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银子,林倩更加下定了决心。
拿着衣裳慕栾反倒是不安心,道,“为何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林倩轻轻嗯了一声,顽皮道,“相公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收入!”
慕栾转身道,“我去退了。”
林倩将他拉回来道,“退什么退,买了哪有退的道理?我与你开玩笑呢,相公即便没有收入也无事,我又不是养不起。
再者说相公是牺牲为我牺牲了这么多,我便是花光荷包的银子都是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看她甜甜地笑着,慕栾心神有些不宁,有时候觉得小女娘精明无比,有时候却又天真单纯,要不要告诉她其实他根本不缺钱花……
林倩在他面前慌了两下手道,“相公,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在想咱们是不是该买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过我们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跟他们住在一块?”
“我哪里没想过,”林倩唉声叹气道,“若是张新贵真给出一百两黄金,咱们便是买个更大一些的宅子也无事。”
“那咱们还差多少,我来想办法。”慕栾自信心十足,像是一定能够买下似的。
林倩略显尴尬,抓着鬓角的一缕青丝转了转,道,“怎么说呢,我将大部分赚来的银子买地买铺子了。”
慕栾朝天叹了口气,低头又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你呀,不如你忙你的铺子,我去准备咱们买宅子的银子。”
林倩紧紧地抓着他衣袖,道,“你准备怎么赚银子?别说你是去赌!”
“去赌还不如开个赌场来的赚钱,不过你相公我这辈子都不会沾染赌。”
慕栾说得十分轻巧,林倩是信他的,但还是有些恐惧。
一来他将账房先生的工辞了,二来这镇子上所有活价钱都不高,除非去赌场碰运气。
赌这一字沾上便很难戒。
慕栾看她五官都就皱在一起,安抚道,“好了,就是我曾经的同窗找了我,过两日需要运一批琉璃迟迟找不到人,来问我要不要试试,货物安全到达付我五百两。”
“琉璃?”林倩好奇,“就是你与我说的那家?”
慕栾挑眉表示确实如此。
林倩道,“那若是真的如此,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都是自己人不必与他客气。”
“还是需要的。”
“好吧!”
中午夏覃需要林倩处理一件比较着急的事,顺便来蹭饭。
林倩拿着夏覃的外套紫纱的红色劲装询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急事?”
夏覃道,“不着急吗?明儿得穿的呀。我呢觉得倩倩想法很新颖,又觉得这身劲装过了时,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帮忙改改?”
林倩认真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在用十分真诚的目光看着她,妥协道,“我试试!”
“我就知道倩倩最好了!”
饭后林倩拿着剪子毫不留情地剪开原先中规中矩交叠的红色上衣衣领,缝好边,用手比划了几下稍微修改调整做成了对襟。
剪裁下的布料试着做成内衬,又在内衬上绣了一些花纹,裙上的紫纱全都拆下来根据腰身做成单独上衣下裙样式的外衫,在红色的下裙剪了两刀劈成四瓣,缝好边缘。
整整花了一个半时辰,林倩将交到夏覃手上时,千叮咛万嘱咐道,“明日穿记得系一根黑色腰带。”
林倩开始修改自己的衣裳时却是将所有的灵感都消耗光了,趴在桌上与木施上的衣裳大眼瞪小眼。
“忙了一下午了,喝碗绿豆沙解解暑!”慕栾拿了一碗煮得烂熟,又像水桶一样悬挂在井中一个时辰。
炎炎夏日最舒服的就是来一碗冰冰凉的绿豆沙。
林倩接过碗常来一口仿佛周身的暑气尽退,脑袋也清明了些,舀了一勺给慕栾道,“你尝尝!”
慕栾尝了一口,只觉得腻,道,“太甜了,你自己喝!”
林倩又喝了一勺,举着勺子一本正经道,“根据研究表明,吃甜食确实是能够让人感觉到快乐!”
“根据研究表明?”
“啊,仙界的说法,”林倩喝光一整碗,舔了舔嘴唇,道,“我想到了!”
慕栾拿出帕子给她擦干净嘴,林倩拿起剪子将原先长袖减去一半,又将原先的袖口的剪裁好缝上,在两个剪下的袖子上各自见几条等长的布条做成丝带分在两只中袖上,裙子在膝盖下倾斜剪去一半缝好边缘。
看剩下布料还有不少,又做了两只束袖与两条细长的腕带。
坐到最后还多了两块,还能做个小荷包,刚架上绣绷,一人来敲门。
“公子、小姐,该用夜食了。”
林倩放下手中的活,由慕栾牵着下楼。
夜里,林倩又挑灯夜战,全身的藕粉色未免单调,在荷包上用紫色、绿色丝线绣了三支薰衣草缝合又坠了一条蓝色的流苏。
趁着夜色还早便又用紫色丝线,在腰上添了些紫色藤蔓、小花。
结束后,林倩看向夜读的慕栾,挑眉展示自己的作品道,“我真是个天才!”
慕栾抬眸,温柔笑道,“不错,先试试?”
林倩打了个哈欠道,“才不呢,天色不早了,睡了!”
翌日,夏覃的马车停在医馆门口,豪华宽敞空容纳不少人。
林倩穿上自制的劲装与慕栾站在一起像极了成年的哥哥带着未成年的小妹妹。
两人上马车,夏覃还没叫走,只说等等,直到辰鄯与辰然上来才叫走。
一车的人,气氛十分尴尬,显然,林倩与慕栾都没想到夏覃也请了辰鄯与辰然,不过也难怪,毕竟是长辈不请怪不好意思的。
林倩略带委屈道,“好像在座的,只有我不会骑马呢!”
夏覃甚是热情抓着她的手,笑道,“没事,我教你!”
慕栾抓着林倩的另一只手道,“我娘子,我能教!”
可真的到了马场,却发现早有不少人站在马场前等候。
林倩扶着慕栾的手下了马车,扫视一圈除了方昭黎都是生面孔,紧紧地挨着慕栾站着。
一个身穿正红色劲装,画着浓艳的妆容,张着血口嚣张道,“表妹,你说今儿要带人来,就是带了这些个老幼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