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半,元远寻所乘坐的飞机平稳的落在首都机场,晚上的机场依旧人流涌动,不愧为中国最繁忙的民用机场,从出口出来,立刻就看到站在出口等候的胤新知,穿了一件白衬衣,牛仔裤,青春洋溢,他心里感叹,年轻就是好啊。
然后他赶紧热情的跟他招手。新知却是一个动作都没有,就静静的等在原地,霸道的等着他自己过来,元远寻小跑着过去,“等了多久了?”
“刚到。”新知回答道,然后看他手里提着的行李箱,“提这么大个行李箱过来,你还想在这里住多久啊?”元远寻低头看看他的行李箱,他发誓,这绝对算是小的了,他居然还嫌大?
元远寻跟在新知的后面走出了机场,然后上了一辆出租车,新知跟司机师傅说去医科大学的宿舍区,老师傅诶了一声,然后就踩油门朝目的地开去,元远寻问他,“你们学校周边宾馆啊,酒店啊多不多?”
“挺多的,不愁你找不到睡觉的地方。”新知回答道,元远寻这也就放心了,低眼瞄到了新知手上戴的手表,是他送给他的,果然,戴上刚刚好。
这本来是他一直珍藏的手表,想着要送给新知,他看起来瘦瘦的,手腕肯定要比他细一点,元远寻还专门,亲自把表带改小了一点,看他现在一直戴在手上,他心里也高高兴兴的。
新知发现他一直盯着他手上的那块表看,就举起手来,说道,“这块表你现在想拿回去了?还给你好了。”说着就要把表给取下来,元远寻赶紧拦住他,“你干嘛呢,说了送给你,你还取下来干嘛?戴好,不准取下来!”
新知的动作此刻是也停止了,盯着元远寻的眼睛看了半天,然后又把表给戴好,“你说的,那以后别后悔了又来找我要回去。”
“不后悔,不后悔。”元远寻重复道,然后双手举起靠在脑后,看着窗外首都的美丽的夜景,两人都没有在说话了,现在安安静静的也挺好。
到了新知所就读的医科大学,周围还真的有很多价格不贵的小宾馆,现在晚上十一点了,宿舍也已经锁门了,新知跟着元远寻去了一家叫今宵佳梦的宾馆,前台老板是个老姐姐,什么是老姐姐,就是真实岁数已经四十多了,但心里年龄才十八岁呢。
前台的老姐姐穿的也很时尚,很是热情的跟他们说,“欢迎光临啊,你们要钟点房还是标准间还是大床房?”
“标准间。”元远寻从钱包里拿出了身份证,老姐姐查了查电脑,哎哟了一声,“先生不好意思,今晚咱们的标准间都客满啦。只剩下大床房啦,你们俩都是大男生,将就下嘛,给你打八折怎么样?”
元远寻转头询问新知的意思,新知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无所谓。”
他都无所谓了,那元远寻就更无所谓了,订了间大床房,走进去一看,环境还是挺干净的,窗户外面是后巷,很安静,不吵闹,算是不错的住处。
“时间已经晚了,快点睡吧,明天你可得带我好好的逛逛。”元远寻表现的还算自然,但新知不知道为什么就整个人突然拘束了起来。
元远寻在整个房间转了一圈后,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指了指里面,问道,“你先洗,还是我先洗?”新知撇过头去,挥了挥手,意思就是让他先洗,元远寻就把行李箱打开,翻出干净的内裤和一条睡裤。
新知瞧了一眼,一言不发。
滴滴答答的水声从卫生间里传来,新知坐在床上这里动动那里动动,好像突然得了好动症一样,他拍拍自己的脸,干嘛那么紧张啊?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紧张的!
他动了动手臂,扭了扭脖子,想要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可是试了好多次他都无法冷静下来,看了看这个大床,等下他要和元远寻睡在一张床上?他此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就脸红。
正好此时卫生间里的水声停止了,他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走到窗户那儿,把窗户全部打开,让夜风吹进来,他觉得此刻好热。
元远寻很快就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穿着一条短裤,裸着上半身,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一看新知背对着他站在窗户那儿,就说,“大半夜的往窗外看什么啊?看鬼?”
新知猛地转头瞪了他一眼,元远寻瞧他脸都气红了,有这么生气吗?无奈耸了耸肩说,“你去洗吧。”新知赶紧像逃似的,逃进了卫生间。
元远寻躺在床上,靠在床头,思考了一些事,没过多久新知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依旧穿着那一身衣服,不过这次他的白衬衣袖口没有扣上,下摆也没扎进裤子里,有些松垮的穿在他身上,脸上依旧有些红润,头发半干不湿的样子。
元远寻下床从他的行李里找出了另一条短裤,扔给他,“穿这个睡吧。”
新知伸手接住了他扔过来的短裤,仔细看了看那条短裤,是黑白条纹的,他居然会买这种颜色!然后他拿住短裤的腰那儿,扯了扯,对元远寻说,“大了。”
元远寻走到他面前,看着他,新知还想问他这么看着自己干嘛,突然他就伸出手扣住了新知的腰,顺便还在他的腰上摸索了一圈,就好像在占他便宜一样,“你吃这么多怎么都不长肉?这么瘦?”
新知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激动的推开了他,“你干嘛!谁准你碰了?”然后这一句话一说出口,新知就觉得说的有些矫情了,有些尴尬,正想直接转身过去躲进被窝里,但是元远寻却拦住他,对他说,“我俩都这种关系了,你还不准我碰?”
新知突觉大脑好像充血了一样,这男人知道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话啊!?伸手疯狂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回答,“什么关系啊!我跟你什么关系啊!我跟你都是男人,你别把话说的那么奇怪,神经病!我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