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地想起在外培训时,在那个昙花一现的地方,火凤凰自己静静地坐在那里对着月空轻念《声声慢》,当时她边轻念边独自垂泪,使我大惑不解。现在听新欢哥这番话语后我才知道,当时火凤凰为什么一个人悄悄躲在昙花一现那个地方轻轻诵词,伤感浓郁暗暗流泪了!
我现在终于读懂火凤凰那内心深处的声音,那个声音苦的不能再苦,呐喊的无法再呐喊了,悲伤凄凉的不能再悲伤凄凉了,犹如一杯哭死的苦酒,但这苦酒也只能由火凤凰一个人默默品尝,别人无法替代。
想到这里,一对小眼里再也忍不住流下两滴涩泪,急忙举手搓脸进行掩饰,还好新欢哥此时也显得郁郁寡欢低头沉思,没有发现我在掉眼泪。
“我这个小妹很是争气,上学时很是用功,每次考试只要考不了第一就会大哭一场,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最后考上上海复旦大学!”
我晕,我可从来不知道火凤凰毕业于哪所院校,没想到竟然是上海复旦大学!使我目瞪口呆起来,目瞪口呆的同时,更加地自惭形秽起来,人家火凤凰毕业于赫赫有名的上海复旦大学,而小衲毕业于名不出省的垃圾大学,怎么比?没法比,比就把小衲给比没影了。
哎!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现在对这句话的理解之深超过以往的任何时候,如果时光倒流回去几年,小衲头悬梁、锥刺股的刻苦努力,兴许能考上个好点的大学,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在那个公司里,上上不去下下不来的。
“我这个小妹在家里什么活都干,乖巧懂事、温顺柔和、知书达理。很是孝敬老人,在我们村里没有一个不夸奖她的。”
我晕,说这话的如果不是新欢大哥,我肯定会大问一声:“你说的是不是祝娟同志?”
但我相信新欢大哥不会和我说假话的,这就使我颇为费解起来,我感觉他说的和我对火凤凰的了解很是对不上号,感觉说的不是一个人。
“来宝,昨天娟子和我说要请个救过她的同事让我出面答谢,我当时满口答应下来,没有想到要请的竟然就是你啊!哈哈!我还怕明天没有时间就决定今天把你约过来叙叙旧,没想到巧到家里去了!哈哈!”
听着新欢哥说笑的话语,看着他无比开心的样子,我由衷地说道:“看来我们都是有缘人啊!”
“哈哈,是啊!今晚我们要好好喝几杯!”
他说着站起身来上楼去,没过一会他从楼上拿下来两瓶茅台酒。
“来宝,这酒我珍藏好多年了,这酒是当年专供**领导饮用的贡酒,是茅台中的极品,今晚咱们尝尝这个酒。”
“不用不用,新欢哥你也知道小弟不善饮酒,你留着招待重要客人吧。”
“你就是我最重要的客人,别人还没那福分品尝呢!哈哈!”看到新欢哥将珍多年的极品茅台拿出来,我感觉新欢哥不但是个极具亲和的人,同时还是个性情中人!
而我也本就是个性情中人,想到火凤凰是他妹妹,激动之下不再叫新欢哥而是改口大哥了。
他一听更加地高兴起来,忙说:“来宝,对,以后就叫我大哥,这样显得更加亲切!”
“大哥,有个事冒昧地问一下。”
“尽管说,啥事?”
“我初次到你这里来,不知道嫂子卧病在床,嫂子是什么病啊?”
“哎,你嫂子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一直弱不禁风,有一年出去游玩从高处摔下来,导致高位截瘫,现在都卧床多年了,哎……”
新欢哥说到这里神态忧郁悲戚哀凉!
“大哥,我能上去看看嫂子吗?”
“好,你跟我上楼去看看你嫂子!”
我知道病人怕打扰,因此我跟在新欢哥后边尽量不让自己发出脚步声,几近蹑手蹑脚起来。
到二楼推开一间向阳的卧室门,只见何嫂坐在床边,下来躺着个那个必定就是嫂子唐雪了。
新欢哥示意何嫂不要出声,他轻轻走到床边,慢慢俯下身子趴在他老婆的耳边柔声说道:“阿雪能醒醒吗?”
新欢哥的行动说话神态都是小心再小心,生怕惊吓着沉睡中的夫人。
新欢哥的夫人唐雪正在沉睡,看她的样子的确病的很重,虽是在病中,但也能看出她的长颦减翠、瘦绿消红之美,可想而知她年轻时的样子有多美貌,自古红颜多薄命,如果她身体好好的,和新欢哥出双成对该是多么的让人羡慕啊!
哎,命运多舛是让人很无奈的事情。
在新欢哥的轻声呼唤下,她幽幽地睁开双眸对他甜甜一笑轻声道:“你吃饭了吗?”话语轻柔关怀无限。!
新欢哥温柔地笑轻声道:“阿雪,咱家来客人了,是我的一个好兄弟,也是娟子的救命恩人。”
“哦,谁啊?”
新欢哥将身子一侧,我急忙上前一步礼貌地轻轻说道:“你好,嫂子!我叫崔来宝,你身体好些了吗?”
她对我轻轻笑说道:“好是好不了,谢谢你救娟子。”
“不客气,我们都是同事。”
说一句话后看到她的神态有些疲倦,我便急忙向新欢哥使眼色,意思是不能再打扰她休息了。新欢哥俯下身子趴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和来宝兄弟下去了。”
她轻轻闭上眼睛无奈地说道:“去吧,好好招待客人。”
新欢哥轻轻点下头,安抚何嫂好好照顾她,便和我下楼来。
出卧室门我感慨万千,可以看出新欢哥和他妻子是多么的恩爱,不离不弃,直到永远新
欢哥在前谈笑风生、儒雅潇洒,但内心是承受着多么巨大的压力啊!家里有个卧*不起的
妻子,而他是那么深深地爱着她,但命运就是如此,天呜地咽无法改变。
不看新欢嫂子还好,看她这副病蔫蔫的样子很是心酸,我跟在新欢哥的身后再也忍不住偷偷摸一把眼泪。
到楼下坐在沙发上,新欢哥才说道:“你嫂子只能卧床休息,说话久了就感到很累,哎!她这病看来是好不了喽!”
“大哥,你再找名医好好给她看看。”
“都看过了,全省的大医院都转遍了,没办法啊!”说到这里他也掉下眼泪。
我本就心里很难过,他这一流泪,我再也控制不住,陪他流起泪来,呜咽着说:“大哥,你真的不容易啊!”
他轻轻拍下我的肩膀,由衷地说:“谢谢你!来宝兄弟!”
我有种和新欢大哥是亲兄弟的感觉。
当时在珍月楼初次结识新欢哥的时候,看他风度翩翩、儒雅非凡,极具亲和力,以为他最起码有个幸福的家庭,在外拼搏累了回到家里得到妻子的呵护,享受一下家庭的温暖,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家庭会是这个样子,除了心酸还是心酸。
忽地我想起王艳秋,想起王艳秋对新欢哥的爱恋,想起王艳秋看新欢哥的如痴如醉的眼神,忍不住说道:“大哥,王……”
我刚说个王字,他就意识到我要说什么了,急忙摆摆手不再让我说下去,并示意我不要在这里提王艳秋这个名字。
我心知肚明地点点头,作为男人我很理解新欢大哥的心情,知道他内心深处的凄凉和无奈。
我心中暗暗祈祷:希望王艳秋好好照顾新欢大哥,希望她对他也不离不弃、尽到一个女人喜欢男人应该尽到的义务,以抚慰新欢大哥那支离破碎的心!
就在这时,屋内的电话响了,电话铃声非常小,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
看来为照顾卧病在床的妻子,新欢大哥几乎将家里变成一个静谧的世界,听他在电话中说的话,估计是他的同事或者学生打来的,探讨的是一些专业话题。我便借机来到厨房,只见火凤凰此时一个十足的贤惠女子,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她看到我进来,温柔地一笑,脸色竟有些害羞地绯红起来。我的天!火凤凰现在的表现和当初她留给我的印象形成极大的反差,我就像不认识她似的仔细看着她。
“娟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啥?你喊我什么?”
“我和新欢大哥是兄弟,他喊你娟子我也喊你娟子。”
“去,一边去,你不能喊我娟子。”
“为什么?”
“娟子是我的乳名,只有我家里人才能喊。”
“哦,那我还是喊你火凤凰吧!”
她闻声立即横眉冷对起来,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崔来宝,我警告你啊,以后不许喊我火凤凰,太难听;也不允许你喊我娟子,你要喊就喊我名字。”
“好吧,小祝,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哎,不对啊!让你喊我名字怎么喊起小祝来了,你以为你是长辈啊!”
“好,既然这样,我什么也不喊你;反正我不喊你的名字,喊你的名字显得太见外了。”
“别在这里说道,你去陪我哥说话吧,今天晚上让你好好见识下我的手艺!”
“你哥在打电话,他打完电话我再过去,我现在好好看看你。”
她听到这里明显地更加羞涩起来。
“你在这里看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
“嘿嘿!你在家里和在外边的表现截然不同,我现在不好好看看你,怎么能够了解你!”
这时高压锅里哧哧冒出热气,她顾不得和我说话,急匆匆小跑过去将炉火关的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