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老公,叫得梅清韵脸色唰的一白,沈知恒也是脸色一变,显然十分嫌弃。
舒婉膈应了他们,心情又好了一个度,低声哼着曲儿去开了门。
然而,见到门外站着的人,舒婉脸上的神色瞬间就僵住了,目光警告地盯着他。
没错,门外站着的,正是如假包换的皇帝陛下,傅景时。
傅景时抬眼扫了一眼今日的舒婉,她上了淡妆,身穿一身严实的绿色长裙,虽然没有露出一丝地方,不过她的身段相当的好,玲珑有致,纤瘦合度,腰身更是被紧身衣裙衬得盈盈一握,异常的诱人。
虽然他接受了原主的记忆,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可以这样穿,还可以露胳膊露腿,甚至露背,可是舒婉这身打扮,还是让他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傅景时微微拧了拧眉心,神色清冷地将一个袋子塞到了舒婉的手上,冷声道:“你的鞋子。”
舒婉被他灼热温暖的手掌触了一下,整个人瞬间高度警惕起来,退后了两步。
后面的沈知恒听见动静,已经靠上前来,目光有些疑惑地看着傅景时。
傅景时身后的陈管家见状,急忙掏出一张请柬,递给了沈知恒,沉声道:“沈总,这是我们家二少爷,刚从国外回来,今晚我们傅家举行宴会,还请沈总赏脸。”
“傅二少?”沈知恒看了傅景时一眼,“我们一定准时赴宴,二少要不进来坐坐?”
“我还有事,不打扰了。”傅景时声音疏离淡漠,目光轻飘飘地睨了舒婉一眼,意有所指道,“沈太太下次爬墙头记得认准门牌号,别再爬错了。”
舒婉狠狠瞪了他一眼,沈知恒果然浮起一丝不悦,目光落在了舒婉的身上:“你认识傅二少?”
“不认识!”舒婉咬牙切齿道,“昨晚回来得晚,认错了门牌号,走错门了!”
“沈太太下次找门,把眼睛擦亮点。”傅景时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并没有抵达眼底,反而有种冷漠的味道。
“劳烦你挂心了。”要做戏,舒婉怕过谁,她也挤出了一丝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慢走不送。”
傅景时没有再回话,带着陈管家利落转身,留下一个挺拔冷峻的的背影。
沈知恒拿着请柬回转身,沈母的注意力被转移了,问道:“谁的请柬。”
“傅家二少爷回国的洗尘宴,让我们去参加。”沈知恒将请柬放在桌面上,面无表情地说道。
“啧,二少,不就是傅家的私生子嘛,一个私生子而已,将来不可能进入傅氏的,结交他有什么意思?没准还得罪大少,不划算。”沈母鄙夷道。
“知恒,阿姨说得有道理,傅大少与二少肯定不对盘,我们若是去参加的话,会不会得罪大少?”梅清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出声道。
舒婉听了,只觉得好笑,别说一个傅氏了,当初大雍朝血雨腥风的皇位之争,傅景时都兵不血刃就拿下来了,他们这些人,根本对皇帝陛下的铁血手段一无所知。
看在她还需要沈太太这个身份作庇护的份上,舒婉咳咳了两声,出言提醒道:“此言差矣,不管傅景时是什么身份,他总归姓傅。”
“舒婉说得不错,这个宴会,还是要去参加的。”沈知恒还不算蠢到底,点了点头,掠了舒婉一眼,“今晚你陪我去参加宴会。”
“好的,老公。”舒婉又对着她甜甜一笑,“那我去买些好看的礼服。”
她今日妆容太盛,这么一笑,有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艳,沈知恒竟然微微失神了一瞬。
梅清韵见舒婉拎着包迫不及待地出门去了,眼眶瞬间红了,上前一步,身子摇摇欲坠地晃了一下,拉住了沈知恒的手臂,哑声道:“知恒,你该不会是,对她还有感情吧?那我这样子不明不白地在这里,算什么?不如我现在就去打掉孩子算了——”
梅清韵的声音带了一丝哽咽,脸色苍白,楚楚可怜。
梅清韵是他的初恋,两人已经认识十余年了,沈知恒对她确确实实是深爱的,见她这般模样,心里瞬间就软了,动作轻柔地替她擦了擦眼泪,温声道:“你说什么傻话,这个婚,我一定是要离的,带她参加宴会,就是离婚的契机,我不能被她拿捏着重婚的把柄,所以一定要先将污水泼到她身上,先发制人,让她反应不及,舒家向来是利益大于一切,定然也不敢再闹,到时候离婚,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
沈母听罢,眼前一亮,问道:“知恒,你有主意了?”
沈知恒点了点头,目光阴寒:“我要让她身败名裂,再也嫁不出去!”
舒婉自然不知道沈知恒心里头的阴狠算计,她又像昨天一样,在沈氏的产业吃喝玩乐了一遍,将各种看得上眼的东西都买了一通,用沈知恒的钱,将自己打扮得美美哒。
旁晚时分,沈知恒的司机将车子停在了她做美容的美容院门口。
舒婉拎着包包,一身黑色小裙子,身子婀娜地上了车,坐在了沈知恒的身侧。
一路无话,到了傅家的门口,沈知恒这才对着舒婉惜字如金地吐出了三个字:“挽着我。”
逢场作戏嘛,舒婉笑了笑,很自然地挽上了沈知恒的胳膊。
可是她刚走进会场,就觉得有一道冷厉的眸光,一直紧紧地锁着她,灼热专注,如芒刺背一般。
这眸光带来的压力和压迫感,她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舒婉回头搜寻了几下,却又没有看到傅景时的身影。
她正烦躁着,沈知恒却忽然递给她一杯红色的酒水,沉声道:“不要到处乱走,在这里等我,我先去拜访一下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