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凛,。ET只见,他率了众人上前跪拜下去接指。
待得跟随而來的侍卫宣读完旨意,他领一干人谢过恩后,起身走至我身边,表情依然冷漠,但却恭敬十足的道:“不知良贵妃娘娘到來,有失远迎。还请良贵妃娘娘恕罪。”
听得他那恭敬生疏的话语,我心头微漾,只淡声道:“本宫來得匆忙,将在五台山吃斋诵经一段日子,劳五台山众位了。”
这时,一名年长的宫女领了几位小宫女过來,恭声请过安后,便道:“贵妃娘娘,请随奴婢來。”
我状似不经意的打量他一眼,只若他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轻轻吸口气,轻轻呼出,便随年长的宫女去了。
五台山乃佛教四大名山之首,來到这里,让人不由自主有种肃然起敬,清心静气的感觉。
纵然是带着心思而來的,可到底脱离了皇宫,又來到这佛家的清修之地,人的心境亦不由衷的开阔而來。
夕阳落下,气温也骤然猛降。
天色刚暗下不久,容夕揽了几张棉被子推门进來,含笑道:“这五台山白天与夜晚的气温相差如此远,奴婢怕娘娘晚上不够暖,便再去要几张棉被子來了。”说着,就把棉被子收在了橱柜里。
我见状,道:“不用收起了,待会儿叫人在本宫的塌边再架张睡塌吧,这样,你守夜时也可以躺着休息,晚上的气温这样低,要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容夕轻轻的摇头,道:“谢娘娘厚爱,奴婢怎可与娘娘同室而寝呢?”
我微笑,道:“出了皇宫,便沒有这么多规矩了,咱们这么些年,早已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呵,别再用规矩拘住了。”
容儿依然犹豫,道:“娘娘。这终究不好呵。五台山终是皇家重地,若让人瞧着传出去总不好。”沉吟片刻,又道:“要不这样吧,正好奴婢拿了几张棉被來,奴婢就将着这些棉被子席地而睡。”
我道:“地气重,人睡觉时若了吸地气,容易得风湿,要不你上來与本宫同睡。”
这下,容夕更急了,道:“娘娘,这万万不可,奴婢知道娘娘爱护奴婢,但这实有违规矩,这是奴婢万万不敢的。奴婢还是席地而睡吧。”
容夕做事向來谨慎懂分寸,守规矩,我知道劝不住她,便道:“那随你吧。但你也仔细着,别着凉了才好。”
从皇宫到五台山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且又出了宫闱,人也不自禁的放轻松了不少。这一晚,我睡得特别的香甜。
一觉醒來,听得窗外有欢快的鸟叫人,一时意起,轻轻的起床欲要到窗外去探个究竟。
纵然动作轻,但依然惊醒了容夕,容夕见状,抬眸看一眼窗外,问道:“娘娘,你醒來了?”转然歉然道:“看奴婢这贪睡的,就这么睡着了?”
我微微一笑,道:“昨天睡得早,现下便醒得早了,听得窗外有雀儿欢呼的声音,便想去开窗瞧瞧了。”说着,走到窗边推开了窗门。天色已微微发亮,推开了窗,惊得雀儿扑扑的一下子飞起。与此同时,一股带着植物气味的清新空气袭鼻而來。我深深的呼吸一下,果然神清气爽。
眺望远处,只见外头雾气极重,隐隐约的看到远处高大挺拔的树木。
这时,容夕亦过了來,给我披了件披风,道:“山上的空气好,清晨呼吸上几口,人也会精神起來。”顿一顿又道:“不过山气重,娘娘可别着凉了才好。”
我拉一拉披风,笑道:“这空气溢满了自由与轻快。难怪一些伟人会选择隐居山林。”
容夕轻轻一笑,道:“选择隐居深山的人,几乎都是厌倦了尘上间的红尘纷争而选择的安宁祥静呵。”
我微微颔首,道:“这得是怎么样的心境与遭遇才会有如此豁达的心怀呢?”
忽的,容夕指着远方,惊讶道:“娘娘,你看,那边好像有个人影?”
我顺着容夕指的方向看去,就着昏黄纱灯发出的微弱烛光与微亮的天色,定睛一看,果然隐隐可见有一人站在树下。且看身影是个高大挺拔的男子。只见那人双手交替握在胸前,这样低的气温,亦沒有披披风。我道:“可能是五台山的侍卫吧。”
容夕不解道:“这么冷的天气,且穿的这样单薄,他一个人站自在那里做什么?”
我微微一笑道:“五台山的清晨这么美好,他许亦是与我们一样,被这清新的空气吸引了呵。”
容夕听得,含笑看我一眼,道:“这也可能。”顿一顿,又道:“娘娘,山气重,太阳未出來,气温低,别着凉了才好。要不你再回去休息一会?”
我眺望一眼远方,道:“不用了,想來这五台山的人也快要起來了。”
容夕点头道:“那奴婢去准备娘娘梳洗的用品。”待得我点头同意,便推门出去了。
见梳洗完毕,便听得昨天那位年长的中年宫女在门外敲门的声音,恭声道:“贵妃娘娘,可方便奴婢们进來?”
容夕闻得去开了门,见那中年宫女领了两名小宫女进了來,一进來,跪拜下去请安,口中齐齐整整道::“奴婢叩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安。”
我很是客气的含笑道:“都起來吧,这么一早大的,就劳麻姑姑來,辛苦姑姑了。”
中年宫女听得,微笑道:“奴婢实在担当不起贵妃娘娘一声姑姑,若娘娘不嫌弃,唤奴婢陈紫即可。”
我微笑道:“那好,本宫在五台山这段时间就劳烦陈姑姑你了。”顿一顿,又道:“本宫这次來五台山,意在为后宫众人祈福,不敢扰了五台山的诸位神灵,就把经台摆在本宫这寝室的偏殿吧。”
陈紫含笑点点头,道:“奴婢虽远在五台山,但也略有耳闻良贵妃娘娘为人和蔼亲仁,谦卑有礼的。如今一见,果真如此,娘娘诚心,想必众神灵会诸加保佑娘娘与后宫众人的。”话毕,欠身再一礼,微微向一眼身后的两名宫女又道:“娘娘,她们两个是专程來侍候娘娘的饮食起居的。有什么吩咐,你吩咐她们就是了。”
我微微打量一眼她们,见她们年纪均是十七八左右。长得也清爽利落,便道:“本宫在这里吃斋念佛,有容夕侍候着便可以了。你们都各自忙原來的吧,有什么事本宫再谴容夕去找你们即可。别本宫到來扰了五台山的清静。”
她们三人听得,福福身,陈紫恭声道:“这也好,那娘娘若沒其他吩咐,奴婢这就去准备。”待得我点点头,便领了那两名宫女退去了。
光阴弹指过,眨眼我來到五台山已几天了,由开始时的心忧焦到现在的心境渐渐平和下來。
在这里,对宫里的消息一无所知,自然,内心深处也不愿去知晓过多。人,有时糊涂点总是好的。既然当初选择了來五台山这个策略,便忙中偷闲吧。唯一放不下的是八阿哥。不过阿哥所里有大同在,我亦放心了不少。毕竟,以大同的品行,再加上月娴对八阿哥的疼爱,必会多加照拂八阿哥。
这日午间,我一身便装与容夕沿着一条小路在山间漫步着。路边的野花的香味随着山风阵阵拂面而來。我心头甚是欢喜,不自禁的采撷起路边的各种不知名的野花朵儿。
容夕见状,含笑道:“娘娘,见你这样的懊意,奴婢的心情也跟着欢喜呵,要是月娴姑娘在,想必她亦是同等的欢喜。”
谈及月娴,我不由自主的溢上微笑,道:“她自与大同成亲以來,大同得了空便带她四处去游玩,这不,清除乱臣贼子的余党立了功,大同宁可向皇上要假期陪伴她去游玩亦不愿要赏赐。可见,他们相处的和谐呵。”
容夕点头微笑道:“这倒也是,不过话说回來,状元爷也当真是与众不同,向來鲜少有男子愿意女子在外头抛头露面,而状元爷却不讳忌,经常带月娴姑娘去游玩。”
我微微一笑,道:“大同待月娴亦是算有心的了,宫外的生活,虽比不得皇宫里锦衣玉食,可这种自由与自在更让人欢喜呵。”
容夕沉吟片刻,微微颔首道:“于贪图自由淡泊名利的人來说,锦衣玉食的确比不得自由。”
听得容夕的话,我不禁走神了,是呵,这么些年在皇宫里,我虽是锦衣玉食的,但我的心却沒有过一刻的自由与轻松,莫说当年在蒙古大草原里的肆意了,就连在这五台山的轻松都是难得。思绪间,不觉的走神了。
容夕轻轻的拍拍我,问道:“娘娘,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
我这才回过神來,轻轻的摇摇头,含笑道:“沒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罢了。”抬眸看向天空,阳光和煦,万里无云,对容夕道:“我们再往上爬吧,看看能不能攀爬到山腰上去。”
容夕抬眸看往山上看,道:“娘娘,你看,上面的路越來越陡,这样怕不安全呵。”
我道:“怕什么?既然暂时离开了皇宫來到这里,若有心中还有诸多顾忌,也算是平白枉了这样的一个好机会了。”说罢,不愿再耽搁,抬脚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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