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颔首道:“你的为人本宫是信得过的,还希望你不要食言才好。ET”“你且先回去吧,这到底是月娴的终身大事,本宫能帮着你的,自然帮着你,但最终的决定权还在月娴手里。”
大同感激道:“谢娘娘。那微臣先行告退。”
待得大同退下,我唤了容夕带了礼物代我前去恭亲王府以示问候。毕竟恭亲王是因我而受伤的。我纵然避嫌,但终究良心难安。
容夕回來,禀道:“娘娘,奴婢已把礼物送到恭亲王府,不过恭亲王已玩游去了,听说要过两天才回來。”
我微微一笑,道:“当真是受不得拘束的人,才这么些日子就拘不住了。”
过了中秋,秋风也渐渐的带些凉意了,树上的叶子已纷然落下,花朵儿也凋零了。整个院子里光秃秃的。我闲着无聊,便让人在院子里做个千行秋。秋日的阳光和煦,晒在人的身子上暖洋洋的。捧了书在看。忽的听得一阵清脆的笑声。道:“贵妃娘娘好生自在,难怪平日里都不在外头走动,原來在独自在这里悠闲着呢。”
我抬头一看,是几位新晋的嫔妃。我与她们只在中秋那天的宴席上一见过。只记得个个样貌都不错。平日里对她们的事也只是从宫人们的嘴里听到些许。这次共挑选了六名各方面条件不错的嫔妃进宫。均被封为欢、欣、喜、悦、平、逸六位答应。听闻这些封号还是孝惠皇太后亲自拟定的。孝惠皇太后说这些年后宫嫔妃多损,希望取些好兆头的名字以希望能长长久久。只是这六位新晋嫔妃的位分都低,一连晋了六人,却都只是答应位分。其中平答应还是宜贵妃的亲妹妹。当容夕她们说与我听时,我只淡然一笑。经过这次受伤,我终觉得疲累,便偷个闲,把所有事先放一边了。
见得她们,我缓缓站起,很是客气的含笑道:“众妹妹今天怎么这么得空來毓庆宫呢?”
其中一人含笑道:“臣妾们早就该來拜见娘娘了,只奈何娘娘身子受伤需要静养才不敢前來打扰罢了。上次宴会见娘娘精神不错,且今天天气大好,就叫上其它姐妹前來拜见娘娘了。”
我微微的打量她们一眼,含笑道:“本宫也闲得慌,。ET”顿一顿,客气道:“都到里面喝杯茶吧。”六人听得谢过恩便随我进去了。
进了來,她们逐一的向我介绍了自己。
六人中,也算是各有特色吧。这次新晋的秀女在最后一轮殿选时,是由康熙与孝惠皇太后一同挑选的。孝惠皇太后向來和善,自然而然的趋向于长相和善的女子了。我在养病时听闻欢、喜、逸三位答应是孝惠皇太后挑选的。而欣答应听说是康熙见得第一眼时便定下的了。平答应长相也相当的不错,只是眉宇间一看便是养在深闰里的骄横的大小姐,倒与上届殿选进來的安常在有几分相像,我不自禁的暗忖,当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宜贵妃与平答应是亲生姐妹,却有天壤之别。而悦答应是六人中长得最喜气的。静坐不语都能给人以一种满面含笑的感觉。这六人中,我瞧着她亦是最顺眼的。
与她们聊了阵子话,我觉得有些乏了,一一赏赐了她们礼物,她们亦识趣的退下了。
如是几日,一日,我与月娴在挑选花样子。看了好一会,容夕端來了茶盏,道:“都看这么久了,娘娘可有看得上眼的?”
我微微一笑,道:“看來看去都是这些,也沒有什么新鲜的。”
容夕含笑道:“若娘娘不喜欢,奴婢去绣工房让她们再做些來让娘娘看可好?”
我轻轻的摇摇头,道:“不必了,反正再怎么样,都是大同小异的。免得让她们再费神了。”
月娴看我一眼,轻笑道:“你总是这么省事,前些日子听闻幕容官女子还为了这些花样子到绣工房里去闹了一番呢。”
容夕接话道:“新的小主进宫了,她心头难免会有不平。再说,她也晋封不短的时间的,还是官女子位分,她平日里见着那些答应小主,脸色也挂不住呵。”
月娴压低声音,道:“德妃这些日子好像也少与她往來了。”说罢,深意的看向我。
我淡淡道:“让人放出风声,说是皇上已查到一些重要证据证实陷害我受伤的后宫之人了。”
容夕微微一愣,谨慎道:“娘娘,这样好吗?这毕竟事涉皇上,终究……”
我淡淡道:“这些日子我之所以隐忍不动,无非是想看看做下那起子事的人会不会露出马脚,可现在看來,不给她一剂猛药是不行的了。”
容夕会意,道:“奴婢马上就去。”
几天后,后宫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康熙手握了证据,将会效仿当年惩治佟氏一族般严惩勾结西藏王子的家族。一时间,整个后宫人心惶惶。
我唤了人密切留意咸福宫与永寿宫。
一天傍晚,容夕面色凝重的來禀道:“娘娘,奴婢带人截获了这个。”说罢,拿出一封信逞与我。
我接过打开一看,只见是宜贵妃的字迹,可信上也只写着三个急字。
我收起信纸道:“这在哪里截获的?”
容夕道:“是在昭德门,这日,奴婢见宜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神色凝重的出了咸福宫宫门,奴婢便带人悄悄的跟过了去,在昭德门时,见她环顾四周后把这信交与一名侍卫,奴婢便以宫女侍卫私相授授为名截获了他们。那宫女多次请出宜贵妃与娘娘你的交情求饶,可见,此事并非简单,我缴获了信件便让她回去了。奴婢私心想着,若宜贵妃真参与到此事中,必会前來毓庆宫。”
听得容夕的话,暗忖:容夕的确行了一招险招,但这招也未必不是一招见血。她的心思我自是懂得的。但涉及宜贵妃,念着多年的情分,终究心有歉意。
月娴见状,道:“就这么几个字,也不见得能成为什么证据啊。”说罢,将信纸放至鼻前嗅了嗅,道:“这信纸有问題。”
月娴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外守门的内监高声禀道:“宜贵妃娘娘驾到。”
片刻,宜贵妃便急冲冲的进了來了。见得我,盈盈跪拜下。
我见状,一挥手,容夕便会意,让其他人下去了。
我欲要执起她,淡淡道:“姐姐,起來吧。”
宜贵妃看我一眼,摇摇头道:“请良妹妹高抬贵手,饶过我的娘家人。”
我问道:“姐姐这是什么话。”
宜贵妃冷然苦涩一笑,转而叹息道:“我娘家出了叛徒,设下了套圈,险些害你失去生命。我自知理亏,家族里出了这样的事,我愿意任由良妹妹处置,但还请良妹妹放过我的族人。”说罢,抬眸看一眼放在案子里的信,道:“这信是我经过处理的,我只是想把消息传递出去,让母家的人好生小心。谁知却被你的宫人捉了个正着。”顿一顿又道:“我向來自知智慧敌不过别人,所以在后宫中也从未曾着意去争宠过。可恨娘家的一位叔父却认为,我是继你后面最得皇上宠爱的嫔妃,若你有个什么事,便无人再与我争夺皇贵妃一位。所以,他便设计让你出宫好害于你。如今,我这位犯下罪的叔父也被赶出族里了。所以,还请良妹妹高抬贵妃,放我娘家人一马。”“当然,这次因为叔父,险些害你丢失生命,我难逃其罪,若你执意把信交与皇上,我亦无话可话。”说罢,绝望的看向我。
我问道:“那此事为什么会与德妃有关呢?”
宜贵妃苦涩一笑,答道:“这些年,德妃挖空心思结交大臣,我那位愚蠢的叔父以为可以利用德妃而谋害你,可却中了德妃的反奸计罢了。”顿一顿又道:“听闻恭亲王亦已寻得我那位叔父的罪证,而我在后宫又听闻皇上手握证据,一个心急便想着写信回去告至家人了。”说罢又拜下去,恳切的求道:“若良妹妹愿意助我母家逃过此劫,姐姐我愿效仿意妃出家为尼,永不再出现在你眼前。”
我定睛看一眼宜贵妃,她待康熙的深情我是明白的,可为了自个儿家族,却甘愿与康熙永别。心里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道:“姐姐,你先起來吧,咱们姐妹多年,我亦不愿看到姐姐惨淡下场的。只是,姐姐,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呢?”
宜贵妃倍加悔恨道:“当我得知此事时,着实惊着了,后來见得你平安回宫,我便私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再说,皇上也惩治了西藏王子了。”
我叹口气道:“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不知,但恭亲王那边,这个就要宜姐姐你再想想办法了。”
宜贵妃咽喉发硬,泣声道:“我与恭亲王府向來无來往,而恭亲王又总是独來独往的,从不与朝臣们有过多的來往,且待皇上忠心耿耿,还请良妹妹再施以怜手。”说罢又作势跪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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