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没有直接回答妇女的问题,他有些怜惜的看了看怀抱中的女孩,叹道:“说实话,我也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我也不想相信,但,我不得不信!”
“到底是什么?这、这跟丽有什么关系吗?”老者答非所问,这令妇女很是着急。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到老者有什么事在瞒着她,而这件事一定跟丽有关系!
老者没有让她“失望”,在她焦急的目光中,重重的点了下头,妇女的心随之“咯噔”一下,“到、到底是什么事?!我的丽到底怎么了?还有什么骗我们的?老东西!你就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吗?!”
这次,老者没有因此而恼火,他看着妇女问道:“你说,我们的信仰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够了!老东西!我不想再听你胡扯,因为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孩子!”
“……”
“对也罢,错也罢,这些又如何?我的孩子就是我的一切!其他的,包括那愚昧又可笑的祭祀,我都已经受够了!祭祀?那让我们的得到了什么?!力量吗?哼!那是我们为了在这片大地上挣扎所自行领悟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健康吗?生老病死,我们根本无从抵抗,然哪一次起到过作用?!一次又一次,我们白白葬送了多少无辜的孩子,可最后除了那些受伤的父母,我们什么都没有!!!”
“……”
“从我的姐姐被那可笑的祭祀迫害开始,我就已经不再信任她了,没有她的‘庇护’,可我活得依旧很好!反而是看着你们那虔诚的模样,我感觉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妇女终于停了下来,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示出她内心的很不平静。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老者终于开口了,出奇的,他的语气听起来很颓废的感觉,“是啊,你是对的!当局者迷,我就这么被迷了这么多年,迷了大半辈子啊!还是你清楚,我醒悟的太晚了啊!”
“你……”看着老者,妇女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雷厉风行的他吗?
“女儿暂时没事,但……”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暂时没事?”涉及到女儿的事情,刚刚发泄了一通的妇女,立刻又变得不淡定起来了。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主要原因……咳咳,这里主要是想听下你的意见。”
“嗯?什么意思?乌迪尔!你今天最好给我说清楚!”
“那个……女儿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什么?!生命危险?!乌老头!!!你不是说女儿没事吗?为什么还会提到生命危险!你给我说清楚!”这连话都没听完,妇女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大叫起来,她的双手死死的抓住老者的身体,仿佛只要老者再说一句不好的话,她就立刻要给他颜色看看。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老者,也就是妇女口中的乌迪尔,狠狠地甩开将其肩膀抓伤的手,“我知道你关心女儿!但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你!好,你说!”
乌迪尔在花了短暂的时间组织了下语言之后,将丽如今的状态,以及他找亚索帮忙和亚索提出来的条件都告诉了妇女,随后他便直直的看着妇女,看他的意思,就是把问题的选择权全部交给了妇女了。
“好你个老家伙,现在知道找我了?当初怎么就想着把我赶走?甚至把我关进这里?!”
“……”乌迪尔沉默,摆明了一副我只看着,不说话的模样。
“你!你!哎,算了!”乌迪尔不说话,妇女也是有火没处发或者说是发了也没用,谁叫他做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呢?狠狠剜了他一眼,她才满怀期待的问道:“那……他们真的可以救好女儿吗?”
“我不知道……”
“你!”
“这还得要看他们。”
“那他们可以信任吗?”
“我不知道……”
“那他们的人品怎样?女儿跟着他们会不会吃亏?”
“……”
“他们的实力呢?女儿跟着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
亚索与蕾欧娜还在胡扯的时候,老者乌迪尔再次抱着小女孩出现了,不过这次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穿着很大胆的中年妇女。她的相貌清秀又不失狂野的气息,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身体很匀称,个头虽然不高,但整体却给人一种高挑的感觉。
然而,这些并不是亚索所在意的,他真正注意到的是,妇女的身体看起来瘦弱,可站到面前时,他明显发觉有一股不弱的力量隐藏在她体内。
“嗯?这位是……”事实上,无论是从妇女的样貌、还是神情上,亚索都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选择问了一遍。
“你好!我是丽,哦,也就是这孩子的母亲,艾露娜!”
“原来是夫人……那咱们也不多说废话,想必村长大人已经跟您说清楚情况了,不知考虑的如何了呢?”既然女孩的父母都在,亚索也就不想废话了,直接进入了主题。
艾露娜没想到亚索这么直接,不过这也正是她期望的,事关女儿安危,她同样是没心情说废话的。于是,她以一副审视的目光注视了亚索一番,看的亚索感觉浑身都不自在的时候,她才暗中点了点头道:“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嗯?夫人这话怎么讲?”
“我怎么知道你们一定能治好我的女儿?或者说,我怎么就确定女儿跟着你们就一定安全了呢?”
听艾露娜这么说,亚索忍不住笑了。
艾露娜眉头微皱,有些不快的问道:“你笑什么?!难道我关心女儿让你觉得很好笑?”
见艾露娜误解了,亚索连连摆手,“夫人误会了,您关心女儿这一点只会让我羡慕,又怎么会笑您呢?只是夫人问的问题……说实话,实在是令人忍不住想笑。”
“为什么?!”
“首先,能不能治好您的女儿,这得要我们试过了才能知道,就算是医师疗伤,也必须先了解伤势吧?”
艾露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再者,夫人您说说,这放逐之地,谁能保证自己一定安全呢?恕我直言,就是在你们村落中,也不是安全的吧?不然,您的女儿怎么会……呵呵。”
亚索话虽没有说玩,但艾露娜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再次剜了乌迪尔一眼后,艾露娜开口道:“好,那么不说这些了,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们要带走我的女儿呢?”
“报酬!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自然不会白白浪费力气去帮你们治疗女儿吧?您应该清楚,一旦她融合了神格,那么她将成为新的天神,她的潜力还需要我再说么?”
“明白了。”
“好,不知夫人还有什么问题呢?”
艾露娜在低头沉思了片刻后,才开口道:“我可以答应你们,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哦?夫人您先说说看呢?”
艾露娜点了点头,道:“第一,我希望你们就在这里治好我的女儿!放心,我绝不会食言!作为一个母亲,我只是想亲自确认女儿没事。”
这是人之常情,亚索自然不会拒绝,而且他也不担心他们会食言,因为蕾欧娜告诉过他,融合神格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果没有她这样的天神相助,那么神格在她体内也只是一个无用之物,甚至,她可以将女孩体内的神格变成不稳定的炸、弹!
“第二,我希望你们可以经常带女儿回来看我……”
“这个……对不起,夫人,这个我可能答应不了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答应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不!夫人,我并不是这个原因,只是……”
“只是什么?”
亚索忽然叹了口气,“真的很羡慕她呢!呵呵,算了,还是不卖关子了吧……其实,我是从外界进来的!”
“外界?”艾露娜不由紧锁起眉头,“这好像没什么影响吧?放逐之地除了我们村落,其他的应该都是从外界进来的吧?”
“我的意思是,我会出去的!”亚索说得很是坚定,目光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是的,我会出去!我还有许多未完的事情,谁也别想留住我!哪怕是剑魔,也不行!
“不可能!”老者乌迪尔与艾露娜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他们并不是没看到亚索的眼神,但这么多年来,他们见过了不止一次这样的眼神,然而没有一个真正成功的。用以镇压剑魔的放逐之地,岂是想走就能走的?
“不可能?哼!我说可以就可以!”
乌迪尔听得不由冷笑一声,“狂妄!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多少年来,只有你有过这样的想法吗?你知道多少的可以堪称天纵奇才的人物想要出去吗?”
“不信么?哼!就凭我是亚索!就凭我是剑豪的传人!就凭我是救世主的身份!!!”这一番话,听得蕾欧娜几乎是眼中星星直冒,这个一直被她“欺负”的小子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可笑!”就连艾露娜都差点相信了他的话,但她很快便被乌迪尔的冷嘲之语给拉回了现实。是啊,想要离开的又不止他一个,单单是我们的祖辈,便有不少强如天神的人物,他们多少次不知疲倦的尝试,可不还是没能成功离开吗?
见对方不信,亚索的脸色一狠,很是狂妄的道:“既然两位不信,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哦?小子,你想赌什么?”
“若是我成功了,你们村落便跟随于我!”
“那失败呢?”乌迪尔见亚索说得狂妄,心中不免有些惊疑。难道这小子真的能成功离开?但很快,他就抛去了这一很荒谬的想法,开玩笑,他以为他是谁?
“失败?哼!赌上我的一切!我绝对不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