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给将军打盆洗脸水去。”
一路小跑,钱芊芊心虚的出了房门之后看到两个妹妹嬉皮笑脸的站在院子里。
“姐,将军长得好生俊俏。”
“小小年纪说什么胡话。”
钱芊芊摸着心口走到井边,端了水又踌躇不前,只能挥手叫来刚从母亲房中出来的钱辉。
到底还是个孩子,听说是要去伺候将军洗脸,钱辉有些不敢。
“昨日的火锅,好吃吗?”钱芊芊诱哄着。
钱辉嘴馋的咽了口口水,“好吃。”
钱芊芊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扳住他肩头,将洗脸水递到他怀里。
“好好伺候将军洗脸,姐姐过几天给你做鸳鸯火锅。”
“什么是鸳鸯火锅?姐,鸳鸯能吃吗?”
钱辉只知鸳鸯是一种鸟,那应该是能吃的吧。
钱芊芊被他馋鬼的模样逗得直乐,拍了拍他稚嫩的小脸,“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甩手将萧墨寒交给了弟弟妹妹,钱芊芊高兴的朝地窖走去,两道深深的血印让她心惊,难怪大伯母会那般斩钉截铁,原来看见了这个。
四下无人,钱芊芊用泥灰将地上的痕迹掩埋了,又用枯木扫帚将后门外凌乱的脚印清扫干净,这才进了地窖。
地上仍然有很多血迹,但是根本没办法清理干净。
昨夜的事情在心头打转,大伯母凶神恶煞的模样也近在眼前,钱芊芊环顾简陋的院子。
残砖断瓦,甚至房梁还塌陷了一个角落,全凭另外三边勉强撑着。
地窖里摆满了足以全家人过冬的食物,若是昨夜来的不是间谍而是盗匪,恐怕早就被偷走了。
确定没人会来寻自己,钱芊芊打开空间进去,便见小九懒懒散散的趴在地上,仍然是昨夜她出去之前的模样。
“怎么又多了两坛?这是孝敬我的?”
知道它和小辉一般嘴馋,钱芊芊威逼利诱似的哄它,“等我养的这五只小鸭长大下蛋了,我给你天天给你煮鸭蛋吃。”
小九两眼果然开始冒精光,“说话算话。”
空间里生长速度果然迅速,前日播下的种子现在便已经长出细嫩的绿芽来。
抬头望了一眼恒温室一般的太阳,钱芊芊发现空间内只有白天,所以植物永远都在向阳生长从不停息。
忙活了好一阵,临走前钱芊芊揉了揉小九乖巧的头。
“这些东西先寄存在你这里,等我的机关做好了,再来找你取。”
小九仰着倨傲的头,极为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小麦再过两日便要细细照料,我先知会你一声,免得到时收成不好。”
“多谢九爷。”
钱芊芊打着趣从空间出来,没多时便听见钱芬四处呼喊的声音,她立时从地窖中钻出,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那入口的盖子,又搬来一块石头压住才安心离开。
“姐,姐你在哪儿。”
她不过离开一盏茶的功夫,家里就仿佛闹开了锅。
钱芊芊连忙应了一声,回到院子里看到了气喘吁吁朝这处来的钱芬,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握着她的手。
“将军说要喝补汤,可是娘说了补汤里得有只鸡,姐,咱上哪儿去弄鸡呀?”
钱家才刚刚过上吃肉的生活,钱母连早产生下小弟都没喝过鸡汤,这将军可真是过惯了富足日子,便不知百姓疾苦了。
钱芊芊面色一冷,没有直接回房,而是折去了厨房。
“姐,割肉做什么。”
钱辉不知何时来了,嘴馋得舔着舌头,两只亮亮的眼睛里满是渴望。
只一坨瘦肉,没有将军点名要的鸡汤,钱芊芊只能利索的切下肉片,又舀了水到锅中。
“恩人要吃饭,小辉,帮姐姐把火烧起来。”
“好。”
钱辉点头应着,便立即钻到灶头边去了。
柴火在火焰的吞噬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锅中冷水立时开了,钱芊芊将碗中肉片混着粗盐粒搅拌,调好味后下了锅。
又丢几片菜园里自己种的青菜,一锅肉汤也色香味都有了。
钱辉不时从灶头冒出头来,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牢牢钉在锅里,咽了好几次口水。
一锅汤中肉片并不多,钱芊芊只能用一只缺了口的大瓷碗盛出大半,剩下的都是一些汤汤水水和菜叶了。
她叫来钱芬,“将这个给将军送去。”
“姐,将军不是说要喝鸡汤吗,这个...能行吗?”
在旁人眼中只能算凑合的吃食,在一家子人眼中却如世间珍馐,刺激着味蕾。
怕萧墨寒会为难几个弟弟妹妹,钱芊芊还是搁下木勺,“还是我去吧,你把剩下的平均分好,带着小宣和小辉把饭吃了,再给娘房里送一碗去。”
“姐,那你呢?”
“姐不饿,”钱芊芊此刻全然没有吃饭的心思,屋里还有尊大佛要伺候呢。
钱芊芊一走,厨房里两个小家伙便立刻喜笑颜开,即使是屈指可数的肉片,但是有汤喝也是好的。
姐姐的手艺,没人不称赞的。
离开厨房,钱芊芊见门开着也伸手,敲了敲房门。
背对着门口的萧墨寒慢慢转过身来,很明显已经等了很久了。
香气入鼻,他躺在床上却是没动,“没有鸡么?”
“将军,既然受伤了,还是不要吃得太油腻,小心噎着。”
听她说话夹枪带棒的,萧墨寒皱了眉,毕竟他平时里射猎最多的就是山头那些尾巴是彩色羽毛的野鸡,这些东西在他眼中,野猪肉才算稀奇的。
有总比没有好,萧墨寒身子动了动,“扶我起来。”
“遵命。”
钱芊芊不情不愿的朝他挪动,感觉这个男人将自己当婢女似的使唤。
他是府城里高高在上的将军,住在比钱家不知大多少倍的宅子里,也搞不懂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
因受伤的是肩膀,连带着萧墨寒整个左臂都无法动弹。
忍着疼由钱芊芊扶着坐稳了,她撒手及时,仿佛不愿触碰。
“喂我。”
“你...”
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钱芊芊怀疑从小就受这种教育的只有女孩子罢了,他们男人什么都不避讳的。
萧墨寒阴沉沉的目光扫在她不情不愿的脸上,“你好像十分讨厌本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