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四十年前,两人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
雄心勃勃的云茹,甚至还打算挑战自己母亲创下的,最年轻的四阶超凡者纪录。
只可惜原本美好的一切,都被某场意外所打破。
某天她在跟妹妹双修的时候,突然走火入魔,灵能暴走。
狂暴的灵能顺着她俩的身体四处破坏,到最终重新被压制下来的时候,她们的身体早已经是千疮百孔。
经过了长达两年的治疗,花费了一笔常人难以想象的费用以后,两人才堪堪捡回一条命。
可惜捡回来的只有命,修为一朝尽丧不说,从此以后修炼之路也彻底断绝,除却寿命还比常人长一大截以外,其它方面完全就是个普通人。
事后满腹不甘的她们,还反复研究那早已烂熟于心的双修法门,想要找出当天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惜失去入微的力量以后,连观察自身都变得无比困难,迫不得已只能放弃。
……
双人修炼乃至多人修炼活动,在联邦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物。
从互惠互利,共同进步的正派多人修炼运动,到损人利己,以采补为核心的邪派多人修炼运动,坊间流行着大大小小数百种的功法,并且也不局限于一男一女。
男女,女女,男男,只要配合上适当的功法,都可以进行双修。
不少眼见修炼无望的人,甚至主动提出成为炉鼎,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换取下半辈子的富足生活。
偌大的联邦,真正能修炼到顶端的人,始终是寥寥无几,绝大多数人还是要想想前路无望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
一直在迷茫中沉沦了好些年以后,她们才重新振作了起来。
两人第一次体会到身为普通人,特别是从超凡者变成普通人,从天堂掉进地狱的绝望。
社会处处都充满了对凡人的不公,出台的法律也越发偏向超凡者。
那种无论怎么努力,却连别人背影都看不见的无力感。
要是在接触不到的小地方也就算了,基本没几个修炼者会呆着,眼不见心不烦,但要是在大城市,天天都要被特权阶层刺激一波,享受差别待遇,心态怎么能好。
也正是在这时,她们接触到了凡世帝国这个组织。
早期的凡世帝国十分激进,特别是其中还有不少因为走火入魔而修为尽废的前修炼者,他们大多精神有些不太正常。
功法从不完美,总有失败的可能,特别是刚创立不久的功法,哪怕不是故意埋坑,也会隐藏着大大小小各种问题,每一点的改正与进步,都可能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而他们,正是那个代价。
因为自己失去了继续修炼变强的机会,所以这个世界不应该有人修仙。
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除去这些脑子有坑的少数人以外,加入凡世帝国的,更多还是渴望变革的普通人。
短短数十年时光,并不足以让人认命,得益于延寿科技的发展,当初经历过变革动荡年代的人大多仍然活着。
他们见证了一堆从草根到金字塔顶端的神话,也见证了这风云变幻的百年。
现在高高在上的议员,当年或许还是同一个大院里打篮球的邻居。
大家都是一样出身的人,凭什么?我上我也能行呀。
……
伴随着这一帮人的处刑宣告,联邦的局势再次变得波诡云谲起来,稍有些政治嗅觉的人,都能闻出来不妥。
“玲玲,我们已经走多远了?”零号领舰,也就是联邦首都舰马林乔亚号主控室上,一个身穿风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问道。
“议长大人,我们现在距离太阳8103.6个天文单位,导航系统显示,预计还需要102年才能到达半人马座。”
“8000天文单位吗,勉强也可以了。”
“嗯?”名叫玲玲的女副官有些不明所以。
“没事,你去忙吧。”
“好的,议长大人。”副官略有些不舍地离开主控室,看向风衣人的眼神似乎也有些迷离。
“真希望哪天我也能有这么一艘船,掌控亿万人的生死……”当然实际她看的并不是风衣人,只是风衣人面前的仪表盘,沉醉的也是权力,而非风衣人本身。
“既然已经远离了太阳,那有些事,也该做一个了断了。”风衣男人把玩着手上的几颗巨型宝石,眼中冒出某种诡异的蓝光。
“第一、第八、第十三军团都到刑场星就位了吗?”他透过精神波动,联系上了另一个心腹副官。
“三个军团都已经准备就绪,阳炎,相位导弹也部署完毕,随时可以应战!”
“好,这次的剿灭战,一定要打得漂亮,我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谨遵命令!”
联邦的一个军团,包括六阶军团长一人,五阶超凡者尖兵十人,四阶特种大队五百人,三阶核心师一万人,二阶中坚军五万人,以及一阶基础军二十万人。
为了这可能存在的“劫法场”,联邦一共准备了超过七十万人的正规军,还有大批的高杀伤武器,以图一战荡平凡世帝国。
“拉姆多,我看你怎么救。”
……
“至高至伟的上主,根据我们的线报,联邦调用了三个军团去保护这次的亵渎处刑。”
某处不知名的空间当中,一个满脸虔诚,除了狂热已经用不了别的词形容的祭祀,正在跟王座之上,某个全身被金光覆盖的伟岸存在交流。
“将所有神选军派出,毁灭所有试图加害圣子之人,重建地上天国!”
“吾主英明!”
……
“这里离太阳已经足够远,不需要再担心了。”待祭祀退出神国后,金光人影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我的分魂化身,竟然也掺和进了凡世帝国的事情里,而且他竟敢,竟敢处死我的分魂!”
金人的怒气马上对神国的环境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一朵朵象征愤怒的地火在虚空中出现,然后爆裂开来,化作一地的岩浆。
“既然要做个了结,那便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