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局里陈慕就像是一个旁观者,比莫萌还要旁观的旁观者。他不管出什么牌都没有人要,而别人打的牌他也不碰。苏唐感觉陈慕是在自己跟自己玩儿。而她跟言津冷清,他们三个一起玩。
就在苏唐觉得这一把又是冷清要赢的时候,陈慕摸了一张牌,反手就是一扣。
“胡了。”
“胡了?”
苏唐惊讶的反问,他完全没想到陈慕会胡牌,还这么不声不响地糊了。她起身,将陈慕的牌翻下,仔细的看了一圈,再三确定没问题后,才说,“你真的胡了啊。”
“有什么问题吗?”陈慕等他们看过自己的牌,确定没有问题后,将牌推到麻将机里说,“我不能胡?”
几人将牌都推进麻将机,重新洗牌。冷清接着说,陈慕的话说,“我以为你真的不会。”
“我没说自己会。”陈慕面无表情的话一出来,就算他没有其他意思,但是别人听起来,还是觉得听伤人的。
他都这么说了,冷清准备了许多话就不好接着说下去。她看着陈慕摁了色子,沉默不语。
苏唐跟言津默默对视了一眼,还是苏唐开口问冷清,“冷清,我记得你好像不是我们这的人吧,你们几个约着一起复习啊?”
“没有,我跟我奶奶一起住。今天能碰上也是凑巧。”冷清跟着抓了四张牌,说,“我在新华书店找资料,没想到这么巧,就碰到了他们两。”
冷清指着言津跟陈慕。那莫萌呢?
苏唐反手也抓了四张牌,回头看向莫萌,“你怎么碰上他们的,也是凑巧?”
莫萌耸耸肩,“谁说不是呢?”
苏唐挑眉,鬼才信呢。
这第四局没打三圈,陈慕又胡了。而且这一局是苏唐放的炮,当她把手上仅有的一张废牌七万打出去时,陈慕二话不说推牌说胡了。
苏唐自己能确定这张七万肯定没有人要,但是谁能想到陈慕还就是胡了呢。苏唐现在严重怀疑,陈慕这一定是在扮猪吃虎,他可能才是他们当中最强的那个高手。
面对陈慕的二连胜,其他三人都有不同的想法。苏唐是突然意识到他的厉害,冷清则觉得陈慕一直就很厉害,言津对陈慕的赢牌表示很正常,他不赢才不正常。
第五局陈慕坐庄。到现在苏唐手上只剩下三分,下一局如果她再放炮,这三分估计就没了。打了几圈,其他人都开张赢过,就只有苏唐一个人,还是保持着零胜的状态。
坐在旁边的莫萌是沉底看不下去了,她问苏唐:“唐唐要不,要换我上,你休息一下,我怕你待会把分给输没了。”
苏唐的性格就是越挫越勇,你越说我不行,我就要行给你。她都没等莫萌把话说完,一口气喝完了半杯茶,连茶叶都没来得及吐出去。
就这最后一局一局定胜负。
言津看到苏唐这兴致满满的样子,也有些意思。他问苏唐:“学姐,我之前听了一些谣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谣言?”
“我也就是听说,听说你在打牌上面好像很有天赋啊,人称‘雀神’,只是我今天见到你真实的技巧,感觉跟雀神离得挺远的。”
雀神?
苏唐没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还被别人送过这个称号。
“没听说过。”苏唐没怎么回言津的话,就简单地嗯了一声,这名不副实的称号要来何用?
第五局她的牌好像又比之前稍微好了一点。但是好不代表能糊。苏唐这一次为了不输,几圈之后,她的出牌手法就变得非常保守。别人没有出过的牌她不会出,她就跟着别人后面出别人出过的牌。
这样一来放炮也是别人先放。
就在苏唐猜测言津跟冷清已经听牌了之后,便开始了这个打法。她先是跟着陈慕打了一个三饼,然后又跟了言津打了一张九筒。就在冷清打了一张三万后,苏唐雀跃的表情藏都藏不住。因为她手上刚好也有一张三万,只要出掉这张三万,她就听牌了。
就在苏唐把三万打出去的时候,陈慕推牌:“胡了。”
“胡了?”
苏唐跟陈慕相对而坐,他们两边分别是冷清跟言津。刚才冷清打了一张三万陈慕没有胡,在她出三万这期间,陈慕压根就没有摸牌,所以陈慕这是故意没有胡冷清,而是去胡了苏唐这张牌。
他就是故意想等着苏唐放炮让她输分。
于是这一局的结果就是陈慕做庄,苏唐放炮,然后加上陈慕暗杠了一个,所以苏唐一下子输掉了五分。扣掉自己手上的三分,她还倒欠陈慕两分。
这盘游戏的结果在第五局之后不言而喻,陈慕以三十七分的高分赢得了第一,而苏唐以负二的分数位于末位。
在最后算分的时候,苏唐觉得自己今天决定来泽县就是个错误,现在什么都没吃到,反而先得到了抄一遍《滕王阁序》的机会,还输给了陈慕一个要求。真实惨不忍睹。
说到要求,陈慕会让自己做什么?
“还要继续玩吗?”言津问苏唐。
因为输家是苏唐,他们肯定要承着苏唐的意思。假如苏唐不服输想要继续玩,他们也可以奉陪。不过苏唐被那篇《滕王阁序》给搞没了心情,说什么也不打了。她今天水逆,再打的话就是两篇《滕王阁序》了。
“不打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啊?”
苏唐问道。
“今天我是输家,你们别指望我掏钱啊。”苏唐出来的时候拿了两百块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就是不想出钱了,可能因为输了心情不好。
“现在十二点多了,可以去吃饭了,你看呢,陈慕?”言津问陈慕,后者点点头说,“都可以。”
苏唐看了一眼陈慕,就不再去看他,看了心情郁闷。
“对了,说好的第一名要求最后一名做一件事情,陈慕你想要学姐做什么?”言津对这种不是正事的事情特别感兴趣。其他人纷纷看向陈慕,人嘛,对八卦的渴望是无穷的。
“暂时没有。”陈慕说着看向苏唐,想了一会又说,“先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