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妃的一句话让整个主帐之陷入诡异的沉寂,凤浅歌只觉一股无边的寒意袭来,木然侧头望向身旁的修涯,目光有些陌生。(.)
她说什么?
修涯是她和苍月帝的孩!
帐内所有目光都随着容贵妃的话望向他,容贵妃进宫数十年一直都未生下一儿半女,她口所言的孩又是从何而来?
抠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凤浅歌身体猛然一怔,容贵妃的一句话仿若晴天霹雳炸响在她头顶,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只觉脑瞬间一片空白,似一瞬间想到很多,又似什么都没想到,被修涯握着的手不由瞬息间冰冷。卫国将军夫人这个位置已经让她心力疲累,她不想卷入宫廷争斗之,如今……再也逃不掉了。
她曾想,她可以不用与萧飏为敌,卫国将军府权利再大到底也只是臣,皇权争斗的事,与他们虽有关连但还不至于深陷其,如今这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消息,让她顿时如坠冰渊,她甚至不敢去想以后会走什么样的路,会生什么样的事?
枭萧飏凤眸微眯,目光落在面色煞白的她身上,不动声色地将她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看出了她在害怕,她在害怕修涯真的是皇,还是害怕将来他们为敌,狭长的凤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
修涯怔愣半晌,敛去面上的惊异之色:“贵妃娘娘,也许你认错人了,臣……”
“我不会认错。”容贵妃一脸肯定的望着他,那是她的亲生骨肉,她怎会认错,那个青色的胎记,即便过上多少她都记得清晰。她转头望向正座之上的苍月帝,他的神色有些惊异望向容贵妃的目光有些怔然,缓缓起身走到容贵妃身旁,再绕到修涯背后,那青色的胎记映入眼帘,让他不由倒抽了口气,他微微摇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嘴唇颤抖着似要说什么,却半晌也未吐出一个字来。
萧飏漠然望着眼前的一幕,眼底的惊异之色也只有那么一瞬,淡然的神情仿似在看一桩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闹剧,深沉的眼底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他心所想。
高皇后凤袍之内的手紧紧攥着,尖锐的指甲几近刺破血肉,仪态万方地起身,面上似笑非笑:“天下人皆知妹妹入宫一直无所出,就算是想心切……也不能乱认的,混淆皇家血统的罪名,可不小!”说话间目光扫了一眼修涯,眼底掠过微不可见的阴狠之色,对于这个卫国将军的实力她看不出十分也能看出七分来,他若真是皇家的人,那么……高家又多了一个劲敌,对于她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话音刚落,苍月帝头微侧冷锐的眸扫向高皇后,高皇后顿时不再言语,心的嫉恨更盛,天下人都知道苍月帝对容贵妃盛宠数十年,如果眼前这个卫国将军是他们的孩,那么将来苍月的储君就很有可能……
容贵妃紧张地望向苍月帝,目光似带着几分乞求之色:“你不相信我吗?当年……”
“我信你。”苍月帝望向她平静地说道,语气带着微不可闻的叹息。当年,若不是因为她,她和他们的孩不会一生受那么多波折,这是他欠下的债,他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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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贵妃娘娘此事……”修涯出声制止,他一个人活了近二十年突然冒出了父亲母亲还是苍月的皇帝和贵妃,一时之间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苍月帝微一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牵着容贵妃朝正座之上走去,神色平静。而一旁的几个臣便按捺不住了,高尚:“皇上,贵妃娘娘,仅凭这样的一个记号就认人,恐怕难以让天下人信赖。”他是当朝国舅,若是卫国将军一跃成为皇,一个章亲王,一个修涯,哪还有他们高家的立足之地。
“应公公,那孩当年你也是抱过了,你去看看。”苍月帝出声道,当年孩出生所见的人并不多,近侍之便只有应公公一人。
“是。”应公公躬身行了一礼,转到修涯身后,将那青色的胎记仔细瞧了半晌,上前道:“恭喜皇上,恭喜贵妃娘娘,修将军真的是失散的三皇。”当年孩出生是他亲自找的稳婆接生,这胎记他又怎会错认。
听到这话,高皇后樱红的唇咬出了青白的痕迹,这个女人在宫盛宠十几年,如今还寻回了儿,谋夺储君之位,她岂能容忍,她能将卫皇后斗下台去,还不信斗不过这无权无势的女人。
“三皇?三皇不是萧烁吗?”
“是啊?怎么会变成了他?”
……
应公公话音一落,帐内便传出窃窃私语,谁都知道容贵妃从无所出,这凭空冒出的孩从何而来他们更是一无所知。苍月帝紧抿着唇坐在正坐之上,目光一直望着修涯。应公公知道众臣有疑问,转身朝苍月帝望了眼,看到他点头,便朝修涯躬身行了一礼:“当时殿下还不到周岁,对身世之事自然是不记得的,但老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时候皇上还未登基与贵妃娘娘有着婚约,但当时朝动荡,二人的婚事便一再耽误,在……成婚前殿下便已经出生,后来得了重病由府人带出寻医救治,便再没了音信,当时带出府的人报信说是不治夭折了,之后贵妃娘娘被赐婚于燕王,这孩的事外人自然是不知晓的,但殿下出生之时是老奴亲自在侧寻稳婆前来接生,这胎记老奴是绝对不会认错的,若是不信,待回京老奴可寻来当年的稳婆作证。”这话虽是修涯所言,却也是说给帐内众人听的。未婚先孕之事本就是丑闻,出在一国之君身上便更加不会让外人知晓了,如今将这段事说出来,不就是要承认修涯的身份。
修涯听着,面上的神色渐渐缓和,似是信了应公公所言。凤浅歌始终木然地听着这一切,直到听到苍月帝言:“传朕旨意,三皇及皇妃今日救驾有功,着封礼亲王,礼亲王妃,待回京行封王大典。”随着这一道圣旨,她的心狠狠沉了下去。
封王大典,即便当年四皇受封章亲王也未曾举行封王大典这般隆重的仪式,由此可见苍月帝对这三皇的荣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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