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够了?那还在这里躺着做什么?”晚灯见到墨小墨这样懦弱的样子就来气,她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过了?都是萧尘的错!都是他,让墨小墨变成现在这样!
晚灯这样说,墨小墨听了也不生气,“是啊,可是君上不准我死,不然,我这一个凡人,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她既不会法术,也没有渊博的学识,更没有倾世的美貌。
墨小墨来到这个世上完全是天意,但她不知道,老天爷是眼睛瞎了还是怎么的,竟然千挑万挑,挑了她这么一条废柴穿越到这个世上来。
她的确有自己的想法,她的确也不笨,但是墨小墨终究太平凡,世上比她出色的人海了去了,可是偏偏就是她……为什么偏偏就是她呢?
想了无数次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墨小墨考虑自己以后是不是不应该再想这么多?
“小墨,你不要自暴自弃了,会有法子的。”箫月茗不忍心看见墨小墨难受,她一不爽,他也跟着难过,唯有晚灯,年纪大,心思也缜密许多,对墨小墨这种病痛几乎是习以为常,“她要自暴自弃随她去,这么晚了,老夫要休息了,你们自便。”说罢就打着哈欠要走人。
一道黑影瞬间拦在身前,“不许走,你走了小墨怎么办?”箫月茗抵着脑袋无奈地问晚灯,晚灯挑眉,“她都不想活了我救她有什么意思?”
“你知道她不能死的。”箫月茗皱眉,晚灯不肯救,他还真没有半点办法,难不成拿刀架到他脖子上强逼不成?况且退一步说,晚灯还是他的长辈,他再怎么不爽,也不能对自己的长辈动手啊!
晚灯深深地看了箫月茗一眼,慢慢把双手拢到袖子里面去,“你想跟我动手?”
“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让开,我别的话没有,小墨要是自己愿意活,也不会搞成今天这副局面,她前段时间梦魇的时候明明还挺了过来,我道是她终于看开了,想不到还是这样顽固不化!我真是看错人了!”说罢就要拂袖离去,箫月茗也没敢真拦,动起手来误伤就不好了。
墨小墨靠着床柱,泫然欲泣,晚灯说起梦魇那件事情,她的确还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梦境里面,有君上在,所以她什么都可以不怕,就算是死,也可以淡然面对。
那个时候,她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魇里面的,也隐隐约约知道,若是就这么死了,恐怕是真的死去。
她本想经历一遍原本该在二十一世纪的人生再醒不迟的,可是看见箫月寒的那一瞬间,她松懈了,箫月寒在面前,他就算是看着她,就这么死了,也已经足够了不是么?
人生难得能够事事如意,即便只是一桩,也该心满意足了,当时躺在床上的墨小墨,看着容颜依旧的箫月寒,真的是想,就这样结束了也好,她在二十一世纪的人生应该就是这样过去,从此以后,世上再没有墨小墨这个人。
可是箫月寒却是来阻止她死亡的,他宁愿看着她痛苦地活,也不远让她安逸地死,墨小墨心里挣扎,纠结,许久才决心醒来。
只是她没有想到,萧尘竟然再也不见她。
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前因后果的,墨小墨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晚灯不喜欢萧尘,不光光是因为萧尘和箫月寒长得十分相像,还因为萧尘对她的态度。
这是墨小墨从未体会过的,箫月寒不曾给过的一种关怀。
君上所给予墨小墨的温柔,从来都是不会流露出来的,含蓄的。
而萧尘,他将墨小墨看做心尖肉般疼惜,换做一般女子,任谁都会立刻爱上这样温柔的男子。
只是墨小墨知道,她的心里,自从有了箫月寒之后,就再也容纳不下他人了。
及时箫月寒对她很残酷,即使他冷血无情,她依然爱着他。
无关乎其他,墨小墨就是喜欢箫月寒。
“晚灯,你知不知道,我和君上之间的事情?”墨小墨哑声叫住走到门口的晚灯,晚灯回过头来,有些讶然,他没想过墨小墨会讲这个。
虽然墨小墨来到这个世上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间隙山的,但是其中更加大部分的时间,她是和箫月寒在一起的,两个人是彻头彻尾的独处,不管是青瓷也好,青衣也罢,就是箫月茗也不一定知道他们独处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现在墨小墨这样说,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对这两个人的感情,竟然是一点都不了解。
“月饼,你出去吧,我和晚灯两个人谈谈。”墨小墨伤痛缠身,说话有些有气无力,平日里那个牙尖嘴利,能一直把人堵到没话说的墨小墨,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箫月茗倒不是怕墨小墨和晚灯一言不合打起来,他只是担心墨小墨的伤,只不过,最权威的大夫就在这里,他担心也没什么用,便没有多说什么,很爽快地出去外面守着了。
晚灯虽然生气,但是跟墨小墨毕竟很熟,所以回来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到床边,墨小墨盖着被子,孱弱得就像个病小姐一样。
谁会想到,在这之前,她一直都健康得能徒手宰人呢?晚灯心里想着,看向墨小墨,示意她讲。
“君上这个人,脾气怎么样,我也不多说了,你们一定比我更加了解他,只是晚灯,你太低估我对他的感情了。”墨小墨轻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晚灯挑眉,“你一直都在拒绝君上,并不是我怀疑,我根本就是认为你心里没有君上。”且不说别的,墨小墨在间隙山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地想要逃。
若不是间隙山有个护山结界,墨小墨早不知道卷铺盖逃到天涯海角去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总有一天是要回去的。”墨小墨苦笑,晚灯不以为然,“墨小墨,你醒醒吧,你现在在这六界之内,就算你说的那个世界是真实的,也不过是方寸之地,何必如此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