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事,在殡仪馆中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冷冻室的冷冻箱与地面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损毁,并且在里面,还有着一滩不知是谁留下的血迹。?w≠w≥w≥.≥8≠1≠z=w≈.≥c≥o≈m
今日一早,馆主在听闻此事后,便匆匆忙忙的赶了来,当然在来殡仪馆之前,还不忘先报了警。
这也印证了厄墨昨晚的猜想,忍不住揉了揉头,心中不禁暗叹:自己与他们可真是有缘啊!
作为注定在祸害苍生道路上渐行渐远的厄墨来说,自然不想与那些穿着警服,为人民服务的警察打交道。
正好,借着此事,厄墨一大早就向殡仪馆请了假,打算回去一趟,一来避避风头,虽然那些警察迟早会查到他身上,免不了要请他去警局喝茶。
二来嘛,黒集社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安排处理。
殡仪馆偏离市区,少有车辆往来,最近的公交站点距离这里也有着将近百米的路程。
走在殡仪馆外,那许久没有清扫过的公路上,厄墨闲适的哼着小曲儿,可没过一会儿,慢慢走着的他便突然停了下来。
这倒不是因为厄墨想停,而是因为一辆面包车横在前方的道路上,挡住了他的去路。
果然,麻烦这种事是避也避不掉的,就算暂时避的了那些烦人的警察,可并不意味着有些麻烦不会自动找上门来。
这不,麻烦上门了!
暗叹间,“咔”的一声轻响,车的两边,那还贴着某品牌牛奶广告的车门便同时打开了,从上面下来四个几人,这四人或高或瘦,或矮或胖。
唯一相同的就是,在这天气渐凉的秋天,这些人还一个个傻逼式的穿着一件纯黑色的背心,裸露在外的臂膀上纹着各式各样的纹身。
这些人一下车,二话不说,便左右包抄,迅将厄墨包围起来。
原本在厄墨身后,还有一个人也刚从殡仪馆中出来,这个人,厄墨也与其有过数面之缘,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给尸体化妆的化妆师。
可一见眼前这副情景,那人立马低着头,同样二话不说,转身向着殡仪馆走去,脚步轻快,不比小跑慢上多少,看样子,生怕多停留一刻便遭了无妄之灾。
只能说,这世道啊,人心不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句话只适合用于古时,如今大多都变成了路见不平,绕道而行!
嘿嘿一笑,四人中,为的那名带着墨镜的光头大汉对此似乎十分满意,挑衅式的朝着那人的背影一吹口哨。
半响后,见其逃也似的走进殡仪馆,方才收回目光,转头对着厄墨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这一笑,那横跨半个脸庞的狰狞刀疤便如蜈蚣一般蠕动起来,显得更加凶恶。
露出一颗大金牙,光头大汉对着一脸惶恐的厄墨说道。
“小子,有位大人物想要见见你,你是乖乖的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请你?”
大汉口中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智商与情商任何一项及格的人都能明白其话中的含义,恐怕所谓的“请”并不是那种毕恭毕敬的“请”。
大人物?
厄墨双眼微不可察的一眯,若是换作他厄氏大少的时候,接触的大人物虽然不多,却也有那么几个,可如今厄墨的身份,不是厄氏大少,而是严斌。
能与他现在身份扯上关系的大人物可谓是少之又少,至于是那一位,厄墨心里已经有数了。
若真的是那一人,厄墨秉着他不来找自己麻烦,自己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放过他,既然如今他自己找死,厄墨也能狠下心来成全他。
他要见我,那我便与他见上一见!
当然,厄墨也不能乖乖配合光头大汉,直接跟他走,否则倒显得有些反常了,只得用自己日益精湛的演技凑合一下了。
脸上露出惊慌与警惕之色,厄墨颤声道:“我……我就一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可不认识什么大人物,你们让让,我还要回家呢!”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不过,在他身后的那两名一胖一瘦的汉子却是十分默契的抬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想走?这可由不得你!”
光头大汉点了根烟,霸气的一挥手,那一旁一瘦两名汉子立刻上前擒住厄墨的手脚,另一个矮瘦汉子则用麻绳将厄墨的手脚捆住,嘴也用黑胶布给封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带走。”
吐出一口浓浓的烟柱,光头大汉冷冷一笑,随后几个人便将厄墨抬进了面包车,放在后座上。
那个身材矮瘦的汉子就坐在厄墨旁边,还掏出一把小刀在厄墨眼前比划着,似乎闲的无聊,想吓唬吓唬厄墨,以此取乐。
厄墨也表现出应用的惊恐之色,目光一直跟着刀子打转,似乎生怕那刀子落在自己脸上一般。
见状,矮瘦汉子更是乐此不疲,全然没有注意到厄墨眼底那悄然而逝的冷意。
现在厄墨倒是有些期待等一会儿,局势出现剧烈的反差时,眼前这张带着笑意的面孔将会露出怎样的恐惧神色来。
表面上,厄墨陪着矮瘦汉子一直演着戏,目光却是不时的看着窗外,车外很少见到楼房等建筑,显然是没有走大道,挑的尽是一些偏僻的小路。
没过多久,车便开进了一家废弃的工厂。
缓缓的停下车,光头大汉转头吩咐矮瘦汉子将厄墨脚上的麻绳解开,又对着另外一名胖汉细细的叮嘱了一番,让其留在原地看车放风。
里面的那位大人物或许不惧,他却不想因为意外,一而再再而三的进警局,蹲牢子。
一切安排妥当,光头大汉便叫另外两人押着厄墨,一起走进了眼前这座废弃的工厂。
工厂里到处都是一些遗留下来的废弃物品,上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四周墙壁上的白漆脱落了大半,一些断裂的电线从顶上垂下。
抬头向上望去,屋角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蛛网,一些粱柱还有着裂纹,看着都不觉得安全。
而且空气质量还不好,不时的有细碎尘粒从上方掉落,一进工厂,厄墨就闻到了一种怪异的味道,霉味中夹杂着屎臭味。
“别磨磨蹭蹭的,走快些!”
见厄墨一进工厂,就摆着脑袋,东瞧西看的,身后的那名矮瘦汉子伸出手来,用力的推了他一把,催促道。
厄墨心底冷冷一笑,却也没在四处乱瞧乱看。
很快,厄墨就被带到了工厂靠里面的一间厂房中,厂房的尽头站着四个人,居中之人穿着一身灰色唐装,负手背对着厂房大门,他的身后是两名身材高大魁梧的保镖。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相貌斯文,头梳理的异常整齐的年轻人站在他的身旁。
那年轻人见光头大汉押着厄墨走进厂房,立刻低头在那身着唐装之人的耳边轻声说道:“书记,你要的人带来了。”
“嗯”了一声,身着唐装之人慢慢的转身来,国字脸,浓眉似刀,鼻若悬胆,一双虎目炯炯有神,面色严厉肃然,不怒自威,赫然正是h市书记赵德华。
凝神望着厄墨,赵德华沉声道:“撕开他嘴上的胶布,我有几句话要问他!”
闻言,光头大汉不复刚才对待厄墨时的凶狠霸道,谄媚一笑,立刻按照赵德华的吩咐,撕开了厄墨嘴上的胶布。
“年轻人,你可知道我是谁?又为何要请你来这?”
赵德华在笑,笑的很危险!
厄墨面不改色,淡淡道:“你是市书记赵德华,至于找我,恐怕是为了你儿子赵越的死,当然……不管他的死是否与我有关无关,我想今天你都不会让我活着走出这个工厂。”
赵德华眉羽微沉,有些惊讶,他并非是惊讶于厄墨知道他的身份,而是惊讶于厄墨在猜到自己结局之后,还能如此镇定,不由抚掌低笑,也不再废话。
“年轻人很聪明,不过死有很多种死法,有一刀枭,也有千刀万剐,”
“那么,我现在问你,我儿子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此话表达的含义,无非是你的结局虽然已经注定,但可以选择死亡的方式,痛快,还是不痛快!
可惜,这两种方式厄墨都不想选。
“当然有关!”
面对赵德华的询问,厄墨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笃定之意,上身前倾,紧盯着赵德华,低沉一笑。
下一句,石破天惊!
“你儿子呀!他就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