一会,等雨停了我们就走。”
窗外传来滴滴答答的雨声,好像这雨越下越大了,我心里一阵不忍,说道:“你们从正门进来吧,我帮你们开门。”
说着,我转身准备去开门,冷汗却突然顺着额头滑落下来,我僵硬的转身看向窗帘上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将衣柜里的乌金刀握在了手中。
因为,我刚才突然想到,我住的这可是典当行的二楼,我的窗户外面怎么可能有人?
我渐渐的靠近窗户,窗外的两个人影还在,大概是感受到乌金刀的辟邪之力,竟然晃动了两下消失了。
跑了?我松了口气,但是房间门却“咯吱”一声,被一阵阴风吹开了一个缝隙。我猛地的后退了几步,但是眼前什么都没有。
我明明记得,我睡觉之前把门锁上了。真是见鬼了!我心里念叨着,快走几步将门关上,这时,耳后吹来一股凉气,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我清晰的感觉到,我的身后有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乌金刀狠狠的朝后挥去,一声凄厉的尖叫,我转身,就看见一个浑身上下长满黄色毛发,不知道是人还是妖的东西捂着自己的胳膊对我怒目而视。
应该是个女人,她的头发跟影子里一样,披散在肩上,两只眼睛却又细又长,散发着幽幽绿光,鲜红的嘴唇裂开,长长的舌头耷拉在外面,朝着我舔了下嘴唇。
而她的身边,居然还有一只跟她长相类似的小动物,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黄鼠狼吗?我心里一惊,一定是昨天被我们打死的两只黄鼠狼被的家人来报仇了。
那只大的黄鼠狼冲我龇牙咧嘴的,两只前肢抬起,做出朝我扑来的姿势。刚才我起来的着急,穿着睡衣,符纸也没有带在身上,所幸还有手中的乌金刀。
于是我将乌金刀胡乱朝它挥舞着,那黄鼠狼贼的很,像是摸清楚了我的套路,大的朝着我扑来,吸引我的注意力,那只小的却朝我后面偷袭而来,直接扑上了我的肩膀,张开嘴在我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我抬手将那只小黄鼠狼从肩膀上打落,谁知道那只小黄鼠狼牙尖嘴利,竟然硬生生的从我的肩膀上撕下一块肉来。
我被咬了个措手不及,吃痛的捂住肩膀上的伤口,堪堪退后几步。那只大黄鼠狼见我受伤,想要趁虚而入,我却突然想到池潇泽临走时候给我的那个水滴状挂坠,他说我将这个带在身上,那黄鼠狼就不敢伤害我。
想到这,我也不再跟它们纠缠,翻身扑到床上,从枕头下面摸出了水滴状的挂坠握在手中,那两只黄鼠狼不知道我在干什么,都怪叫一声朝着我扑过来,扑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手中的水滴状挂坠突然闪出一阵金光,池潇泽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池潇泽!”我惊喜的喊了一声,但是池潇泽却连头也没回,只是曲起手指,从指间弹出一道金色波光,击向那两只黄鼠狼。
那两只黄鼠狼避闪不及,身体被击中,撞在了窗户玻璃上,玻璃被撞碎,发出一阵不小的响动。
我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只见齐煜玄的身影匆匆忙忙跑进来,喊了声我的名字。看见房间里的场景,立马将两道符纸扔向那两只黄鼠狼。
金色波光里的池潇泽回头看了一眼齐煜玄,竟然渐渐消匿在了波光里,我手中的水滴状挂坠也恢复了原样。我心里大惑,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两只黄鼠狼看见齐煜玄进来,竟然脚底抹油,想从破碎的窗户外逃去,齐煜玄在身后喊道:“不能让它们跑了!”
我一听,也来不及细想挂坠的事情,忙上前将两只黄鼠狼拦下,刚才它们已经受了重伤,现在行动不是很方便,我抬起手中的乌金刀,想要把它们都解决掉。
齐煜玄却又喊道:“留活口。”
我一愣,急忙将挥出去的乌金刀收回来,在我愣神的间当,那只大的黄鼠狼突然将屁股朝向我们,放出一股黄烟。
这黄烟瞬间充斥在了我整个房间,浓烈的臭味直窜我的喉鼻,熏得我眼睛都开始流泪,我努力睁大眼睛,却见那两只黄鼠狼竟然想趁机逃跑,那只大的已经一只脚迈出了窗户,正要接应那只小的。
我急中生智,抱起床上的被子,朝着那只小黄鼠狼就是一蒙,那只小黄鼠狼躲闪不及,竟然真的被我给蒙在了被子底下,开始剧烈的挣扎。
齐煜玄快跑几步过来,想要伸手抓窗外那只大的,那只大的却转头满眼怨恨的看了我们一眼,扭身一溜烟跑了。
我看向齐煜玄:“要不要追?”
“算了,这只小的被我们抓住,大的迟早会来的。”齐煜玄摆摆手,将窗户关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