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墨小墨不想找萧尘.只不过限制太多.她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萧尘沒有说话.时雨等了半晌.见他实在是不愿意回答.想是他有心不提.不问也罢.只好就此作罢.但还是眼巴巴地跟着萧尘.
萧尘又走了一段.见时雨还是一路跟着.便停了下來.“回吧.”他的声音轻轻浅浅.沒有什么力气.就像是已经死了的人一样.时雨不免有些担心.“国师.你的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回去吧.”萧尘淡淡道.时雨听着就觉得心酸.“国师.小墨她真的很想你.”
“嗯.我知道.”萧尘说罢.回头看了时雨一眼.也仅仅只是一眼.便拂袖离去.时雨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回廊之中.有些落寞.但也仅此而已.他不可能为了这个要死要活.萧尘和墨小墨之间的事情.终究跟他沒有多大关系.
天蒙蒙亮的时候.墨小墨起床了.也不是她身体大好.只不过是今天精神特别足罢了.墨小墨下地的时候.脚还有些发软.但是沒有什么大的影响.只是虚弱无力罢了.并不影响她走路.
在大梁皇城待了一段时间.墨小墨已经学会了自己挽发髻.自己穿衣服.发髻可以挽得一丝不苟.衣服也是穿的服服帖帖.再也沒有在间隙山时那种毛毛躁躁的样子了.
墨小墨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笑了笑.镜子里面病鸡一样的女人也对自己咧了咧嘴.眼眶底下的黑眼圈甚至比眉毛还要浓.墨小墨无奈地皱皱眉.自己跑去外面打了一盆冷水.洗干净脸了.才慢慢沾了些许放在梳妆台上粉盒里的香粉均匀地铺开在脸上.
香粉的质地十分细腻.扑在脸上.有点凉凉的.涂开之后几乎看不出痕迹來.墨小墨很满意效果.又搽了点胭脂.这才将衣服上的褶皱抚平.轻手轻脚地出门了.
箫月茗并不是一直都守在墨小墨房门口的.他也是需要休息的.墨小墨从门里跑出來的时候.门口正好沒人.于是她便大着胆子跑了起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雪.一地的银装素裹.天分明还沒有亮起來.但是地上的反光已经足够看清楚一切.墨小墨蹲在回廊之下.双手托着腮.看着缓缓飘落的雪片.她到这里有多久了.
墨小墨想了想.似乎都记不清自己來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儿.只记得.那天很普通.她就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和一双夹脚拖.从天而降掉进了钟灵泉里.正好被箫月寒给捞了起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实在是谈不上有多愉快.但是现在想想.也挺有趣的.
墨小墨轻轻笑了.拍拍身上沾到的一点雪屑.走进了漫天的落雪之中.
时雨端着早饭和小东西过來的时候.看见院子里面有什么东西.眉头一挑.停了下來.仔细看去.有人蹲在雪地里堆雪人.看背影.是个女的……墨小墨.“小墨你这是做什么.回來.”时雨不及多想.丢下早饭跑了出去.墨小墨穿得也不是非常厚.但是身上披着大麾.也沒有什么雪掉进衣服里.所以也并不是很冷.只不过她的手已经冻得通红.连握紧的力气也沒有了.
时雨握住墨小墨的手.见她连脸都冻紫了.沒好气地拉着她往回走.“雪还沒停就开始堆.到时候倒了怎么办.”
墨小墨嘿嘿笑着任由时雨把自己拖回去.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自己堆的雪人.虽然只不过是一个雏形.但和墨小墨心目中的箫月寒已经很接近了.当然她是不会说出來的.要是让晚灯知道了.起码也得跟她闹上三天.
三天她可受不起啊.
时雨拉着墨小墨回房间坐下.墨小墨的手冻得红里透着青紫.看上去生生肿了一圈.要是不好好揉揉.恐怕是要冻疮了.
好不容易大病初愈.雪还沒停就跑出去作死.这根本就不像是墨小墨的作风啊……时雨一边给墨小墨活血化瘀.一边奇怪地盯着墨小墨.小东西窝在桌角.抱着奶黄包一直舔.就是补撒爪.时雨见了.气急败坏地把奶黄包从它爪子底下救出來.“不像话.”猫是不能吃这些东西的.否则会影响寿命.
小东西嗷呜叫了一声.但是鉴于时雨跟自己对比太过强大.它还是很识相地缩了缩脑袋.然后黏糊糊地蹭了上來撒娇.
“小墨.你是不是被什么妖怪附身了.”时雨奇怪地问墨小墨.墨小墨脸上还挂着笑容.听见时雨这么问木有点反应不过來.“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被什么妖怪附体了.怎么大雪天的还跑出去堆雪人.沒看到那么大的雪么.”要不是他吧墨小墨拽进來.墨小墨也得冻成个雪人.
墨小墨摇摇头.“沒有啊.只是今天心情很好而已.”
心情好.为什么.时雨想來想去.还是沒能想出來有什么事情能让墨小墨心情好到起个大早來堆雪人.不嫌外面冷么.
“外面冷.”时雨补充说明道.
“我知道.但是我想出去看看.”墨小墨明显是被闷得不耐烦了.但是今天心情似乎真的不错.沒有什么脾气暴躁的倾向.
时雨叹口气.把早饭推到墨小墨面前.“吃饭.待会儿晚灯他们就该过來看你了.你今天要是行的话.就别在床上躺着了.”
墨小墨又点点头.时雨给她准备的早饭很丰盛.鸡丝粥.奶黄包.油条.咸菜豆腐花.几乎什么都想到了.
难为时雨这么细心照料.墨小墨心里很感激.但沒有表露出來.只是默默地喝粥吃包子.一顿饭吃得很安静.除了小东西时不时被墨小墨勾得想扑过來跟着吃却被时雨拽住而挣扎发出的声音外.沒有其他任何声响.
外面的雪静静地下着.一切都显得那样寂静.
墨小墨喝完粥.跟时雨俩人相对无言.静坐半晌.时雨有些耐不住.便把小东西丢给墨小墨.自己收拾东完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