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you阁.ziyouge.这天.箫月寒坐在靠椅上晒着太阳.安详得不像是本人一样.
墨小墨伏在箫月寒肩旁.和他互相依偎着.“今天的太阳真暖和啊.”她感叹着.
箫月寒抬手摸摸墨小墨的头.“今天怎么了.我的娘子看起來不是很开心啊.”他说着扳过墨小墨的脸來仔细看了看.把墨小墨逗笑了.“怎么了.”
“沒怎么.只是想起成亲这么久了.我们还沒有要一个孩子.你会不会不喜欢.”墨小墨问道.
“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很开心了.孩子慢慢会有的.你急什么.怕我生不了.”箫月寒笑着反问.
墨小墨低下头.低低嘟囔.“你是男的当然生不了.”
箫月寒失笑.“也对.总之不急.你现在急着想生孩子.等真的生了.就知道后悔了.”
墨小墨扁着嘴起身.回屋去做饭了.和箫月寒在人间隐居的日子里.她学会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学会了绣花.甚至连给箫月寒量体裁衣也学会了.一切平凡得好像普通人间女子会做的一样.
可是她知道.自己能等得起.箫月寒却是等不起了.他的头发已经白了.就算不问.墨小墨也知道是为什么.成亲那天箫月寒答应过替她想办法取出聚元珠.却再也沒有提起过.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墨小墨就会忍不住地想.箫月寒当初说要和她白头偕老.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他有沒有想过.当他撒手人寰的时候.留下她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墨小墨一边烧柴做饭.一边心事重重.千头万绪.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向箫月寒开口.
哪怕是质问.墨小墨也不忍心开口再向箫月寒质问些什么.那么.一切就让她全部吞进肚子里.一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吧.
但她并沒有想过.一切竟然会发生得这样快.墨小墨做好饭菜叫箫月寒进屋用饭.箫月寒照旧躺在靠椅上.双手交叠在腹前.双眼紧闭.墨小墨叫了好多遍.箫月寒都沒有任何反应.
……
“所以.大哥这是油尽灯枯的现象么.”现今间隙山龙君.也就是箫月茗也是闻讯十万火急地赶到.晚灯之前留在大梁皇城.也被他风风火火地劫持过來.给箫月寒诊完脉之后.便是一脸的无奈.
墨小墨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箫月寒.此时箫月寒还在昏迷.或者说仅仅只是沉睡.这次有晚灯在.所以他还可以醒过來.可随着身体每况愈下.就算晚灯时刻候命在身边.也总有叫不醒他的一天.
“就沒有别的方法了吗.”墨小墨轻声地问道.
晚灯摇摇头.“我很抱歉.君上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本身的力量.要不了多久.也许是十天.也许是三天.也有可能今天……小墨.你一直陪在君上身边.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君上昏迷.并不是第一次了.”
墨小墨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之前有过几次.他睡着睡着就叫不醒了.但沒一会儿就自己醒來.可是这一次情况比之前的都要严重.他从前.绝不会这样的.哪怕睡得再沉.我说句悄悄话他都能听见.”
“他本身的神格很快就会撑破这个身体.如今的办法.只有一个.可是小墨.你知道的.君上最爱的就是你了.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让你受到半点伤害.你要明白君上的苦心啊.”晚灯拉住墨小墨的袖子轻声劝道.
墨小墨点了点头.但表情恍惚.晚灯的话似乎并沒有听进去一点儿.她只是略微踉跄地朝门口走去.
箫月茗追到门口.转头看见墨小墨背靠着墙低声哭泣着.声音并不是很大.不仔细听.会以为是今天的山风凛冽.可就是这么轻的哭声.拧得箫月茗心揪不已.“小墨.你不要这样.大哥他也不想看你这么难过的.”
是啊.都是箫月寒安排好的嘛.他肯定一早就打算好.等自己死了.让箫月茗照顾她这遗孀.留她一人在这世上伤心欲绝么.她如今是长生不死了.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根本不是什么福气.那是无尽的折磨.
……
晚灯捧着脸坐在床边.一脸的抑郁.躺在床上的箫月寒睫毛微微颤动.眼睛沒有睁开.却先问道.“谁在哭.”
“君上.你醒了.”见箫月寒醒了.晚灯半点不敢耽误.上前替箫月寒把脉.
箫月寒抬手躲过.“小墨呢.”
“她出去了.说什么被君上骗得好惨.一时半会儿还不想见你.”时雨道.
“她不想见我吗.”箫月寒问.不等晚灯回答.泄气地抬手扶额.“我沒有什么时间了.我想见见她.你替我去找她好吗.”
晚灯正想开口.箫月茗推门进來.手里捧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看见箫月寒醒來.有些高兴.但只是抽了抽嘴角.小心翼翼地端着药走到箫月寒面前.“大哥.你要找小墨.先把药喝了吧.小墨活生生一个人.跑不丢的.你现在身体状况这么差.待会她回來跟你一闹看你怎么受得了.”
虽说还是想见墨小墨.但箫月寒还是伸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这个时候已经沒得选了.给什么药.他吃便是了.不管怎么样.他想在自己再闭上眼睛之前.见到墨小墨最后一面.
箫月茗一言不发接过喝完了的药碗.手一抖.碗落在地上.摔成无数碎片.
“怎么了.”箫月寒察觉不对.刚问出口.就觉胸口一股热气上涌.本身因为神格崩坏的身体竟然正在渐渐复原.“你做了什么.小墨呢.”
“药你已经喝完了.墨小墨这个人.已经沒了.”箫月茗看着地上的碎片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傻姑娘.
迎接他的.是箫月寒暴怒之下的一掌.箫月茗沒有躲过.撞碎了桌子.一口血呕在地上.沒有抬头.
此时的箫月寒.饮下以墨小墨生命为引的奇药.正一步步蜕变成为正神.他脸上似笑非笑.只是直直地盯着箫月茗.“谁允许你答应她做这蠢事的.”
“大哥你本來不就是这么想的么.”箫月茗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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