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出去的人找到药王谷了?”容若惊讶中带着一点欣喜。
慕北辰清幽的黑眸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说有这么容易的事?
容若一撇嘴:“王爷,您老是否过分乐观了。”连门口还没找到的人,就开始惦记人家的至宝,“再说了,就算混进去了,你打算拿什么来交换,我可听说这五种圣药,可闻而不可见。”要真是那样,可算是至宝中的至宝,都是代代流传,哪有人会莫名其妙给你个外人。
慕北辰单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拽住容若的手腕就往外走:“办法是人想的。”
容若啧一声,嘀咕道:“还不如去五毒。”起码有个方向。
一个五毒一个药王谷,先不论是否手中真有奇药,还都是真实存在的,比起另外三样连个影子都没听过,算好多了,只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多少中原人士死在半路,另一个缥缈无踪,想要找到比登天还难。
说来说去,还都是没谱啊。
容若被拉着走了一段距离,感受到外面的冷风,才发现是去饭厅的方向,她甩了甩手,抽着嘴歪仰头道:“慕北辰,你是不是不会牵手?”这个龟毛男,除了长的帅,性格坏到极点,还大男子主义,简直一无是处。
慕北辰眉梢微微一挑,手指摩擦着容若的手腕内侧往下一滑,使得容若跟心理爬了只虫子般麻麻的,手心一道微凉蹭过,五根手指被交叉握住。
容若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一扬,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起码学习的能力很强,“呐,你知道十指交叉的牵手意味着什么?”
夜色里,走廊的灯点亮亮亮院中的秋海棠,风吹过,那剩下的几片花瓣悠悠荡荡的飘起来,旋转跳舞,落入一片泥土清香中。
容若纯白色的衣裙也招惹了一片花瓣,娇嫩的红色,洋溢着愉快的粉红少女心,她的声音穿透黑夜,在长廊的尽头久久不散:“互相扶持,不离不弃。”
吃过饭之后,容若一个人去了彩蝶的房间,她还没敲门,就听见彩蝶调侃白羽的声音传出来:“小羽毛,你为什么天天盯着楚公子,你是不是也暗恋他啊?”
容若脑海里一下子晃过白羽和楚风两个人……抱在一起的画面,哟,还挺和谐的,美男子果然不管谁和谁搭配,都那么的养眼。
白羽开门,容若有些心虚的眨了眨眼,干笑道:“小羽毛,你要走了啊?”
“嗯。”白羽冷峻的面容不变,不过容若眼尖,发现他的耳朵上有点微红,看起来被彩蝶荼毒的不轻。
白羽往前走一步,直接纵身而起,底下容若慢悠悠道:“楚风是不行了,要不然考虑一下凤梧呗。”一个冷峻别扭攻,一个傲娇毒舌受,这个搭配,果然不错。
白羽身子一歪,差点从半空中掉下来,堪堪抓住了树枝,才没有丢脸。
“咯咯咯咯——”彩蝶在床上笑的花枝乱颤,人都歪倒了,手扶着肚子不能自已。
容若进去把门关上,挑眉道:“生龙活虎的,那就是没事了。”
“神医在手,什么都不怕。”彩蝶笑完,抚了抚脸庞发丝,眉角一转,仍旧憔悴的脸庞也止不住那一脸的风情,她往里让了让,叫容若就坐在床铺旁。
容若伸手打在彩蝶的脉上:“一个两个的,都往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别说神医,神仙也难救!”
彩蝶故作假哭道:“嘤嘤嘤,姑娘最爱奴家了,怎么舍得奴家死呢。”
诊完脉,容若去桌旁写方子,交代道:“回头让绯兮按这个方子抓药,之前的不用吃了,还是,每日一帖,分三次服用。”
彩蝶支着下巴道:“药有点苦,姑娘给加点红枣桂圆。”
“苦才好。”容若放下笔,拿起纸吹了吹,就着坐着的姿势转过身来,一手搁在桌子上,轻哂道:“叫你长点记性。”
“姑娘这是不爱奴家了。”彩蝶不依的扭了扭,双手捧住被子盖住脸来。
容若觉得彩蝶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爱演戏的一个,可惜没生在现代,“绯兮说你一身伤痛,是自己遭来的。”
彩蝶抬起头来,美眸微漾,往后一靠道:“姑娘你知道在暗卫营训练第一条是什么?”无错
容若摇头,她的人生除了穿越这个最大的秘密外,可谓平淡无奇,在别人上学读书的时候她也上学读书,在别人恋爱,结婚,生子完成一系列人生大事,她只有上学,进修,实习,可以说枯燥乏味到极点。
“忠诚。”彩蝶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信念,扬着风情的眉眼忽然正经了起来:“并且把忠诚刻进骨子里,训练成一种本能。”
容若脑中一闪而过一句话——变心是本能,忠诚是选择。
而现在,彩蝶告诉她,要将忠诚融入本能里面,就好像变的没有自我,只有无条件的服从。
“姑娘,你的表情好像在可怜我啊。”彩蝶轻笑一声,眉头微扬道:“但你相信不相信,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他们都一样,愿意把它当做我们的信仰。”
容若眼睫半垂,清透的黑眸里浅水荡漾,像是起了波澜的心湖:“所以你拼着死求生?”
彩蝶眸光微转,曲起食指打了一下自己耳朵上的银质耳环:“能杀人的情况下生劫你,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是暗卫,在主子为难前,首先要解决这个难题。”
容若不知道彩蝶他们这样想是对是错,只是不同的人不同时代都有不一样的想法,以容若来说,她觉得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因为了任何外在而去判断一个人的价值,可在这个时代就行不通了,因为本身人的地位已经决定了你的价值。
“你差点就死了……”容若长叹一口气,想起当时看到的彩蝶奄奄一息,气若游丝,“要不是我手中正好有续命的药。”
彩蝶对着容若眨眨眼,抛了个很明显的眉眼:“就是有姑娘在,我才敢一试啊。”
容若摆摆手:“得了,不用给我戴高帽,没有下次了。”
彩蝶捂嘴一笑,没有立即答应下来,眉眼一动,忽而想起什么,道:“说来奇怪,那些人本有机会杀我,可最终放弃了。”
“你见到他们的主子没有?为什么劫走呢?”大家最好奇的点就是这里,为何要花费那么大的功夫去劫走彩蝶。
彩蝶美眸中出现一抹迷惘,摇头道:“我醒过来时被关在一个马车上,脑子里就想着找机会逃跑,不过……我确定那些人应该是‘陈元昂’的手下,行事作风都很类似。”
容若眼眸半眯,忽然道:“彩蝶,你是怎么醒的?”
彩蝶叫这一问,也给问愣住了:“我是中了原稹的香才被迷晕……照理说……”除非有解药,不然不会这么快清醒。
“这个人会解。”容若眼眸一敛,几乎不设假道:“因为如果是原稹的话,没必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彩蝶歪了歪头:“那这个人会不会和原稹或者说原府有什么关联呢?”
容若凝眉思考了半刻,放弃都:“算了,想那么多没什么用,你把知道的告诉慕北辰,总归有人去查的。”
“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劫走我呢?”彩蝶手指转了转银色耳钉,眉宇中带着点苦恼道。
容若坐到床边,帮彩蝶掖了掖被角,打趣道:“或许你和原稹一样,虽然不清楚自己的家族,可实际上藏着不少秘密。”
“少来,没有的事。”彩蝶轻嗤一声,道:“青楼那种地方,别说我了,我娘都不知道我爹是谁。”
容若想起来慕北辰说过,彩蝶自小在青楼长大,还以为是被卖入青楼,原来是在那里出生的吗。
彩蝶靠在靠枕上,双眸看向旁边,笑起来妖娆魅惑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哀怨伤感,她红唇嫣然而笑道:“奴家病好了,给姑娘唱一出《凤求凰》,来情风辞买罪嫖香的男人,可最爱姑娘们玩这一套了。”好像唱了凤求凰,你就是那个才华横溢的司马相如,她再是聪慧多情的卓文君。
“凤凰我不喜欢,土鸡炖汤比较实惠。”容若睡了一天一夜,这会儿精神好了,不过也要顾着彩蝶的身体,打算站起来告辞道:“你再睡一会儿吧,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彩蝶忙道:“诶,姑娘行行好,再陪奴家聊会天么,绯兮都不会说话,说不了两句就成哑巴了,我都睡了这么久,骨头都散了,再不说话,我怕也成了绯兮那样。”
容若心中吐槽,这群人里,恐怕绯兮和白羽才是最正常的吧,“聊个多少钱的?”
彩蝶眼眸微动,忽然用食指弹了一下耳朵,耳钉就掉了下来,递给容若道:“姑娘没看出来吧,这个也是暗器,我逃出来还多亏了它,不如送给姑娘了。”
容若看着彩蝶按住中间一块凸起,一根针就飞了出去,凭着那速度和精准度,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绝佳暗器,“算了,我平日用不上,真有用上的时候,我估计逃不了几步,先累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