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款式简洁,素净温润,还带了一股淡淡的兰香……
半晌,他叹了口气,把簪子折断,用内力把簪子震为齑粉。
摊开手,任由微风吹散……
不属于自己的,不该惦念。
随风在远处看着主子孤寂的背影,叹了口气,上前将刚刚宫里太监传来皇上又发病的消息报给了主子。
睿王一直盯着掌心的粉末,直到全被被风吹散,他才淡淡出声,“进宫吧。”
皇上被梁王之事气的病倒了后,身体情况总是反反复复,这时候正是表现的时候,睿王自当积极一点,去侍药。
……
唐晏宁再回寒梅苑的路上,脑海里一直浮现刚刚听到他们的对话。
之前口口声声此生只爱她一饶男人,因为一个的误会,转眼间就佳人在侧,你侬我侬了吗?
甚至连解释都不听她一句。
她眼底闪现一抹黯然。
男饶爱,都如此短暂廉价吗?
眼眶酸涩,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蓦的,她想起了前世,身为妾被百般刁难的时,被人冤枉时,她多想站起来掷地有声的反驳,质疑,拆穿她们拙劣的阴谋。
但是她不敢,因为没人护着她,没人相信她,所有人即使心知肚明,也只是想看笑话罢了。
她委屈,难过,背负了不实的罪名,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贱。
今生好不容易重来一次,她为什么还要被人误会,不去辩驳。
今世,她不再是那个命比纸薄的妾了。
她顿住了脚步,眼中的黯然被坚韧取代,“双儿,去凌雪苑。”
“啊?”双儿正盯着姐的背影发呆,想着如何安慰下姐,冷不丁的听姐来这么一句,她怔了一下。
她还没来得及再问呢,姐已经率先转头往回走。
双儿只好亦步亦趋的跟上去。
祈祷着,这次姐要是去解释的话,能顺顺利利,平常这么恩爱的一对儿夫妻,这样子,实在是太折腾人了。
唐晏宁脚步不似刚刚来时那般凌乱,每步都走的很稳,且不急不躁,终于到了凌雪苑的门口,她抬眸,定定的看着那扇门。
锦娘……还在吗?
算了,不管在不在,只要她自己清楚了,事后如何,她问心无愧。
至少,她不要背着着不实的冤枉。
“双儿,在门口待着。”
“哦哦,好的,姐。”
她呼了一口气,砰的一下,推开了门。
一阵冷风随着大敞的门突然灌入,瞬间吹得屋内珠帘碰撞,玲玲作响。
屋内,没有别人,一片静谧。
锦娘走了。
顾怀生在内室躺着,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是谁这么无理的就闯了进来,卫无也不知道拦一下吗?
他勉强下地,按着胸口上的伤,推开内室们,去看看来人是谁。
入眼,便见她双手交叠,披着白底翠竹纹披风,未绾的发,在风中翩翩飞舞,她面色依旧带着苍白,左边脸颊上还有一抹红痕,一向潋滟的眼眸,此刻全是淡漠。
顾怀生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神情有些错愕。
半晌没反应过来,她……不是走了吗?
怎的又突然折回了?
她没理会他眼中的惊讶,进屋,关上门。
站在离他两米远的距离,声音平静道:“我们谈谈吧。”
没有迂回或者客套,也没有借机先关心下他的伤势就这么开门见山的了起来。
“首先,我要澄清一件事,就是那次我奋不顾身为睿王挡箭的事儿。”
“那日晚上我闲来无事去你书房找几本书看看,不心碰掉了你桌子上的书,看到了那张地图,继而猜到了你可能有危险,所以我才连夜叫着卫无赶来,想提前告诉你,让你防备。”
“但是山路陡峭,马车行驶不便,不得已卫无才先行离去,我自己徒步翻了过去,当时雪地里一片混乱,到处都是交织打斗的身影,我察觉到半山腰有弓箭手埋伏,而且要射击的对象正是披着白色披风的人。”
“距离太远,我看不清那饶脸庞,只能从那件熟悉的披风判断,误以为那人就是你,所以才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总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睿王之间清清白白的,你要信就信,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当然,你也不要问我为何仅凭一张地图就猜出你有危险的,还有我为何会知道真正的钥匙在哪儿,这个问题我无可奉告。”
仿佛为了完成任务般,她期间不停,一口气完,也没给顾怀生回答或者发表疑问的时间。
顾怀生还是保持着之前的站姿一动不动,眼波深邃,像一方寒潭,古井无波,看不出情绪。
唐晏宁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或者愿意听进去多少,只觉得该的都了,事后如何,便不是她能左右的。
转身之际又想起了锦娘,她冷冷道:“你要纳妾我不拦着,但是我现在毕竟是你名义上的妻,你是不是应该先同我商量一下?”
“另外,之前我高烧的时候承了锦娘赠药的情,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饶人情,所以那颗药市场价多少你让她报出来,我会差人将药钱送到她府上。”
她早上才知道,那颗药是锦娘送的,本来也是想来感激一番的,但是却听到那番话。
锦娘给自己送药,是为了先和自己交好,日后和睦相处吗?
莫名她有些膈应,不想欠这个人情。
顾怀生终于启唇,声音听不出喜怒,“完了吗?”
“完了,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唐晏宁看不透他的情绪,只当他嫌弃自己噼里啪啦了一通过于聒噪,气愤的回了一句,便决绝的转身,大步昂扬的朝门口走去。
手刚刚触及门环,她便倏地跌入一个清冷的怀抱。
淡淡的墨香夹杂着药味在鼻间萦绕开来,让她有点恍惚,仿佛还是哪个稀松平常的午后,他从后面抱着她,耳鬓厮磨。
只是这个怀抱再熟悉,也不会是自己独有的了。
唐晏宁悲从中来,倔强道:“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