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解?”心下微紧,南宫九脱口而出。只待她话一出口,便瞬时反应过来,暗骂自己白痴,这媚药之毒,若要解,必得行男女之事,她此刻贸然问这小家伙,不过是徒增尴尬罢了!
果然,南宫九刚刚反应过来,火儿便顺口接道。
“解是自然可解的,只其中的法子,想必我不说你应该也想到了!不过,凌萧中此媚药已久,药性已入脏腑,想要解除药性,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小家伙话越是说到最后,面色便越是凝重起来。
而与此同时,随着火儿的话,南宫九的神色亦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这件事说什么也是因她而起。若非她当初去往东凌寻找七色晶兰,白夭夭也不至会在那种情况之下给他下药……
“你可有法子?”心中微微一动,南宫九终是沉声问道。
纵然当初在水榭的情形至今仍旧令她心有余悸,但那毕竟并非出自凌萧本意。再者,事情既是因她而起,她自然不可袖手旁观。
“特别好的办法暂时没有,不过,以你如今的力量,再加以金针相辅,要短时间内封住他体内药效也并非没有可能。再者,你是没有瞧见他现下的模样,只怕是需得好生调养一番……”对于凌萧的情况,就眼下而来,火儿也并没有想到特别好的办法,只得如同南宫浔当初一般,先行控制住药性蔓延,再想办法拔除。
“既如此,那便依你所言!不过,既要为凌萧问诊,只怕府上这边是瞒不住了!这件事先容我与他说一说,再行筹划!”原本,她托火儿探查凌萧的消息,不过是感念他暗中相助,想要知晓他如今过得好不好,未料,一探却探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来。
鉴于东凌水榭中发生的事情,她只想着,若是凌萧尚好,那她托火儿去查探凌萧的事情,能当没有发生过便没有发生过!只此刻,凌萧染病在身,缘由又是因为她,她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如此一来,她若要施以援手,必定要坦诚相告。
心中下定决心,南宫九便也未再与火儿在书房之中多留,疾步往房间之中走去。
回到房间,临渊仍在熟睡,南宫九于微薄月光之下又看了他半晌,终是打消了将他叫醒的念头。
罢了,有什么事情,明天白日里再说!
钻进被窝,南宫九再未多想,双手顺势还上他腰间,竟也很快便沉沉睡去。
但凡他在她身边,她总也觉得异常心安,连带着入睡,也十分容易。
只不过,南宫九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入睡之际,躺在一旁的临渊倏尔于黑夜之中张开双目,转而视线在她脸上流转几许,其间头出些怜惜味道。
这些时日,也是为难了她,需得独自承受外界的压力……
双拳紧握之际,一旁红色的小狐狸已然一跃跳至他怀中,转而伸了小舌头亲昵的舔了舔他的手指。
“外面情形如何?”低垂眉目,临渊沉声开口,修长的手指自小狐狸头顶一下一下摩挲着抚摸下来。
火儿明显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眯着眼睛由着临渊摸了一会儿,方才于他怀中抬起小脑袋。
“你现下身体还未大好,外头的事情便不要操心了!省得我家笨主人知道我与你私下相授,回头再不理我了!”小家伙看起来是与临渊熟识了,如今说起话来也是越发没大没小,不过,临渊对此倒也不算十分在意。
“也罢!不用想也知道,本王最近只能窝在府里,太子必定十分嚣张!”
“都知道了还问!真是无趣!”见临渊明知故问,火儿轻嗤一声,继而大眼睛一转,犹豫些许。
“不过,外头的情形主人不让我说!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家主人明日八成是要与你说的!”火儿的行径明显有剧透的嫌疑,很容易便勾起了临渊的好奇心。
“什么事?”
见临渊问得认真,火儿脑中一转,倒也未有再隐瞒。
“我眼下说予你听了,但你还得装作不知!特别是在明天我家主人说起此事时,不若然,被她看出端倪,你以后便别想从我这得到任何情报了!”
“你只管说就是,我自有分寸!”像这种左右逢迎的事情,火儿也不是第一次干,此下只微微沉吟了一下。
“凌萧你知道吧!我家主人念在他暗中相助的份儿上,让我去看一看他过得是否安好。”火儿话至此,说辞倒也是酝酿过的,也没什么不妥,只当临渊听得凌萧之命时,仍是免不了身形微微僵了僵,一股冷气儿自骨子里只往外渗。
火儿何其精明,一眼便瞧出临渊的情绪,当即朝他挥了挥小爪子。
“诶!你先别生气不是!好歹人家也为你媳妇儿挡了不少暗刀子不是!”果然,火儿此话一出,临渊不过眉毛轻轻挑了挑,身上冷气果然敛去许多。
火儿见得情形总算是控制住了,当下心中松了口气,方才继续道:“你还记得当初在东凌水榭中发生的事情吧?”
提及东凌水榭,临渊身上气息又有陡转之下的预兆,可火儿这次却没给他结冰的几乎,急急道:“当初在水榭之中,他之所以会对我家主人动了那个念头,全然是因为白夭夭临终前给他下了药的缘故!说起来,此事一定程度上是因为我家主人而起。而今,他病入膏肓,命悬一线,我家主人精通医术,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刚才,她与我谈话时,说明日会与你商议此事!”
火儿话音刚落,临渊一张俊脸已然涨得通红,此刻只大掌一拍,紧跟着怒喝一声:“不行!”
南宫九夜里本来睡得很沉,可临渊这一掌下去,虽说没有内力,但床榻却不免被震得晃了几晃,令得南宫九不由得惊了一惊。
察觉到身侧之人有动静,临渊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当即秉了气息,小心翼翼看向身侧的小人儿。
幸运的是,南宫九虽打了惊,却并未有完全惊醒,只四仰八叉翻了个身,将下半身全数压在了临渊的腿上,继而吧嗒了几下小嘴,梦呓道:“临渊,别走……”(梨树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