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给她留下一个好的回忆。
双儿睫毛抖动的厉害,手也在微微抖动。
卫无的唇和人不一样,很温热。
却又很强势,带着不可抗拒。
她羞的浑身发烫,睫毛颤啊,颤啊。
卫无吻得克制,循序渐进。
不急不躁,像是品尝一杯美酒,辗转反复。
双儿残存的理智在不停的叫嚣。
推开他,推开他。
有声音说,要推开他。
这样于理不合。
但是她的手却一直抓着他的衣服,抓的他的中衣一团皱痕,都没有推开他。
小姐曾经告诫过她,没有成亲之前,当洁身自好,不能越矩。
与外男保持距离,否则,于女子名誉大不利。
她和卫无,连亲都没定,这样,这样传出去会被人诟病。
但是,现在,现在,她觉得这场面自己不能控制……
理智不停的在敲打她,可是身体却始终一动不动。
柔顺的异常。
手就像被什么拉扯住了,她无法推开卫无,而且还不由自主的圈上了他的腰。
她不知道把手放哪儿。
她有些慌,慌的不知所措。
空气好像不够,她有些缺氧,大脑晕乎乎的。
卫无往后退了一寸,看着她睫毛乱颤,不安的样子,眸子里幽暗的异常,他嗓音镀上了一层沙哑,和平日冷漠的声音大不相同,“张嘴。”
“啊?”
感觉他离开,双儿才微微半睁开眼,还没迷糊过来,就听到他来了这么一句。
她惊讶的空隙,卫无已经乘虚而入,一路攻城掠地,逼得她退无可退,被迫迎接。
深夜山里安静,偶有虫叫蛙鸣,有细碎的声音在这一方幽幽的山洞的中蔓延,回荡……
格外旖旎。
双儿听得脸颊冒烟,下意识的圈紧了他的腰。
卫无的心,狠狠一颤。
力道忍不住加重。
她呜呜了两声,有些不满,眉头轻蹙。
咬到她了。
痛。
卫无有些赧然,刚刚没把握好分寸……
他往后退了一步,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自己亦喘息的厉害。
病弱苍白的脸色,此刻有些潮红,他的声音愈发低哑,在夜里尤为暧昧,“对不起。”
双儿只觉得他落在鬓颊旁的呼吸像着火了一样,烧的她心神不稳。
脑子总感觉晕晕乎乎的,她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没,没关系。”
卫无一怔,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突然她又问了一句,“卫无,你是不是伤口崩开了?”
是不是伤口崩开了,很痛,所以才喘息的这么厉害。
卫无被她问的一愣,耳边泛起潮红。
没说话,低头,继续。
双儿的声音又被堵了回去。
放在他腰上的手,无意识的摩挲,像是溺水了,她呼吸不过来,想抓住什么能稳住她心神的东西。
她上次,也是这般无意识的。
卫无只觉得脑中有什么在叫嚣,有一种说不出的燥往外涌。
偏偏他像被困住的野兽,找不到出口。
只知道发疯,撕咬。九零看看
力度不自觉的又没控制好。
双儿皱了皱眉,撇嘴。
口腔里有咸咸的血腥味蔓延,她眼睫挂着泪,将落不落,盈盈打转。
眉眼间带着委屈。
唇上有个很细的伤口,冒出了一颗鲜艳欲滴的血珠。
卫无眸子有些发红,想也不想的吮,去。
辗转。
双儿不知何时偷偷睁开了眼,眨呀眨呀,一向清澈的眸子里终于晕染上了春色……
洞外狼群嚎叫了一阵儿,然后声音渐行渐远。
洞里的女子此刻全然没注意到这狼嚎多么恐怖,一颗心,跳的像要溢出来,无论怎样都平复不了。
天明,夜幕散去,山里逐渐恢复光明。
天色依然阴沉,有狂风乍起,吹落了一地树叶……
风势肆意,吹进了山洞,石床上的人被惊醒。
卫无睁了睁眼,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背对着他睡的人,眉眼里泄露出丝丝柔和。
他没出声,任她枕着胳膊,麻了也没撤回。
另一只手枕在脖子下,望着山洞,怔怔出神。
六月的风一点都不温柔,势头颇猛,把外面的树吹的簌簌作响。
洞里快要挂了的公鸡还蹦跶了两下,并且打了一声鸣。
双儿终于被吵醒了。
拧着眉头,她不想睁眼,翻了个身,接着睡,顺势将手搭在某人的腰上。
手无意识的动了两下,嘴里嘟哝出声。
嘟哝的什么听不太清。
但有一个字儿听的格外清晰,吵。
卫无看了看她的胳膊,睫毛闪了闪,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腰间靠下的手提到上面来。
刚刚碰到她的袖子,双儿又动了两下,卫无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给固定住。
耳尖泛红。
手被猛地攥住,终于惊醒了双儿。
她眨巴了两下眼,迷迷糊糊的坐起来。
还在揉着眼,声音带着清晨独有的慵懒,“早啊,卫无。”
卫无在顾宅住的房间和她的房间是挨着的。
她起得早,有时候他起的更早。
所以双儿起来后,碰到他,总会习惯性的说一句,“早啊,卫无。”
卫无一直都是淡淡的应一句,“嗯。”
山洞外的风越吹越猛,吹进洞里,带起了一股寒意,双儿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这么冷了?
她穿的外衣本就松散,晚上睡觉,她一向不安分,早上醒来,迷迷糊糊的坐起,外衣便从肩膀上微微滑落……
她下意识的伸手搓了搓胳膊,一搓,她就怔住了。
整个人跟风中石化了一般。
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很快将她淹没……
她这边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觉得肩膀一暖,卫无别开眼,帮她将衣服陇上,说了一句,“起风了,别着凉。”
双儿木木的转头,看到卫无别开的侧脸,轰的一下,觉得头顶冒了烟。
卫无能起身了,他率先下了石床,走到外面洞口看了看。
今儿的天气比昨儿阴沉的还厉害,似乎随时都能下一场瓢泼的雨。
而且看这架势,一旦下来,没个几天不会停的。
他眉头轻蹙,转身,去穿那件被划得有些破烂的外衣。
她将外衫洗干净后,一直给他叠放着的。
从他下来后,双儿就钻进了被窝里,捶胸顿足,内心一阵嚎啕。
啊……
昨夜怎么就,怎么就没推开他呢?
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随便的人呢?
啊……小姐啊,对不起,你教我的矜持,我那会儿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