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简单,”林倩不相信他说的这么轻松,做起来也会那么轻易,将笔交到他手中道,“你试试啊。”
慕栾接过纸笔,画了个笑靥如花的小女娘出来。
林倩惊了,这人是个天才吧,应该是第一次画才对啊。
屋外雨还是哗啦啦地下着,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倒是些许赶走了夏日的燥热。
林倩看着慕栾,仿佛他浑身带着光芒,有些崇拜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一学就会?”
慕栾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道,“也不是很难,只是感觉这个速写无法传达你的半分神韵。”
林倩连忙捂住他的嘴,做了个噤声手势道,“有人来了。”
其实慕栾早就听到了,不过不想理会,他笑着抓住她的手腕轻笑道,“担心什么,又不会闯进来。”
不一会儿传来敲门声。
林倩起身去开门,竟然是蔡氏。
“弟妹啊,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蔡氏穿着一身深紫色的衣裳从上到下淋成了落汤鸡,见着林倩就抓着她的手跪了下来。
林倩看她几日不见就不复当日的光彩,面色蜡黄、眼眶凹陷,就连人都瘦了不少。
“嫂嫂,你先起来。”
蔡氏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威胁道,“你一定的治好我,不然我就告诉别人你与旁人的丑事。”
林倩用力从她的手中挣脱出来,后退两步道,“嫂嫂,现在是你在求我,莫要威胁我,更不要诬陷我!”
蔡氏拿出一块白色帕子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与丞相公子之间的丑事!”
林倩摸了摸胸口、腰间,拍了下脑门,道,“我想起来了,许是前些日子我替辰然洗衣裳的时候落在河边的。”
蔡氏见自己占了上风,起身道,“你这就是承认与辰然的私情了,好啊你,有一个慕栾不够,还去外面找男人。”
林倩摇了摇头,道,“嫂嫂,你若是想因此来威胁我的话,大可不必,当时慕栾也在,你大可以问问他!”
蔡氏这才见到一直坐在桌边的慕栾,正目光幽幽地看着她,想起两次被折的手腕,咽了咽口水,又跪下来请求道,“弟妹,过去都是嫂嫂不好,嫂嫂不该说你的不是,嫂嫂不该污蔑你,嫂嫂错了。”
错了,而不是知道错了,水平挺高啊,还玩文字游戏。
慕栾轻飘飘地声音落入蔡氏耳中,“嫂嫂若是知道错了,那便回去吧,倩儿如今怀了身孕,是咱们慕家的宝贝,你是你能冲撞的!”
林倩转头,目光阴森森像极了一条恶犬,就差没有向他咆哮一声。
蔡氏将目光放在林倩的小腹上,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
林倩吃痛,下意识地一脚踢向蔡氏的肚子,道,“你疯了,自己有病还要害我吗?”
蔡氏在雨中抱着肚子一个劲喊疼,林倩觉得不对,叫慕栾帮忙将她抬进屋,又让他去厨房待会儿。
林倩给她把脉,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前些日子被杨氏与慕安轮流打的时候怎么没事,反倒是今儿有要滑胎的迹象?
林倩询问蔡氏,“你知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
蔡氏已经不管不顾了,躺在炕上目光呆滞,什么也不说。
林倩身边并没有银针,只能用按捏穴位。
蔡氏吃痛抬手就给林倩一耳光,道,“你要死啊按那么重。”
林倩无辜挨了一耳光,想上去还了这一耳光,看在她是孕妇的份上不与她计较。
掀开她的衣袖,没有触目惊心的伤痕,却是花柳的症状。
转身去净手,坐在桌边倒水,冷冷道,“嫂嫂,你这病我治不好,也不会治!”
蔡氏坐起身,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忘了之前与我说你能治的?”
林倩支着脑袋看着她,道,“我凭什么给你治?你当我是欠你的,非得给你治吗?”
“你这个贱人,你敢不给我治,我现在就将这孩子打掉!”蔡氏作势抬手威胁道。
“打吧,”林倩淡淡地喝口水,放下碗,反威胁道,“我建议你赶紧将孩子打掉,花柳还可能传染给孩子!”
蔡氏放下手轻柔地抚上肚子,狠狠道,“你这个贱人怎么可以这么狠?”
林倩冷笑道,“嫂嫂,被打的是我吧!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一耳光有多痛,我可一让你感受一下!”
说着就挽起袖子,走过去。
蔡氏下床,要上去教她做人,每次都被林倩捉到手,反被打了三个耳光,悻悻地捂着脸求饶。
林倩是护着她的肚子为先,看她愣神的时候告诉她一巴掌有多痛。
蔡氏捂着半张脸坐在林倩对面。
林倩又喝了一口水,道,“看诊费十两,少一文都不行,药费自己买!”
“你想银子想疯了。”蔡氏捂着脸大喊大叫,又被林倩抬手给吓住了。
“你不是像个慕安和离吗?”林倩浅笑,“我可以帮你,还有治花柳,一口价十两银子,不能少!”
半刻钟后,倾盆大雨逐渐成了牛毛细雨,蔡氏趁此时离开,林倩与慕栾又是换被褥又是擦拭桌椅。
慕栾抱着一床新的褥子出来在床上铺好,“你与嫂嫂说了什么?竟然兴高采烈走了。”
林倩正在在擦拭桌子与凳子,顺便也给自己消毒,道,“我与她说,我不光能保住她的孩子还能治好她的病。
不过说来也是稀奇,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瘟疫之前怀上的,也快一个月了,之前娘与大哥对她拳打脚踢的竟然没将孩子打掉!”
慕栾整理好床铺道,“这可是件好事!”
林倩叹息道,“就你说这是好事,若是娘和大哥知道了,你说的好事会不会变了味儿。”
“那就等嫂嫂稳固些再说。”
林倩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倩儿,刚刚蔡氏那个贱人找你什么事?”
杨氏看雨停了,扭着粗壮的水桶腰过来还未进门就问了,正好又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没有听得很清楚。
林倩摇摇头,十分嫌弃,道,“谁知道,还没进门就让我救命,然后又向我哭诉这些日子过得有多么不容易,许是又想问我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