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靖国,凤凰城
君义出征整整一年得胜归来,众百姓挤满了整个凤凰城的大街,一见到大将军归来,个个跪地相迎声呼大将军,君义急忙叫手下的士兵请众百姓起身,他怎能受百姓如此大礼。
见到君义安然无恙,众百姓高兴之余抬手抹泪,若是紫靖国没有君义,也就没有紫靖国今日的繁荣昌盛和国泰民安。
“嘤嘤……哇……”可就在这时,君义身后的一辆马车内传来一声声婴儿的啼哭声。
原本并没有惹人注意的马车,此时此刻却聚集了全城百姓的目光,有些忍不住在私下窃窃私语。
“咦?大将军出征一年,怎么马车里会有婴儿的啼哭?”
“难道是大将军在军营中与人所生?”
“不会吧,大将军不是这样的人,可是……是不是我们听错了?声音不是马车中传来的?”
君义并没有理会百信的私语,而是命人将婴儿从马车中抱了出来:“看来是睡醒了。”
当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被士兵从马车中抱出的一瞬间,全城百姓为之哗然,居然还两个!
大将军府
君义一身戎马并未直接入宫,而是先回了趟大将军府,准备先将两名女婴安置妥当。可是事情并非如他所想的那般顺利,当将军夫人带着几个儿子等在大将军府门口,却看见其夫抱着两个女婴回来的那一刻,顿时变了脸色。
入夜,两人依旧为了两个孩子争吵不休,而将军夫人越看这两个女婴越气上心头,而且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两个孩子像极了她痛恨的那个女人,虽然君义说是在路上一对无力抚养的夫妇那里抱养来的,可是她怎么都不信,而那两个女孩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气,她发现似曾相识。
七日后,君义因公外出,将军夫人来到了安置两名女婴的西苑,当她来到床边时,看见她们都已经醒了,却不哭不闹自己玩着,倒是乖巧的很,可是她却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命人拿来当日的襁褓和随身物品后仔细端倪,直到看见襁褓内所放的一个平安符,上面所绣的字,她才恍然大悟。
“好一个贱人,想让我给你养孩子?”将军夫人冷冷一笑,“到时候我要你悔不当初。”
将军夫人命人抱着两个孩子一路上来到君义所描述的抱养孩子的地方,却发现那个茅草屋里已经人去楼空,似乎这几天都没有住过人,果然如她所料。
“把她们两个丢床上去,就让她们在这里自生自灭。”将军夫人冷声言道。
她要等两个女婴成为两具干尸之后,再想办法送到那个贱女人身边,让她加倍偿还当初所做的一切。
可是当丫头将她们放到床上之后,两个女婴瞬间啼哭不止,哭得撕心裂肺,就仿若是被自己母亲所抛弃一般。将军夫人越听越心烦意乱,直接上去掐住了其中一个女婴的脖子。
“既然不想多活几天,就现在去死!”她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吓得周围的奴才都不敢出大气,却也不忍看到眼前的一幕,一个个都垂下了头。
“住手!不许伤害云卿!”
就在那名女婴因为无法呼吸而憋得脸色由红到紫之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冲了进来,而后直接从将军夫人的手中一把夺过被掐脖子的女婴。
“尘剑!谁让你过来的?”将军夫人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君尘剑小心翼翼地将襁褓中的女婴放在床上,轻轻抚弄着她的脸,见她脸色渐渐好转,且又大声地哭出了声,这才松了口气,而后抬头道:“我自己偷偷跟过来的,娘亲,为什么你要杀她?我不准你伤害她。”
“你知道她们是谁吗?”将军夫人怒问。
君尘剑道:“我知道啊,她叫桑云卿。”他指了指另一个啼哭的女婴道,“她叫桑云贞,是我们的妹妹,爹已经给她们取好了名字,放在书房里,被我看见了。”
将军夫人不想再跟他多费唇舌,对一旁的贴身丫鬟惜春道:“把大公子抱回去。”
惜春点头应声。
可是君尘剑哪里能依,被惜春抱在怀里后不停地挣扎,看着在床上啼哭不止的桑云卿和桑云贞,他心中还怕极了,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见其母亲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他双手抓着门框大声道:“娘,如果你杀了她们,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将军夫人岂会相信一个孩子所说的话,扬手一挥:“抱回去。”
就在君尘剑的手脱离门框的那一刻,他大声喊道:“云卿在我在,云卿走我亡。”
大将军府,西苑
君尘剑看着安然无恙的两个人高兴得眉开眼笑,身旁的丫鬟一边看着周围一边提醒道:“大公子,我们快走吧,若是被夫人知道,奴婢就没命了。”
“没事的,娘已经出去了,更何况就算娘在府上,我也不怕,我要保护云卿。”君尘剑抓着桑云卿软绵绵的小手舍不得放手。
“大公子怎么这么喜欢五小姐?”丫鬟好奇地问。
君尘剑想了想,咧嘴一笑:“因为云卿一直对我笑,而且……就是喜欢,哪有什么为什么。”
小丫鬟轻笑:“大公子现在每天都来看望五小姐,等五小姐长大了还会这样吗?”
“当然了,我要一直和云卿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君尘剑童言无忌道。
小丫鬟摇了摇头笑言:“等五小姐长大了,迟早要嫁人的,若是做了别人的娘子,大公子就要和五小姐分开了。”
君尘剑抬头看向她,想了想,又回头看向桑云卿,沉默了顷刻后拧眉道:“云卿是我的!”而后他上前紧紧抱住桑云卿道,“云卿,等你长大了做我娘子吧,这样我们就一辈子不分开了。”
他一瞬不瞬地凝着桑云卿粉嘟嘟的小脸,抬手轻轻摸了摸,桑云卿突然笑开了,嘴角还淌着口水,双脚不停地蹬着。君尘剑见状欣喜不已,看着她水润润的小嘴巴,他笑了笑,而后竟是撅起自己的小嘴慢慢靠了上去……
这一刻,仿若时间静止了。
***
紫靖国,景惠十八年
天色逐渐昏暗,空中阴云密布,寒凉的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血腥味。
因紫焰国新君野心勃勃势必要吞并紫靖国,故而景惠帝派大将军君尘剑率领十万精兵先发制人攻打紫焰国,原以为有他们君氏兄弟四人便可不下一月就能一举拿下,谁知战役竟是持续了整整一年仍是久攻不下。
君尘剑走在满是伤兵的军营,眉头紧锁薄唇轻抿,心中百味杂陈。
这应该是他打的最惨烈的一仗,即使最终获胜了也不过是惨胜罢了,可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退路,若是就此班师回朝,定然会沦为百官的笑柄,也愧对了死去的将士。
他负手立于河岸边,半里外的河水倒是清澈,没有被将士们的鲜血染红,水流湍急,带着丝丝凉意,看着河水流淌的方向,君尘剑眸光微敛。
就在这时,一道明媚的阳光拨开云层照射在河面,波光粼粼。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方才还是阴云密布看似要下暴雨,怎么转眼间就天晴了?下一刻,他的唇角扬起了一抹弧度,不过这天晴得恰到好处,也幸亏他无意间来此河边散心,才会想得对敌良策。
不远处传来哒哒马蹄声,君尘剑转身望去,是他生死与共的好兄弟齐正,看来他又不放心了。
“大将军。”齐正来到君尘剑跟前后一跃而下,“原来您在这儿,让属下好找。”
君尘剑摇了摇头:“这里已是我方国土,难道你还怕我被敌方擒了不成?”
齐正看见他安然无恙后松了口气:“属下知道大将军文武双全,定是不惧怕几个匪类,可是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话说着,他不由自主地朝河面望去。
君尘剑看他如此谨慎的模样,抿唇淡然一笑:“难不成你还怕敌军顺河而下攻打我军?”
齐正讪讪一笑:“这河水如此清澈,且河底一览无遗,是属下多心了。”
“谨慎是好事,也不可草木皆兵。”君尘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方才我想到了对敌良策,回军营和兄弟们一同商议。”
“是。”齐正应声后和君尘剑一同翻身上马,朝身后的河流看了看,他不由地笑问,“大将军可是在想孙小姐?”
君尘剑睨了他一眼淡声道:“胡说什么?”
齐正咧嘴一笑:“这仗一打就是一年,大将军若是思念孙小姐也是情有可原。”
齐正所道的孙小姐是当朝丞相孙国忠的掌上明珠孙晚茹,君尘剑与之是青梅竹马,孙晚茹更是非他不嫁,只是其父孙国忠一直从中阻挠,只因为他想将孙晚茹嫁给当朝太子做太子妃,他便成了皇亲国戚。
君尘剑依旧只是淡笑,笑容不达眼底:“胡言乱语口无遮拦。”
齐正看他如此模样更是来了兴致:“大将军若不是在想孙小姐,难不成还在想云卿小姐?”
此言一出,君尘剑脸色一沉,齐正这才发现自己当真是口无遮拦,提了永远不该在君尘剑面前提及之人——桑云卿。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河流中,一个身穿绿衣的女子被急流冲了过来,直到冲到岸边,明媚的阳光照射出她精致的五官,而她却一动不动,不明生死。