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间,阿芙拉手中的水晶球发出迷蒙的光亮。
有些轻灵的声音从喉咙交织出,“厄运!”
夏尔的身形停顿了那么一刹那,身体极度不平衡。
庞大的凝滞力与超凡晦涩,让身影有一丝丝卡顿和不自然。
就在这么一瞬,阿芙拉叩响扳机,射出最后两枚银光。
水盾即将组成,却被打散,层层水膜与鳞片互补形成第二道防御。
身体迅速流体化,短短一瞬就做好三层防御。
银光打碎水盾,掀飞鳞甲,冲入流体。
子弹没有穿透身躯,反在体内炸开。
其中蕴藏的灵辉瞬间爆发,让超凡运转再次凝滞那么一瞬。
阿芙拉见一连串攻击奏效,单手张开,倏然握紧,“精神诅咒!”
无比粘稠与沸腾的寒意在宣泄,精神拖拽起层层光斑。
二人都没向普通人进行范围攻击,毕竟超凡归超凡,凯撒归凯撒!
怪异的力量在脑海中炸开,身体本能带来昏厥与癫狂,从灵魂处传来的怪异影响到头脑,视觉阵阵发黑。
空灵的蓝黑色火焰凭空燃起,“灵魂篝火”,灵魂作为猛烈的燃料,熊熊烈火审判万灵。
火焰呼啸的烧开粘稠的介质,崩开头脑阵阵眩晕,意志骤然清明。
道道黑色锁链在虚空中延展,编织成暗网。
阿芙拉单手捂住头脑,止住蔓延的反噬,瞳孔骤然收缩。
灵锁是阶四职业顶峰的标志。
事情已经由不得她犹豫,从身上迅速掏出巴掌大的血色盒子。
平平无奇的盒子却激起夏尔阵阵寒意,至此他们的战斗已经过去几十秒。
阿芙拉张开盒口,仿若无形的屏障张开。候来自幽冥的黑枪在夏尔手中凝聚,奋力的掷向盒口。
枪头直接崩碎,枪身化为光粒溃散。
夏尔脸色一变再变,黑枪被磨灭了,磨灭了!
猛地再掷一次,黑枪再次崩解,阴冷的力量瞬间编织成网裹住整个空间。
侵染一片街区,随着范围的缩小,空间的叠加变换逐渐增强。
倏然,现实中的夏尔如同素描被橡皮擦一样瞬间被擦去!
…………
血!无尽的血!反倒没有红与铁锈,这是和红巨人道路截然相反的力量。
怪异的空间,夏尔站立在满是血水的地面,如今所处的位置正是大厅,身处不似人类居住的房屋内。
极为古怪的房屋仿佛隔开现实,面前闪出一个面容呆滞的血人,旁边飞速勾勒出阿芙拉,淡蓝色的瞳孔直视夏尔。
手向左右上下拉扯提放,仿若操纵木偶,道道血红月光在俯冲侵染!
那是不可直视的力量,血红妖艳的月亮在绽放,高负荷的高位侵蚀带起无尽的癫狂。
直面过陌客与净白意志的夏尔迅速摆脱裂解与迟滞。
……
“怎么可能?三月不是早掌控月亮权柄吗?为何还有血月?”
无尽的血色愈发愤怒,压迫感一层叠加一层,血色更为沸腾!
夏尔绽放出自己的道路,恐怖的黑色闪电浮现,掀翻家具。
黑油与血色共同侵染,在一层层重构游走,纠缠对抗!
恐惧的死亡气息随之降下,黑色迷雾散开,夏尔进入死亡乌鸦形态,磅礴的翅膀张开,形成呼啸的暴风,化成可怖的利刃。
倏然,夏尔再次被压缩成原人大小!仿佛刚才绽放的道路被迅速抹去!
怎么可能?
“剥夺!”依旧是清冷的声音。
空洞的血人对他张开双手,一片片血肉蠕动着,有的凹陷出人脸,有的则是四面八方涌来的血肉触手,它们密密麻麻,永无止境组成序块。
夏尔瞳孔中倒映着血人,再次鼓荡起晦涩力量,将所有的手段用尽,依然无法绽放道路。
心中极速默念,“众生命运编织者,诸生命运之钥,往生命运之河。”
“在茫茫星海,命运天平下,……。”
迅速的排列起相应灵性,四周的环境迅速叠加变换。
一道道光带出现在夏尔眼中,瞳孔中勾勒出阿芙拉迷惑的双眼。
…………
血肉的房间内泛起灰蒙蒙的光斑,夏尔倏然消失。
光带般的往生命运之河泛起点点波澜,王座上的他嘴角勾起微笑。
阿芙拉紧握水晶球片刻!单手按住血人,二人极速交叠。
血肉停滞,空间复归寂静。
中产阶级小码头区,墓葬地,夏尔身形飞速勾勒,从素描般的剪影变成真人!
前方迅速闪现出紧跟自己的阿芙拉。
一位正在墓葬献花的中年人抬起空洞的双眼,扬起手中的左轮,道道银光激射!
依旧是轻灵的声音,“厄运!”
这是夏尔第二步,他控制一位凡人,由于灵性渗入子弹后有些劣质。
怪异的运气和巧合影响了那么一瞬!
不稳的精神控制让子弹基本都偏了!
只有两发射击在正常区域。
阿芙拉身躯早已变淡!但夏尔不气馁,将她逼入血肉空间是为第三步做准备,她不可能一直待在血肉空间,需要燃烧灵性,战斗过她的灵性又会剩下多少呢!
中年人机械般的为左轮装填子弹,早期的子弹是纸壳锥形弹,多半没有弹壳,不需要退壳杆。
死亡墓地是他的主场,在这里还有第三步!
双手按住地面,细致感受,调整,再调整。
感受着墓葬区西南角晦涩的波动,嘴角闪过笑意,身影倏然消失!
阿芙拉睁眼看着苍白残影,夏尔右手携裹灵锁一把抓碎新组成的屏障!
稳重的右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蔓延的意志与死亡序块共鸣,二人倏然消失。
小墓葬区,中年人睁开双眼,迷茫看着手中的左轮,触碰到发烫的枪管,激起一层冷汗。
注意到左轮上的单词,疑惑的扒开一束鲜花,金灿灿的金币映入眼帘,开怀大笑。
……
城外,威尔大墓葬,石墓旁二人身形飞速勾勒出。
夏尔抓住阿芙拉脖子缓慢向上提,阿芙拉奋力地在空中挣扎,脸色有些充血。
“我问,你答!”灵锁封住空间,将抽出血盒丢在一边,指甲缭绕起死寂。
“姓名?”“阿芙拉”。
嘴角微动,“夏尔.科特,认识吧?”
“认识,我曾替他占卜,找过他父亲遗体。”
夏尔左手捂住额头,这队友说卖就卖。
突然想到遗体!头皮发麻,瞳孔缩成小点。
“怎么可能?为什么在他的记忆中毫无一丝痕迹。”
回想起恐惧行者!
线索几乎拼成答案,恐惧行者没认出我,也就是说他没见过我,或者他根本不在意。
“那这更不可能了!”
也就是说恐惧行者只跟父亲有交集!
夏尔摘下面具,露出阿芙拉熟悉的面颊。
愤怒的叫声传来,“夏尔,你在搞什么!吓死我了,啥时候来威尔的?”
“巴克没说我到威尔了吗?”
松开手,阿芙拉掉落于地,捂住咽喉,不断咳嗽。“没有。”
夏尔心脏有些发紧!
阿芙拉愤怒的跳起来踹着夏尔,夏尔尴尬的躲闪。
“巴克没把我的到来告诉黑手会。”
“他在隐瞒什么?”
“父亲的遗体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