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答应带他回去,那代表着什么我当然清楚。
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总是下不了最后那个决定。
莫子玉久久没等到我的回应,停下脚步,他一停下来,我也没法往前走,肩被他揽着呢,只能站定。站定的同时我抬眸,便看到,前方车旁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会所楼上的霓虹灯,投射在他身上,如梦似幻,
仅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他就那样懒散的靠在车门边,手里夹着一点星红,正面对着我们这边。
“佳佳,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莫子玉这话像是压抑了很久,低吼而出。
莫子玉好像没看到他。
我像是没听到直愣的望着那人,只见他抬起手,弹了弹烟,嘴角似乎还勾了勾。
莫子玉见我僵硬的望着前方,目光遁去,看到那个人影,他膛胸高高的伏起,倏地,掰过我的脸,便低头吻住了我。
我抬手便想推开莫子玉,手在触极他衣服时,我生生的忍住,我不能在那个人面前推开他。
莫子玉摁着我的后脑勺,有点惩法似的厮磨。
不知道为什么,曾经我颇为贪恋的吻,现在变的一点味道也没有,反而让我想起某人那双异常柔软的唇,还有他那双手……
一束刺眼的灯光直射过来,随即,车轮磨沙地面的飞驶声划破空气,直达人的耳膜,车子跟着呼啸而来。
莫子玉抱着我,飞快往边上躲开。
那辆身几乎是擦着我们身旁而过,吓的我魂都快没了。
莫子玉的酒意算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揽着我的肩,目光紧盯着那辆车,眼底翻涌的怒意,“他是故意的。”
我一手捂着心口,心想:这人是不是疯了。
“你没事吧。”莫子玉扶正我,双眸变的清亮。
“我没事。”我勉强朝他扯了扯嘴角,“走吧。”
莫子玉往那车子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眸微微缩了一下。
上车后,他靠在椅背上,一直沉默不言。
而我心里有事,也没开口说话。两人之间似有无形的东西阻碍在中间,想跨跃重合,却怎么也跃不过去似的。
我想或许带他回去,就能破解这一切。
于是我一咬牙齿,便往公寓开,我决定断了自己对那个人的念想。
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下时,莫子玉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看我干吧,下车呀。”我嗔了他一眼,便要推开车门下去。他突然叫住了我。
“佳佳,你想好了。”
我没回头,回了声,“嗯。”
两人进电梯的时候,莫子玉看我的目光越发的动情,而我心里……说不清,很复杂。
一进公寓,莫子玉便把我摁在门后,热情的吻了下来。
这个情景好似曾经某人也这么对我做过,那时我只觉心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可是现在……我有点无感,虽然莫子玉吻的很投入,我却找不到半分感觉。
他搂着我往客厅移去,我跟木头人似的配合着,直到他把我压在沙发上,要拉开我裙子拉链时,我淡定不了,按住他的手。
我胸口不由起伏,脑子里天人交战,是放手让他继续,还是就此停住?
莫子玉不舍的移开唇,轻抚着我的脸,静静的与我对视着,眼里有深情、激动、兴奋还有灼灼的欲|念,“佳佳,我做梦都在等这一天。”
这个男人他是爱我的,从年少时他就爱着我,嫁给他曾是我的夙愿,我还犹豫什么?
望着他,我手慢慢的松开。
莫子玉得到了默许,颤着手,拉下我背后的拉链,手掌贴上我的后背,再缓缓往下移。
我闭上眼,紧咬着牙关。
很快他的吻又落了下来,亲吻着我的耳根、锁骨。
可当他手滑下我身|下时,我像是被惊雷炸醒了一样,猛地睁开眼,一把推开他。
我还是做不到,刚才他的抚|摸……在我脑里全变成别一人男人对我的抚摸,这太可怕了。
莫子玉眼里全是谷欠火,不明的看着我,“怎么了佳佳?”
我慌忙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拉过一旁的外套披上,垂着头,“对不起,我……有点紧张。”
莫子玉轻笑出声,又挨了上来,伸手,轻轻的捏了一下我的脸,“那先上楼,洗个澡,放松一下。”
呃!他这意思……晚上是非做不可了。
我该怎么办?
正不知所措时,包里手机响了,我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忙拿过包,从中掏出手机,连来电我都没看,便滑过接听,带着微喘的气息“喂”了一声。
那头传来浅浅的吸呼声。
我心口猛跳。
随即一声低低的笑,似讥诮似冷笑,“打扰到你的好事了?”声音低沉悦耳,却是痞邪的语调。
我心跳漏了半拍,怎么也想不要会是邵易寒,听到他的声音,声线止不住发颤,“你……有什么事?”
“哼,”那头冷哼了一声,便挂断。
我拿着手机僵住。
莫子玉见我面色古怪,问道:“谁打的?”
“阿?”我完全还没有从惊愕中出来,我怎么也想不到邵易寒还会给我打电话,而且是这种莫明奇妙的电话。
莫子玉见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眉头微蹙,刚要抬手过来拿手机,我的手机猛然又响起,吓的我脱手甩出,被莫子玉接住,他一看来电,忙又递回给我,“阿姨打过来的。”
我一听是母亲打过来的,像似松了口气,拿回手机,接了起来。
“佳佳,你快回来,你爸爸刚才去洗手间,突然间就瘫倒,我怕是中风。”母亲带着哭腔在那头叫道。
我一下站了起来,“叫救护车了没有?”
“叫了。”
“千万别动他,我马上回去。”话落,我便挂了电话。
莫子玉也跟着我起身,“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爸在洗手间突然晕倒,”我一边说着,一边甩掉外套,把背后拉链接好,再套上大衣,“我得立马回去。”
“我跟你一起。”话落,他拿起外套跟在我身后。
车子从小区出来时,我加大油门,开的飞快,眼眸在瞥向反光镜时看到有辆车停在马路边上有点眼熟,可我没心思去多想。
好在父亲及时送到医院及时得到治疗,没有全瘫,但两条腿要下地就有点难。
莫子玉有门路,找来这家医院最好的专家,咨询后,我才稍稍松了口气,说是治疗一段时间就会恢复,只是这段时间都得在医院呆着。以母亲的身子骨,一个人在这里侍候肯定是不行的,雇护工,我又怕侍候不好。
我正发愁,莫子玉已在外面把所有问题都给解决了,要到了这家医院最好的病房(带有家属床),还请了两个颇有经验的护工,轮流陪护,让我省了不少心。
这一折腾,已是深夜,莫子玉让我先这母亲回去,他说第一晚怎么也得有人留下来守夜,所以他留下来。
那一刻,我不感动是假的。
送母亲回去的路上,母亲一直夸着莫子玉,说这孩子办事周到又懂事,还管理着那么大的公司,不管是能力还是人品都是无可挑掦的。试探着问我,有没有再考虑跟莫子玉重新开始。
莫子玉的好,我心里自然清楚,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再也找不到从前那个感觉了,那怕他对我再好……也只是感动,却不会动情。
我是有想过,特别是今天晚上,父亲出这样的事,我想没有那个女人不想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帮助处理一切后顾之忧。
可我怕这样对他不公平,同时也怕自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