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久是如何被处死的,这块记忆石中并没有说明;而池染为何会留下池久久,南宫九亦无从得知。
只不过,当南宫九自这块记忆石中见得池染的过往时,却突然有些明白,他今日看自己时,为何会是那种眼神了。
相比于凤久,池久久现如今的样子,与画面之中穿了嫁衣的新娘还要像上几分;只除此之外,她更像一些的,大概还是要属凤久。
与此同时,在记起了凤久与池染之间的过往同时,她亦想起了一些关于从前的事情。
池染偶尔酗酒过量确实是会对她动手,但大多数情况下,只要她早早的躲进这崇阳殿中,都能避过一劫。
也无怪炎烈会再三叮嘱,要她提前一点儿离开寿宴回到这里!
不过,对于池染的这种做法,南宫九却是有些疑惑。
他不进这崇阳殿,到底是因为心中对凤久有所歉意,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因为这里住着曾经与心爱女人最像的凤久?
还有就是,若池染真的听信了旁人为凤久杜撰的罪名,那为何又要留池久久在这世上?
难道说,仅仅只是因为,她长得像他最爱的女人?
若事情当真是这样,那池染看她时的矛盾和所有情绪都能说得通了……
心下有些叹惋,为池染的求而不得,也未凤久的痴心错付……
轻叹一声,南宫九倏然于这一刻想到了临渊……
见惯了这些无疾而终的爱情,她突然对自己的感情有些迷茫无措。
池久久终有一日会跳下诛仙台,而‘帝临’也将为此断送一生的修为,再换来一世轮回;可兜兜转转,待她们再一次回到天界时,却恍若旧事重演一般。
她回到了池久久的位置,而他也坐回了帝临。她的父君崇明帝君终会颠覆在自己的暴戾和****之下,而作为天孙,帝临也终将与红素儿定下婚约。
至于她,恐怕也免不了如同宿命所书的一般,被天尊封印于九灵潭中。
这好似又是一个轮回,周而复始,不知疲倦……
可南宫九觉得,其实跳下诛仙台并不算可怕,等待多年再重遇也不可怕;真正最可怕的是,她明明已经知道了最终的结果,却还是不得不按照最初的轨迹继续走下去……
这一定不是真的,她必须要想办法清醒过来!
此念一生,南宫九顿觉周身猛然震颤起来。
天和地似是在摇晃一般,有杯盏自她不远处的案几之上摔落。
有些不明所以,南宫九只以为是自己的意念让四周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对!这一定是个梦!一定是个梦!
闭上双眼,南宫九不住小声呢喃;
她并不行动,只等着头顶能有些什么突然坍塌下来,好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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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等了好半晌,意料之中的坍塌或是阵法崩离之类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终是放弃这个念头,未料一睁眼却只见得炎烈不知何时已到了她面前。
“久久,崇阳殿为天火所燃,快随我走!”一袭红衣的少年温声开口,继而用他温热无比的手裹住她的。
他将她扯入怀中,用并不算十分高大的身躯将她牢牢护住,继而直朝着崇阳殿外掠去。
听得炎烈的话,南宫九此刻才注意到,自己身处的大殿周遭,此刻正被一团透明的火焰所包围。
这种火她是认得的,那时,青瑶将灭神剑从九灵潭中带走,后来所用的炼剑之火,用的便是这种七色天火。
休要听这种火名字叫做七色天火,实则它只是一种透明颜色的火焰,虽看起来十分不起眼,但实则霸道至极。
而眼下,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炎烈经还敢冒险入殿来救她……
心不是不动容的,但她终于还是不能回应他丝毫。
她不懂从前的池久久为何会对眼前的少年不来电,但现如今的她,心中早已有了旁人,自是不可能对她来电的。
厚着脸皮窝在炎烈怀中,南宫九也不去想那些不好意思之类的情绪!
她知道他不会死,因为终有一天他会与池染对决云端。
终是有那么一刻,南宫九突然觉得自己事先知晓实情的结果其实是一件好事,至少,整个过程中,可以免去很多的担心。
不过,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却又是有些忐忑的。
在池久久恢复的那些记忆之中,崇阳殿不外乎是十分重要的存在,一直到池久久几乎长到成年,她都是在借着这里和池染打游击战,避开了不少毒打;可今日,这崇阳殿却莫名被这天火引燃。
那么,池久久,哦!不!应该是她这个被长期家暴的单亲幼女,以后要住到哪里去,又怎么才能避开池染的暴行?
心突然有些不淡定了。
不该遇到‘帝临’她提前遇到了!本该住在崇阳殿中,可崇阳殿却被烧了!
那么,接下来呢?接下来,故事究竟要朝着哪个方向发展?
脑海中乱作一团,炎烈却已带着她出了崇阳殿殿门。
然而,随着殿门打开,她蓦然抬头一刹,一眼便瞧见不远处御风而来的池染。
他仍是穿一袭明晃晃的黄,只此刻,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隐隐从他眼中看到些急色。
是担心她这个女儿?还是说紧张崇阳殿被烧?
一时之间,初见得池染,南宫九下意识不禁瑟缩了一下。
她的动作大约是太过明显,直径引得一旁炎烈目光转向她。
“别怕……”他的声音像是一阵和煦的风,仿佛将池久久灵魂深处的忐忑也一并抚平。
南宫九觉得自己眼下的这个样子有些丢脸,但为了避免引起池染的猜疑,她还是选择继续装怂,由着炎烈与池染周旋。
二人之间的关系有如下界君臣之间的关系一般,炎烈年纪虽小,但处事却很圆滑,一时之间,倒也未见得池染有动怒的意思。
正暗暗松了口气,南宫九不过微微抬头,便只见得,立于池染身后,那一抹醒目的玄墨色。
其实,倒也并非是玄墨色醒目,而是那穿玄墨色衣袍的少年,在她眼中,永远如日月一般明耀!
帝临……她又一次在不该遇到的情况下见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